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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五公主竟然是开启这场僵持局面的钥匙。
现在钥匙有了,门还能不能被推开呢?
“丞相,方才在外是怎么回事?”武帝也是老姜,很快就淡定了下来,问道。
“皇上,那些人都是郦城的百姓。”宗政熠更为淡定的回答道,也不等武帝开口又继续道:“他们今日会公然拦截皇上圣驾只是想为他们死去的亲人讨回一个公道。”
宗政熠的声音不大,但是却不得不让人在意。在说到此处之时,乔灵儿眼中更为泛起了冷意,先前在偏厅中听着他们叙述为何来此一事,她已然不得平静了。
“什么死去的亲人?”赫连非焱沉声问道。
宗政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望向武帝:“皇上,此事请容微臣稍后禀奏,如今还是微臣还是先将二位公主找回来。”说着已经起身了。
这样一说,武帝心里多少也有些谱了,但是在提到那两位公主的时候他的脸还是不由沉了下去:“好。”
“皇上,臣妾与相公一起去。”乔灵儿也无心跟武帝同桌。
“皇上,微臣也去。”宗政烨也站了起来。
“都去吧!”武帝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在看着乔灵儿的时候眼中多了深邃。
“五姐……五姐?”赫连飞琴一直跟在赫连飞静的身后,可是却陡然发现自己的腿真的很短,在跑了那么好长一段时间之后竟然没有了五姐的踪影。
“六……不大少夫人?”家丁看到了一袭红袍的赫连飞琴,当即以为是眼花了。
赫连飞琴见有人,立即上去拖住他就问:“有没有看到我五姐?”
“五公主?”家丁被赫连飞琴的神色吓了一跳,然后才颤颤的指了一条路道:“五公主她、她往那边去了……”
不等家丁把话说完,赫连飞琴就提着裙子跑了。
除了大院子里面人多如海外,宗政府其他的地方还是比较宽阔的,赫连飞琴一直追着那抹人影跑,终究还是累倒了。
最后,还是细微的嘤嘤哭泣声让她找到了方向。
幽静的池塘畔,赫连飞静就坐在那里,被假山挡着,所以赫连飞琴才会没有看到。
“五姐……”赫连飞琴放低了声音,也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走近了过去。
赫连飞静似乎并没有听到,依旧任由着泪水滑落。
“五姐,别哭了……”赫连飞琴看到赫连飞静落泪,心里也有些酸酸的。小心的走到她的面前,用手绢为她将泪水拭去。
她的感情很单薄,只知道自己的心,虽然也曾看到过五姐对丞相哥哥的眼神,但也都没有在意。
可是今日……
“五姐,别伤心了,丞相哥哥……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啊!”赫连飞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样安慰的话才好,“丞相哥哥,他、他只是不想委屈了你。”
“不是的琴妹!”赫连飞静豁然抬起了头,一双眼睛比兔子还要红上几分。
赫连飞琴被赫连飞静这压抑的样子看的一时慌了起来,手心中也溢出了汗水,小声的喊了一声“五姐”。
“琴妹,他不是怕委屈我,他根本就是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他是想要羞辱我!”赫连飞静眼神前所未有的凶恶。
肩膀上有着紧紧地抓痕,赫连飞琴不由皱起了眉头:“五姐,丞相哥哥怎么会是想要羞辱你?”
“如果他不是想要羞辱我,会在这么多的大臣面前拒绝父皇的赐婚吗?”赫连飞静低吼道。
“父皇还没有赐婚……”赫连飞琴提醒道,而肩膀上也立刻有了更大的抓力。
“如果他不当面说出来,现在父皇已经……赐婚了……”赫连飞静说着,脸色再次暗了下去,泪水也流的更凶猛了些许。
“五姐……”赫连飞琴似乎能够感觉到赫连飞静心中的痛,一如之前在还没有确定宗政烨对她是何种心态一样,那种纠结和痛苦,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住的。
赫连飞琴无法安慰,只能任由赫连飞静抱着她发泄,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边勉强的安慰:“哭出来,五姐,你哭出来就会舒服了。”
其实若站在赫连飞静妹妹的立场,她应该与自己的五姐同仇敌忾的,会为她被拒绝而愤怒或者不满以及抱怨。可是此时此刻,她却站到了另外一个人的立场上,这个人就是乔灵儿。
如果某一天她的父皇再以相同的理由将其他的女子指婚给她的烨哥哥,那么她的心里又会是如何?
