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无聊的贼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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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上蚤时迁这几年过得快活。
银子随花随‘取’,虽然危险,但他艺高人胆大,喜欢这种刺激。
只是偷、挥霍,挥霍一空、偷,时间久了就无聊了。
生活没有目标,人生没有方向,活到哪算哪,哪天做案遇到高人当场被杀,或抓入官府整死,这一生就昏沉糊涂着结束了。
他不是没失手被抓过,只是凭高超手艺又从牢中逃走,并远远离开了那个倒霉地方。
不是没想过改行,可除了偷,一无所有一无所长,在这贪官污吏地痞恶霸瞪眼恨不能吃人的鸟世道,又能靠什么活?
独行大盗不可能有朋友,也不能信任任何人。
孤独,太无聊,无聊到把好不容易偷来的银子,又随手丢分给路过的穷人家,这让他感觉自己是侠盗,和坏人有区别,得些安慰快乐。
他和大宋那些瞪着精明眼睛,实际两眼一抹黑的官员一样,如果不是赵公廉通报,不知北方已变天,更不知遥远的印度正发生巨变。
北印度,突厥建立的伽色尼王朝和南方朱罗王朝,这些年被沧赵不断↗,推陈出新的昂贵奢侈品,诸如各种高级香水、新布料制成的更舒适华丽服装、精美陶瓷.....新奇刺激娱乐享受,搞得越发奢縻腐化贪婪。
香水和各种色彩艳丽的琉璃是印度最受狂热追捧的商品。
佛教圣地,迷信愚昧。
人们做梦也想佛祖的辟一切邪恶的香美七彩琉璃世界出现人间。
沧赵集团了解,或者说赵岳了解,当然要满足这种高尚需求。
从十年前琉璃开产,只在宋、辽等卖镜子,只有大宋道君皇帝有玻璃窗房子,其它玻璃全部都卖到印度。
有多少也不够卖的。即使价格昂贵得惊人。
统治者们,哪怕信的是伊斯兰教、锡克教,也无法抗拒纯净、圣洁、晶莹剔透创造出来的光明与美仑美奂世界。
先是为了愚民统治盖神庙,后是享受、攀比......渐渐不惜代价。广大中西亚南亚陷入琉璃疯狂。
一船船黄金宝石粮食.....被沧赵商队说着恭敬语言,行谦卑的礼节运走了。为了弥补亏空的财富,统治阶级自然而然加剧剥削。
沧赵收养洗脑的印度孤儿已经长大,纷纷肩负神圣使命,抱着无比狂热的信念和追求返回故土,化身智者潜入权贵身边,以无比坚强的意志对这片罪恶的土地进行惩罚,以后再化身天使慈悲地拯救。
数年蛊惑人心开始成效。
伽色尼王朝的君主苏丹阿劳乌·杜乌拉·阿布·赛义德·马斯乌德·本·易卜拉欣(1098~1115)老了,不知王朝诸贵族和地方权贵纷生异志,庞大阿拉伯王朝面临提前崩溃。
南印度,由罗泽图拉王领导,曾强盛到雄霸恒河流域,渡海重创马来半岛的朱罗王朝也悄悄陷入阴谋与危机中。
就在时迁盯着赵岳一行进入客栈食宿时,由土克曼人建立的塞尔柱王朝已骤然对曾经的宗主国伽色尼王朝发难。
双方暴发连场大战,伽色尼军先胜后节节溃败,中央政权无力控制天下,轰然一声倒塌,众多穆斯林小国几乎一夜间遍布北印度,奉塞尔柱王朝为宗主。
塞尔柱王朝雄心勃勃征伐恒河流域,要征服瓦解朱罗王朝,一统南亚,大战又起。整个印度及周边陷入无尽战火中,急速损失的是人口。
塞尔柱王不会想到他迷信的智者,在给他出谋划策,助他迅速毁灭伽色尼王朝的时候,也在和其他智者共同策划瓦解他的王朝。
无论是苏丹王族子孙,还是大权贵,凡有野心的都暗暗蠢蠢欲动。
同时小亚西亚半岛上,历史上建立强大奥斯曼帝国,取代塞尔柱王朝的土耳其人在降临的智者帮助下,提前开始了准备。
野心贪婪仇恨迷信,这只恶魔被放出,就会狞笑翻浪毁灭到底。
塞尔柱王朝费尽力量瓦解掉朱罗王朝后,必将在土耳其人的进攻下,先是在带兵权贵野心暴发纷纷造反独立中土崩瓦解,接着就是无数小国之间,与入侵者之间长时间混战。
宗教冲突战也开始激烈暴发。
不杀得血流成河,人口锐减到最低点,两败俱伤,奄奄一息,沧赵军不来插手征服统一,这一片广大区域的血战屠杀不会停止。
而另一方面,南亚热带一些岛国正疯狂种植橡胶树,割这种树的独特汁从沧赵海商手中换取各种梦寐以求的珍奇昂贵商品.....
