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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章 三个很不好的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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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上,基辅东面,代表德军与苏军战线红蓝线条,以及标有部队番号的红色箭头,清楚地显示,隆美尔指挥的第二装甲集团军,已经拉齐和第一装甲集团军的战线,甚至还向南凸出一部分,明显是进军速度超过第一装甲集团军。
    
    希特勒用格尺在地图上比量之后,不满地问道:“克莱斯特将军那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进展这么慢?今天已经是进攻发起的第四天了,推进距离还不到一百公里。”
    
    哈尔德急忙解释道:“第一装甲集团军的攻势在切尔尼戈夫受阻,那里距离基辅只有不到二百公里。俄国人应该是猜测出我们的目的。为了保护这个乌克兰首府,布良斯克方面军的部队抵抗非常坚决,据克莱斯特将军发来的电报描述,俄国人的表现只能用疯狂来形容,和之前战斗中遇到的俄国人表现完全不一样。”
    
    希特勒淡淡地说道:“战事不利的时候,将军们总能为自己的表现找到理由。他左翼的隆美尔将军、西部边境曼施坦因将军、古德里安将军,还有菲廷霍夫-谢尔上将,他们除了面对同样疯狂的俄国人,还要面对斯大林防线和普里皮亚特沼泽地的阻拦。据我所知,切尔尼戈夫附近,既没有大片的沼泽地,也不在斯大林防线的覆盖范围内。”
    
    面对希特勒的揶揄,哈尔德也不好在找什么借口,作为一个装甲集团军来说,比起古德里安和曼施坦因等人,克莱斯特的进军速度的确是过于缓慢。
    
    陈道揉揉鼻子,决定为自己老部下曼陀菲尔的岳父开脱几句。
    
    “有可能是斯大林发现,第一装甲集团军的主力不是在沼泽地里,而是忽然出现并威胁到基辅的后方,所以才让布良斯克方面军,不惜代价也要挡住克莱斯特将军,为之前被我们愚弄出一口恶气。”
    
    希特勒一愣,随后笑出声来。
    
    “你不说,我几乎忘了,第一装甲集团军总是爱乱换马甲,没少让斯大林吃苦头,好吧,这也算是一个理由。”
    
    “目前来看,除了克莱斯特将军的部队,一切都进展顺利。我认为我该去见一见列宁同志。想到和您,还有亲爱的凯特尔元帅、布劳希奇元帅和哈尔德将军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我感到心情很不愉快,我在前线会想念你们的。”
    
    “你今天就走?”希特勒惊讶地问道。
    
    “是,今天就走,如果没有意外,我明天一早会到达里加港,然后去北方集团军群司令部,见勒布元帅。”陈道说道。
    
    “好吧,你早去早回,一定要把列宁格勒从地图上抹掉,我讨厌这个名字,我讨厌这个城市。”希特勒说道。
    
    “虽然从后勤的角度,我不建议你这么做,但是如果你坚持要这么做,我一定做到。”陈道说道。
    
    两个小时后,戈林亲自将陈道送到停车场。
    
    “你一定要早去早回,你不在的时候,如果元首再次展示他的跳跃性思维,再有布劳希奇和哈尔德在旁边捣鬼,我一个人应付不来。”
    
    见戈林忧心忡忡的样子,陈道笑着安慰道:“别忘了,你可是德国唯一的帝国元帅,关键时刻,拿出你作为帝国元帅的威风来,不要太迁就他们。”
    
    戈林笑了笑,只是笑的底气不足。
    
    “有我在,你放心,我会坚持到你回来的。”
    
    ······
    
    八月二十七上午,当陈道乘坐的欧根亲王号祥瑞舰,驶进拉脱维亚的里加港时,遥远的黑海北岸,摩尔瓦多共和国东部边境,德涅斯特河西岸。
    
    古德里安吩咐司机,让司机将车停在公路右侧。
    
    古德里安看到,公路旁的河岸边,两辆拖车一先一后停在岸边。
    
    两辆拖车之间用钢丝缆绳连接,第二辆拖车车尾也伸出一根超长的钢丝缆绳,钢丝缆绳的另一头拴在一辆E-40型坦克的车尾挂钩上。
    
    这辆坦克面向德涅斯特河停放,车身上湿漉漉的,无数的水滴自车身滴落地面,车尾动力舱上方,一根三米多高的通气管高高耸立。
    
    七八名士兵围在坦克周围,两个身穿黑色坦克手制服的士兵站爬到坦克炮塔旁,撬开舱门,从炮塔里拽出一具湿漉漉的尸体。
    
    随后,坦克底盘前方,驾驶员和通讯员所在的舱室门被撬开,两具肿胀的尸体被拽出坦克······
    
    耐心地等待了几分钟后,古德里安看到五具尸体并排躺在坦克旁。
    
    “如果我们为命运女神所抛弃,如果我们从此不能回到故乡,如果子弹终结我们的生命,至少我们忠实的坦克,会给我们一个钢铁的坟墓。”
    
