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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3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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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雳。
    
    党世雄威风体面坐在那,原本为自己当上了主将并且跟着高太尉又得了势了前途无量而浑身轻飘飘的美呀,骤然听到骑兵跑啦,他脑子嗡的一下子,张口结舌:“什么跑......跑啦?”
    
    两得意的狗比太监也完全吓蒙了,吓得失了声,话都说不了了,瘫软着,裤裆瞬间都湿了.....
    
    秦良弼则骇然站了起来,对亲兵嗔目大喝:“你说什么?”
    
    喝问间却是风一样冲出帅帐,急忙到外面查看。
    
    党世雄也反应过来跟着冲出帐去查看情况。
    
    这一看,傻眼了。
    
    只见原来架的密密麻麻的帐篷大营这才多一会儿竟然变得空荡荡的。除了秦良弼的这座巨大帅帐,其它帐篷,包括秦良弼的亲兵的,全已拆走装到随军转运粮草物资的厢式骡马车里,卸车了用于人马吃用的那些粮草也重新装车弄好了,其它的杂物也收拾得干净。
    
    党世雄、传旨太监还在美滋滋等着军中厨子做好美食奉上来享用,却哪还有锅做菜,连厨子都不见了,细一瞅,特么的原来是厨子化身车夫都坐到马车驾驶位上去了,正吆喝着骡马赶着马车跟着正浩浩荡荡离营的骑兵愉快悠然离去。
    
    马军司大军在集体卷营叛逃这事上同样展现了做事的超高效率,收拾营盘的速度太快了,进行得太有序太平静了,太有招了,不愧是曹文诏费尽心血严格整训出来的高军事素质的军队。
    
    再一细瞅,
    
    就在帅帐周围居住的秦良弼亲兵卫队成员,包括在帅帐前值班的,都一样这一个那一个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生是死,显然是不知事变会发生,毫无防备中被熟人哄骗暗算放倒了。
    
    还能剩下这一个亲兵报告出事了,那是这个亲兵是伺候在帅帐中的。他出去拿传旨太监爱吃的水果,一开始显然也没看出是大军集体叛国,只是感觉营中异常:将军(主将秦良弼)没下什么行动的新命令,他们却在拆帐篷,而且似乎是满大营的都在拆,这是在干什么?
    
    等到看到亲卫营也在拆,亲兵伙伴都倒在拆掉的帐篷中时,这个亲兵才惊觉大事不好了。军队这是要全体造反呐......一定是被朝廷搞得心寒透了而且心惊性命,索性就学了那五万榜样......
    
    党世雄骇然之极:这,这是全军都叛逃而去呀!这可如何是好?....不对,麻蛋,危险了。老子得赶紧逃走,不然一准得被这些叛国贼报复泄恨给凶残砍啦,连个囫囵尸只怕都难得.......
    
    他急忙撒眼找自己的马,也找自己的亲兵卫队......麻蛋,果然,亲兵全躺那不动了,马也全部没了......哎呀,没马如何能从骑兵之手逃走?
    
    党世雄这小半辈子也算经历了不少险恶风浪,却是头一次遭遇到这种意外大险,急得他满脑袋汗水就象淋雨一样的往下淌,这却不耽误他一双贼眼滴溜溜急扫视周围的去路,也趁着叛军正在忙碌一时还没有围困攻击帅帐这的最宝贵机会,他立即鬼鬼祟祟悄悄隐向帐后,猫腰踮脚屏息,借着此山地的野草石头急急向叛军出营的相反方向潜逃而去。至于亲兵的死活,还有监军太监传旨太监啥的原本他积极讨好的对象,此刻全不在他意识里。
    
    管他们死俅去。老子能活就行.....
    
    帐中两只快吓死了的太监这时候死撑着身子也急忙出来了.....他们不傻,知道瘫在帐中不动也只会是个悲惨死,还不如拼命壮起胆子出去看看有没有活路。
    
    就算死,也别憋在帐中死得不见天日呀!
    