活在当下,困于眼前世界。时迁继续自己最擅长最自信的活。
寒夜三更,人们早已进入梦乡。只有微明的月光辛勤照顾大地。
时迁悄悄从客房起身出来,深吸几口冰凉空气,让头脑顿时清醒。
面带微笑,心情愉悦亢奋,悄悄摸向客栈后院。
沧赵集团在原始积累后,随着赵岳长大能亲手开发科研成果,已放弃生产麻布棉布,避免高效机械生产冲击平民百姓家庭赖以赚钱生存的手段,防止小农经济社会底层陷入困境绝望。攻的是富人的钱袋。
尽管随着新面料服装的冲击,如今的大宋单看穿着打扮,如果没官服或权贵标志,已经很难分清路人是权贵家的,还是普通地主商人。
但时迁不在乎要偷的人的身份,知道这一行六人有钱就行了。
这家客栈虽是镇上的,却位处交通枢纽,生意兴隆,搞得很大,分三进,第一排楼最大,专门接待普通客人,第二排是有钱人住的,最后一排,前有花后有竹林,环境幽静美观,供舍得花大钱的或贵客
白天盯上的那六位旅客都骑马,还专门有匹驮马带着鼓囊囊沉甸甸行囊,就住在第三排的贵宾楼里。
他知道这六人都带着硬家伙。
吃饭时,为首的漂亮少年曾无意中扫了他一眼,嘴角似乎泛起一丝意味难明的笑容,罕见大的黑睛明亮魅人,却目光如刀。他当时感觉自己的脸似乎被刀刮了一下。
其他五人都是练家子。
不好惹。但自信轻身功夫,时迁不怕,为了刺激也要冒险。
他早观察好了,少年和为主的道士在二楼住。两小道士和应该是侍卫的两汉子就住在一楼,沉甸甸的行囊由这四人保管。
一想到这伙富强主明早发觉钱财一空的惊恐恼怒束手无策,时迁兴奋地摸摸两撇小胡子,正要潜行过去动手。突然警觉地闪身一伏。
雪地传来缓慢轻微的咯吱声,片刻,两条蒙面黑影摸到这栋楼前。
嘿,想不到还有同行也在打这伙人的主意。
也是。
这伙人不是军官,骑马本身就已经表明必定有钱。再看他们点的吃的喝的住的,样样昂贵,想不招贼都难呐。
更有意思的是,正当那两贼隐在暗处准备捅窗户纸放迷烟时,居然又有两贼来了,很明显不是一伙的。
双方都发现了对手,但都悄无声息。
持防身短刀对峙片刻,都不肯退让,双方以贼行手势哑语反复比划沟通,最后达成一致,共同做案,事后按功劳和本事分脏。
时迁看得明白,瞅瞅自己矮小精瘦的小身板,皱眉暗暗琢磨:直娘贼,居然截你贼祖宗俺的胡。瞧这四个家伙轻身本事远不如俺。但个个有把子力气,搏斗本事也不会太差,硬抢,来个黑吃黑怕是不成。
咋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