    古德里安默念完《装甲兵之歌》最后一段歌词,伸手轻拍司机的肩膀,桶车车轮重新转动,扬尘而去。
    
    作为一名久经战场的老将,古德里安很快从对生命逝去的感慨中回到现实。
    
    俄罗斯人还真是难以用常理忖度!
    
    这么坚固的一道斯大林防线,后面竟然没有预备队。
    
    俄国人多到打不完的坦克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对突破口发动反突击?这不合常理,这是很低级的错误。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古德里安所在的车队跨过德涅斯特河上的桥梁,穿过杜伯萨里镇,向乌克兰腹地驶去。
    
    一个多小时后,在北方的十一集团军战区内,帝国元帅师指挥官曼陀菲尔带着同样的疑问,率领师部人员穿过突破口。
    
    坐在车里,曼陀菲尔一边观看公路两侧一片狼藉的战场,一边思考和古德里安同样的问题。
    
    俄国人的预备队在哪?主力在哪?竟然放任自己突破斯大林防线。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曼陀菲尔的车队穿过突破口,跟着大部队向东方开去。
    
    宽达十公里左右的突破口两侧,十一集团军的步兵们仍旧在浴血奋战。
    
    装甲部队可以放心地向苏军纵深进军,肃清斯大林防线剩余苏军的重任还要由他们来承担。
    
    古德里安和曼陀菲尔的部队滚滚向东时,在普里皮亚特沼泽地南部,已经被德军占领的里夫尼城城内,四十六装甲军军长菲廷霍夫-谢尔上将却即将西行。
    
    谢尔上将皱着眉头,带着满腹的心事跳上桶车,车队随即开动驶向城西。
    
    出发前,他接到第十装甲师的报告,第十装甲师已经攻占里夫尼城西面五十公里外的卢茨克。
    
    卢茨克和里夫尼一样,同样是一个交通重镇。
    
    自卢茨克向西,再走大约五十公里,就是苏联与原波兰的边境重镇弗拉基米尔-沃伦斯基。
    
    那里是四十六装甲军和南方集团军群下属第六集团军先头部队预定的会和地点,当然,前提是要先突破拦在两支部队之间的斯大林防线。
    
    卢茨克距离斯大林防线只有大约五十公里,而且是交通重镇,第十装甲师竟然轻易的攻占,这很不正常。
    
    自己的部队出现在普里皮亚特沼泽地以南,这对俄国人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俄国人竟然放任自己的部队不管。
    
    交通枢纽里夫尼和卢茨克先后被攻占,俄国人的反应已经迟钝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战胜这种敌人,真的很没有成就感!
    
    谢尔上将心中瞬间产生一种莫名的失落。
    
    ······
    
    第聂伯河是欧洲东部的第二大河,欧洲第三大河,源出俄罗斯瓦尔代丘陵南麓。
    
    第聂伯河向南流经白俄罗斯、乌克兰,并在乌克兰南部的奥恰科夫镇南部注入黑海。
    
    自入海口逆流而上九十公里,坐落在第聂伯河左岸的塔夫里斯克城城内,一切都已经乱了套。
    
    街道上,公共汽车、轿车、卡车和马牛骡子拉的农用大车挤成一团,城内原本井然的交通秩序变得异常混乱。
    
    大街上挤得水泄不通,城市的小巷里,充斥着三三两两的人群。
    
    这些人群以男性为主,他们大多戴着鸭舌帽,举止流里流气,眼神猥琐放荡。
    
    他们沿着小巷一家接着一家搜索过去,看到紧锁大门,室内没有人的房屋便一拥而上,抄起手里的大锤或是大斧,肆无忌惮地砸开房门和窗户,冲进室内洗劫财物。
    
    恶行没有人制止,就意味着放纵。
    
    不知从何时起,流氓们的目标不再局限于没人的民宅。
    
    很快,男人愤怒的吼叫、女人的尖叫与哭泣声、流氓们放肆的狂笑声充斥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光天化日下的罪恶正愈演愈烈时,城市内的街道上,多出十几股蓝色的清流。
    