    太监,阴人,不男不女的,又伺候宫中贵人总是躲在不障眼的阴影暗处随时听候召唤,甚至习惯了躲到阴暗处,活着时满身阴气,这要死了,怎么也得沾沾阳气死在天光烈日下。这么个暴晒出阳气的死法,或许转世轮回能当个囫囵男人,不至于下一世成了天阉还是不男不女活一世。
    
    他们俩相互搀扶着出了帐,胆战心惊地一瞅四周......原来也不是没人坚持忠义朝廷。
    
    比如,马军司大将乔宽就是忠诚大宋王朝的忠臣义士。
    
    乔宽显然也被人暗算了,亲兵也全倒了不知生死。乔宽还在站着,却也好不哪去,马,全被抢走了,帐篷啥的也全收走了,只剩下个乔宽在那孤零零横刀对着一伙准备动武的骑兵。
    
    那伙骑兵显然是在劝说乔宽跟着一起走。
    
    有个将领在阵前激动得满脸通红的对乔宽说着什么。乔宽则怒发冲冠指着那将大骂....这伙骑兵显然原本是马军司本部乔宽的直属部下,那被骂的将领肯定是乔宽的部将,想拉长官也走......
    
    传旨太监惊恐中猛想起自己的卫队来。
    
    他赶来传旨是由御马营的五十精勇骑兵护送来的,
    
    来的路上啥事也没有。
    
    逆贼二进闹流寇式造反闹得挺大,引发了巨大的社会反响。
    
    各地民心也多有不稳,愤恨朝廷征收夏税太沉重到不顾百姓死活,加上以往积累的各种不如意,很多人也在蠢蠢欲动,即便是在京都所在地附近的河南地区也不例外,
    
    但随时会暴发的全国性农民起义风潮被二进的再次轻易惨败一下子全给吓回去了。天下人看到了朝廷大军的厉害,懂了朝廷之强还不是自己这样的小民聚起人众就能撼动的.......所以,传旨太监在来的路上,沿途遇到的百姓恶汉尽管心神阴毒很想出手弄死这队官府人夺马却到底没敢......
    
    谁知,在这本应该最安全的宋军大营中却遇到了凶险。
    
    传旨太监本能的希望那五十个御马营骁勇将士能护卫自己一二,至少至少能有个逃生的依仗。可是,这五十将士在哪呢?怎么连人带马全不见了?难道是被悄没声地全干掉了?
    
    这太监眼挺尖的,眼不尖,在宫中也混不出个道道来。
    
    他焦虑紧张得往空荡荡起来的大营中扫来瞅去,想看看是不是那五十将士已遭遇不幸横尸在地了,结果看到了啥?
    
    他看到了那些将士竟然混杂在叛军中,特么也跟着叛国了,甚至更积极......
    
    完喽!
    
    这特么是真完喽。
    
    连纪安邦精心挑选训练出来的最可靠的皇宫马军卫队将士也是不忠的,这下是死定了.......
    
    阴险狡诈的监军太监此刻却是惊恐却还不忘耍心眼玩猜疑,正偷偷观瞧着秦良弼。
    
    此路马军如此心齐一致地叛国,行动又是如此默契迅速高效,短短时间简直无声无息就搞成了,监军太监高度怀疑这是秦良弼这个马军统帅暗中策划授意的,怎么也应该是秦良弼搞得鬼.....
    
    他跟着此路马军剿贼打仗也算有日子了,很清楚,军中只有秦良弼有这个叛国号召力。
    
    他警惕审视看到的却是,秦良弼已从惊骇中清醒过来满脸的阴郁铁青。
    
    难道不是秦良弼搞鬼?
    
    就在这时,一队军马跑了过来,五六百骑兵齐刷刷的端弓搭箭围准帅帐这,吓得两狗太监腿一软再也相互搀扶不住了,一齐瘫到了地上哀哀等着命运悲惨判决,此前皇家奴的拽样哪还有。
    
    带队过来的是和捧日军地位相似的拱圣军的主将。
    
    这只骑兵部队和捧日军一样,原本应该是最忠诚皇帝的天子亲军一样的骑兵,却也背叛了。
    
    这位主将把一脸血横在马上不知是不是死了的一将轰隆丢在马前。
    
    那人正是拱圣军的都虞侯,死人一样跌到地上后哼哧哎哟一声闷哼顿时有了反应蛆虫一样动弹起来,原来之前是被打伤昏迷了,蠕动了一会儿显然是醒过了脑子顿时有劲了仓皇急爬起来,一眼看到了秦良弼,顿时大叫一声大帅,他们想叛国,又一眼看到了两太监,又想喊什么却张开的嘴又转瞬闭上了.......还求救报急个屁呀。两代表皇帝的牛逼太监全特么瘫地上只剩下哆嗦了。
    