不能说她是帮着外人,她对男女之间的感情一向看的很单一,从小到大喜欢的也只有一个人,所以那种愿意相守的人让她钦佩。她看到了宗政熠和乔灵儿,所以心里也只能容得下一对一的单纯的感情。
而于自己的五姐……赫连飞琴现在能做的就只是倾听。
“琴妹,你知不知道,五姐从第一眼看到丞相的时候就以及喜欢上了他……”
很多的回忆叙述,赫连飞静的情绪似乎也渐渐地缓和了下来,终于在找不到回忆是松开了赫连飞琴。
“琴妹,你先回去吧!”赫连飞静道。
“可是五姐你……”赫连飞琴看着这样子的赫连飞静实在是不放心。
赫连飞静挤出了一个苍凉的笑容,摇了摇头自嘲道:“是五姐太没用了,怪不得别人。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五姐让你担心了……”
“五姐……”
“好了,先回去吧,大将军一定还在等你。”赫连飞静看了眼已经走过来的宗政烨道。
“那五姐你呢?”赫连飞琴也回头看到了宗政烨,眼神示意他在那里等着就好了。
“五姐想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赫连飞静眼底不由流露出了忧伤。
“五姐,你真的不要紧吗?”赫连飞琴还是有些不肯定。
赫连飞静继续摇头,“没事,你们先去吧!”
最后,赫连飞琴还是跟着宗政烨离开了。
赫连飞静的视线重新移到了那小小的池塘面上,只是在转过的那一刹那,她眼中的忧愁被一股危险的笑意所取代了——
“砰”的一声,武帝的手击打在了面前的红木桌案上,上面摆放着的茶杯顿时与杯盖相击,整个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桌面上的笔墨纸砚,也因为那重重的敲击而跳跃了一番。
武帝铁青着一张脸,下面宗政熠、宗政烨以及赫连非焱站着,面色微沉。
“郦城的城主是谁?”武帝冷声问道。
跪在地上的官员浑身都在颤抖,颤声回答道:“启禀皇上,是孙、孙泽康,孙城主……”
“孙泽康?!”武帝危险的眯起了眼眸,“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情,他竟然欺上瞒下,企图瞒天过海,好大的胆子!”
说着,红木桌案再次遭受了一次重大的袭击,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让武帝动怒的事情,其实便是之前千里迢迢赶来京城拦截圣驾告御状的郦城百姓。
经过那名为张铁生的描述,宗政熠得知了大概的情形。
郦城的一个名为区阳镇的小镇上发生了瘟疫,瘟疫严重非凡,不少小镇上的人都在瘟疫不曾传播之时赶到外面去避难,可是从区阳镇走出的人都在出去之后也得了瘟疫,并且在外界的镇上传染开了。
瘟疫越为严重,更多的百姓蒙难。
终于在一个月之后,城里来了一个名为“赵天师”的人,号称能够将瘟疫驱逐。他首先用药将府衙中的人医治好了,药到病除,果然有了不少的疗效。
为了不被上报朝廷,府衙以至于整个郦城都将这位赵天师供作活菩萨,起初此人并没有什么要求,赠医施药,做的事情都让人铭记于心。
瘟疫最后的源头又回归到了区阳镇,城里遥言也越发蔓延。像是如果不将源头拔出,整个郦城乃至整个南武国又会有灭国之忧。为此,人心惶惶,乞求赵天师一定要让国家兴安。
这个赵天师也开始提出了他的要求:每逢初一十五进献十二名处子,用处子之血以破除整个类似于诅咒一样的东西。
人心惶惶,赵天师的“本领”以及对他的声明全部都传遍了整个郦城,无论是大是小,都对他尊敬有加,将他奉为天神。也因此,官府甚至鲁莽的听从了这位“天尊下凡”的言辞,郦城范围之内抓捕年轻的处子,让整个郦城陷入了恐慌之中。有女儿的人家急着将女儿给嫁出去,来不及的就会被捉去献给那“天师”。
郦城上下皆恐慌,许多的普通百姓人家不依从,官府就强行的抓人,被抓走的女子一个也不曾再回来过,在北抓走的初一十五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才会在家中发现她们残缺的身体,但是也都之忧断手断脚。
为此,这天师也引起了郦城百姓的恐慌,纷纷报官要求将人抓起来。然而,郦城的府衙却一律不以受理,即使告到了官,最终也是被斥退,更多时候还会挨板子。
郦城,乃至整个守城的城主都站在了赵天师那一面,百姓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