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战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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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陈武急匆匆的找到项羽，“马武和龚进带着人去投奔黑虎山了。”
“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昨天。上次他们一出去，我就按校尉的吩咐派人一路跟踪，开始他们还怕有官军埋伏，在山里藏了两天。才去安定滩，完事后在回来路上碰到了马武，两人商量了一阵就带人投了黑虎山。”
难道是马武在城里打听到了什么？虽然做掉二当家三人很保密，但是也有很多人瞧见项氏三兄弟被二当家三人追赶。
“通知所有队长级别以上的军官开会。”项羽吩咐道。
在会上，项羽宣布出兵攻打黑虎山，引起了众人的一致叫好。上次清风寨号召群贼围攻葫芦山时，黑虎山可是第一个响应，攻打山寨时也最为卖力。
大家得到了项羽的指点，各方面都有了极大的提升。兄弟们之间切磋，有军法管着，战友的情面在那里，总放不开，现在机会来了。只有路顺摇摇头，叹息了一声：“可惜了马武、龚进两个好手。”
天黑时分,葫芦营全体出动，在项羽的带领之下,悄无声息地从葫芦山一路奔向预定的等候地点。
选定的等候地点位于黑虎山寨不到三里地,位置略略偏向左方,这是一道高约数十米的丘岭。长满了杨树,现在的杨树已然挂上了茂密的绿叶,去年的枯草也长得很高,又有不少的新草长了起来,黄绿交夹,便成了天然的保护色。
三十余里的距离,众人走了近三个时辰,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天空无月,寥寥几颗星星挂在天空之中,虽然说不上伸手不见五指,但能见度却也极低。沉默地抵达目的地之后,千号人便静静地卧在草从之中,不言不动。
这里距黑虎山驻地太近,已经完全在对方的暗哨观测范围之内,一旦被对手发现,抢先示警,那这次行动只能取消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葫芦营上下有了一个全新的变化。
三十里的山路,近三个时辰的行军,整支队伍便如同鬼魅一般,没有人讲话,没有人催促,只是一个接着一个地沉默地向前突进,行进在他们之间,除了沙沙的脚步声,便再无其它声音。
项羽和众军官一起，趴在草从之中，等候着前方斥候传来的消息。
过了一刻钟，项声从前方奔回来，低声说道：“校尉，对方的暗哨点已经被我们端掉了，山寨内很安静，不过寨墙上还有两个值夜的小贼！”
项羽注视着前方的寨墙，它并不高，但隔这么远还是能隐隐约约看见一点火光，低声令道：“项庄、路顺先上，项声带斥候队看着后寨门。”
命令下达，项庄、路顺二人奔出树林，借助灌木掩护，向三里外的寨墙迅速奔去。众人紧随其后。
在距离寨墙约五十步的地方，两人停了下来，各自趴在一处草丛里面，观察了一会，确定了两个小贼活动规律，便拿出了弩，各取出了一支弩箭。
他们弩箭上的毒是用当地的毒蛇腺熬制浓缩而成，毒性极烈，能真正做到见血封喉。
两人一起举弩瞄准了正在走动的值夜小贼，两人极有默契，“咔！”两声似一声，同时射出了弩箭，两支毒箭一左一右同时射中了两个小贼的脖子，两个小贼只有极为短促的一声闷哼，便软软倒下了。
项羽大喜过望，一挥手，“上！”
黑压压的士卒向寨墙奔去，丁旅的人在前面扛着几部简易云梯，后面跟着几十名士卒抱着一根用大树制成的简易攻城槌，这是为攻击寨门准备的武器，黑虎山的寨门是两扇木门，旁边也没挖壕沟。一次撞击，估计就能破门。
山寨内依旧十分安静，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来临。突然，山寨养的四条狗开始狂吠起来，它们被绳子拴着，向寨墙正门方向拼命吠叫，这着实让外面的葫芦营士卒大吃一惊，这黑虎山怎么还养了狗？
项羽意识到形势危急，立刻对士卒令道：“快架云梯上，攻城槌撞门！”
云梯被竖了起来，士卒们开始往上攀爬。两队士兵抱起了攻城槌，开始准备千钧一击。这时，寨里面的山贼被犬吠惊动了，不过他们并没有当回事，这是夜里经常发生之事，每当猛兽沿着寨墙走过时，这四条狗就会拼命嘶叫，山贼们已经习惯。
“去看一看！”