    如果是一名苏军士兵或者军官,看到这些穿着土黄色军装,却带着与众不同的蓝色大盖帽的军人,立刻就能认出,他们是凶名在外的NKVD(内务人民委员会)部队。
    
    小城北区,维勒安·修奈泽尔上尉(读者Macsad-网警扮演)带着一个班的部下,游走在住宅区中。
    
    停在一栋红色屋顶的二层木屋前,修奈泽尔上尉指着木屋喊道:“进去看看。”
    
    八名部下冲进木屋,木屋里孩子的嚎哭声瞬间加大,女人的尖叫声很快消失,转而多出一阵阵男人的惨叫声。
    
    一分多钟后,两名士兵各自抱着一名哭泣的小男孩走出木屋。
    
    随后走出的是一名衣衫不整的少妇,后面还跟着同样是衣衫破烂的少女。
    
    略一打量哭哭啼啼的少妇和少女后,修奈泽尔上尉抬手将手中的SVT-40半自动步枪扛在肩上。
    
    六名士兵,两人一组,拖死狗般拖出三个鼻青脸肿的男子,随手扔到修奈泽尔上尉脚边。
    
    修奈泽尔正要说话,就见两名部下返回木屋,从屋内抬出一具青年男子的尸体。
    
    修奈泽尔上尉扫了眼尸体,看到尸体的胸腹部被捅得稀烂,很明显是刀伤。
    
    少妇和少女扑到尸体身上,凄厉的哭声深深地刺痛了修奈泽尔上尉的耳膜。
    
    抡起半自动步枪,修奈泽尔一枪托砸到一个男青年的嘴巴上。
    
    “啊哦······”那个男青年捂着嘴巴发出一声惨叫,吐出几颗带血的牙齿。
    
    “我让你们站起来了吗?趴下。”
    
    在修奈泽尔上尉的威慑下,三个流氓只得重新趴在地上。
    
    修奈泽尔上尉指着一旁的尸体,和哭的昏天动地的两个女人,冷漠地说道:“看到他们,我认为没有必要送你们上法庭。我要执行战时军法枪毙你们。你们有什么遗言,尽快说。”
    
    三个流氓脸上的五官瞬间扭曲。
    
    被修奈泽尔打的满地找牙的那个流氓喊道:“你不能杀我们,你必须经过法庭的审判,这不符合程序,我们要上法庭,我们要见法官。”
    
    “你说的是和平年代的程序,可惜现在是战争年代。”
    
    修奈泽尔上尉说完,抬脚踩在那个流氓胸口,SVT-40的枪口顶在那个流氓的头上。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要见法官,我要上法庭······”那个流氓惊声喊道。
    
    “砰”地一声清脆的枪响,尖叫声戛然而止。
    
    两个女人也停止哭泣,惊恐地盯着修奈泽尔上尉。
    
    修奈泽尔上尉不以为然,好像自己刚刚踩死了一只蚂蚁。
    
    “砰砰”两声枪响,另外两个流氓被处死,三具被爆头的尸体躺在街道上。
    
    修奈泽尔上尉摆摆手,他的部下抬起尸体,扔进停在一旁的卡车后车厢。
    
    “德国人就要来了,你们最好还是出去躲一躲,不要留在这里。”
    
    和两名女子打过招呼,修奈泽尔上尉让部下将孩子还给两名女子,扛着枪转身离去。
    
    当天傍晚,修奈泽尔和部下的身影出现在第聂伯河河边。
    
    将足足装满四个卡车车厢的尸体扔进第聂伯河后,修奈泽尔带着部下,乘车回到驻地。
    
    向上级马林科夫少校汇报整肃治安的成果后,修奈泽尔上尉接到新的任务。
    
    “第聂伯河就是最后的防线,没有斯大林同志的命令,谁也不准后撤一步。我们的任务是,协助南方方面军司令部建立惩戒营,惩治军队中那些懦夫和胆小鬼,我现在任命你为第三惩戒营的营长。”
    
    马林科夫少校将一张白纸递给修奈泽尔上尉。
    
    “除了一个排的NKVD部队士兵,这张纸上是你营里其他部下的名单,以及他们所在部队的番号和驻地,需要你自己去征召他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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