    都虞侯是军中执法者,是宋军中极重要的角色,实际职能却不止是掌军法,管的事多了去了,相当于现代军队的政委、参谋长、第二副司令、军后勤部首长等多项决策权职权,在政治角色上说,就象通判对知府知州的关系,是专门用于军中牵制制衡本部军首长的人物,有权抓军中全面,尽管在军中排位在正副都指挥使之下,仅排第三,实际却是军中二号人物,能和都指挥使分庭抗礼,必要时可以越过正副都指挥使,顶上司令员职权直接领兵打仗。
    
    在宋代,在某些军中或某些时期并不设正副都指挥使,或是由京中某皇族或勋贵贵人或朝中重要人物象征性遥领或兼领,在部队当地则是直接由都虞侯管理军队。都虞侯就是本部的老大。
    
    正是因为都虞侯是这种重要职能,要求的是忠诚精明会玩权而不是军中首重的统军作战本事,皇帝赵佶在马军司诸卫中安插的最多的就是都虞侯。
    
    赵佶没那么多对他这个皇帝既忠诚可靠还既能打又足够精明堪用的人手安插到马军顶当起最重要的都指挥使角色,也是权宜之策,那时有欧阳珣坚决顶着不要废物安插进来当诸卫将军。
    
    拱圣军这位都虞侯正是赵佶安插进来的人,以前仗着是皇帝的狗腿子有直达天听的能力,在本部军中向来很横......此时就成了被凶残报复教训的对象,横不起来了,好歹没死还有命在。
    
    两狗太监看到这位都虞侯浑身肮脏不堪,披头散发染血,两眼乌青肿涨一条缝不成样子似乎全瞎了,鼻子也塌了紧贴面皮上还在流血不止,脸也肿涨扭曲变形而且满脸的血斑怪色不似人色,嘴乌紫还瘪了一块,显然牙齿也掉了不少.......这,这简直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怪物一样可怕正爬向自己,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两太监嗓子里发一声不似人声的格喽一声,吓得全厥了过去。当然也许是装的......
    
    逼过来的拱圣军将士根本不在意两废物太监怎样。
    
    主将在将士簇拥下,在马上对铁青着脸站在帅帐前正怒视他的秦良弼恭敬一抱拳:“都帅,请恕本卫无礼了。非是马军兄弟们对国家不忠不义,都帅您看到了,是朝廷太腐朽瞎搞寒透了兄弟们的心,是皇帝太轻浮浪荡任性,太冷酷刻薄,太忠奸不分,一意就知宠信着高俅那样的小丑玩艺,对曹帅这样的功臣能臣竟残虐无耻至厮,所以,弟兄们才不得不毅然决然叛国呀!”
    
    “我等不赶紧叛逃而去还留在宋国干什么?看着小人得意,自己憋屈着干等死吗?”
    
    拱八圣军主将说着说着越发愤然,声音就变成了控制不住的怒吼。
    
    相伴来的几个拱圣军将校也一个个双眼喷火激动得七嘴八舌吼起来。
    
    “高俅,他自己都公开承认自己就是有仇必报的小人。我马军弟兄可以说都是高俅的仇敌。我等军官更是高俅眼中的沙子不除不快。我马军又落入高俅之手,等待我等的只有悲惨下场。”
    
    “高俅,最典型的得志小人,治军干正事不行,专以拍皇帝马屁耍权欺压卑者为能,无耻之极,坑国害人毁军的坏事干尽,却偏偏就是得那风流放荡皇帝老儿的信重喜爱。那荒唐可笑狗皇帝就是愿意支持高俅继续败掉宋国,谁能把高俅怎样?谁能挡得住高俅小人得志肆意作恶?”
    
    “朝中大臣也全是特么无耻腐烂王八蛋,是和高俅一样的烂货,沆瀣一气,岂会阻止高俅瞎搞?高俅行小人行径强扣罪名泡治我等时,有谁能阻止他猖狂行凶?有谁能帮我们申冤?就算有,那狗皇帝就信高俅,他岂会信我们是冤枉的?”
    
    “对。老子可不想落高俅手只能束手悲惨整死。那种无助绝望,老子决不落那地步。反特娘的就对了。有一天杀到京城把高俅和狗皇帝全踩在脚下好好问问,你特么凭啥敢嚣张作恶。”
    
    这些愤慨的议论喝骂质问引得普通马军将士也怒火猛窜,纷纷大骂起来。
    
    其中就有将士大骂到前马军司主官何栗:“原以为何栗是个好的,谁知也不是个东西,至少也是个没用的士大夫官僚。曹公被辱,何栗在干什么?他为什么不争?怕死,明哲保身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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