一个小头目对一队山贼令道：“若是猛虎就直接射掉，正好弄个虎鞭给我补一补！”
几名山贼手执弓箭奔来，他们压根没有想到会是敌军来袭，他们还准备射杀外面的猛兽。
就在几名山贼刚刚登上寨墙，一阵冷箭迎面射来，三名山贼措手不及，被射倒在城墙上，最后一名山贼吓得蹲下，他慢慢露头向外望去。
寨墙上黑压压的人影将他吓得魂飞魄散，他连滚带爬向墙下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大叫，“敌袭、敌袭！”
就在这时，只听‘轰！’一声巨响，寨门被撞开了。
当值的山贼头目呆住了，片刻，他转身大喊道：“敌袭，速敲警钟！”
“当！当！当！”大营内的警钟急促地敲响了。
项羽拔出长剑大吼道:“杀进去！”
“杀啊！”
九百名葫芦营士卒如决堤的洪水向山寨内杀去，刚从里面跑出来的十几个山贼被乱刀劈翻，一群刚刚从榻上爬起来的山贼吓得不敢应战，转身便逃。
山寨内一片混乱，到处是赤脚奔逃的山贼，如无头苍蝇一样乱奔乱窜。在他们身后是一队队杀气弥漫的葫芦营士卒，剑劈、枪刺，喊杀声、哭喊声、哀求声，惨叫声响彻了军营的每一个角落。
“叛徒，哪里逃!”正在后寨门守着的项声看到马武和龚进带着一群人从寨子里面逃出来，大吼一声道。
“叛徒？你们三兄弟才是叛徒。”马武回道。
“弓弩手快射箭，其他人保持队形跟我上，把他们全部干掉。”项声冷冷的命令道。
一轮箭射过，对方倒下了十几个人，由于太近，不可能射出第二轮了。弓弩手便收了弓弩，拔出长剑，跟在队伍后面杀了过去。
看到项声冲向自己,马武不由狞笑起来,看项声那样子,根本就是嫩头青,马武轻蔑地一剑便削向项声的脖子,他要一剑将项声的脑袋削下来,那喷溅而起的鲜血必然能让守在后寨门这里的人吓得半死。
这一剑却削了一个空,愕然之下,还没有反过来，项声的剑已经砍在了他的脖子上。这时，龚进也被几名斥候乱剑分尸，其他人想投降却也被杀死。
山寨里面的战斗还在继续，黑虎山大当家蒋柱在自己的院子里悲哀地看着自己的亲兵冲上去又被箭射了回来，好多人躺在地上呻吟着,惨叫着。
在他前方不远处,一声声震天的呐喊之声响起,一群士卒挺立在那里,这些士卒的最前方,是拿枪而立的项羽。
一支支的火把被点燃,投掷出来,火把所落之点,轰然烧了起来,将双方照得一片通明。
“杀!”项羽怒目圆睁,单手拿枪,撩开大步,向前冲来。在他身后,长枪旅旅帅谢持大步相随,三百名长枪旅士卒嗥叫着追随着两人的脚步。
弓弩旅的三百名弓箭手分成了两队,分立冲锋的步兵两翼,一边奔跑,一边开弓射击。他们的目标是那些站在院墙上惊慌失措的山贼。
箭啸声声,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山贼一个接着一个地从院子上跌落下来。他们在这么近的距离上是箭无虚发。
“杀!”项羽迎上了守在院门口的蒋柱。双手持枪,腾空而起,势如雷霆。
蒋柱才刚刚回过神来,雪亮的刃光已经到了头顶,他猛喝一声,手中的剑往上一托，“当”的一声火光四溅,蒋柱双臂剧震,险些被这一枪压得跪了下来。猛然向后一滚，避开了对方的长枪。
项羽笑了笑，在蒋柱躲开之后几乎没有停留,向前挺枪一刺,蒋柱挥剑相迎,又是“当”的一声脆响,蒋柱再也握住手中长剑,手腕剧震之下,长剑已是远远飞走。
长剑脱手,蒋柱赤手空拳,两脚在地上一蹬,双手箕张,只扑向项羽怀中,对手枪长,只需要扑到枪圈内,便能与对手展开肉搏。
对手反应迅速,项羽倒也很是诧异。不过近身格斗却是他最擅长的,蒋柱此举,无异于自取死路,不向后退,项羽反而踏上一步,就在蒋柱两手刚刚搂到自己的腰时,他身子微侧,刀交左手,右手已是伸出去,一个圈转,便勒住了蒋柱的脖子。
一声猛喝,屈膝一顶,正中蒋柱小腹之上最柔软的地方,随即上身微拱,已是将蒋柱整个人托了起来,腰向上一挺,一个背摔,蒋柱被他扛过了肩头,“扑通”一声摔到了地上。
项羽没有再理会他,而是握紧长枪,大步向前,直闯入到了蒋柱的亲兵当中。
蒋柱小腹挨了一击,直痛得身子缩成一团,被勒紧脖子来了一个过肩摔,更是眼冒金星,连呼吸都显得有些困难。不等他爬起身来,身后的谢持已是扑了上来,看到拱背屈膝,正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的蒋柱,想也没有想一下,手中枪已是闪电般地刺了过来。
卟哧一声,鲜血窜出,蒋柱哼也没哼一声,仰天便倒。
看着蒋柱死去，黑虎山的其他人也放下了武器，跪在地上，乞求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