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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穷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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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公不作美,不到半个小时,天空中就飘起了大雨。
    
    叶然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泥泞草地,不停的伸手抹掉脸上的雨水,虚着眼睛打量前方,“你大爷的是要玩儿死我啊?”
    
    雨越下越大,天地间只剩下哗哗的雨声,在雨雾的笼罩下,前面的方向更是看不清楚,就像是被一团团灰色的大山给挡住了一样。
    
    天色越见黑暗,雨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叶然心沉到了谷底,浑身湿透没地方躲雨,走了好几个小时的路,换做以前的自己早就累得趴下了,可现在叶然仍旧坚持着。
    
    咀嚼着苦涩的草叶,不停的吞咽口水,沉默的赶路。
    
    “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死在这片草原上么?”叶然喃喃自语。
    
    死寂而空旷的草原,呼啸的冷风就像远处怪兽传来的嘶吼,吓得叶然时不时会停下来看一看,可除了漫天大雨,什么也没有。
    
    “要是有个人陪我说说话该多好啊!”叶然这样想着又走了很久。
    
    夜色在叶然的恐惧与不安之中,十分任性的到来了。
    
    叶然吐掉了草叶,大口呼吸着,手指被冰冷的雨淋得发麻,他好想能找到一处干燥的地方脱掉身上湿淋淋的衣服,换一身暖和的穿着,然后再喝两口热汤,吃上几大碗香喷喷的饭菜。
    
    如此简单的愿望,在这里却变成了奢望!
    
    雨一直下,天地一片黑暗。
    
    叶然站在密集的草丛中,不知该不该走下去,听说草原上有沼泽地,要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肯定会被淤泥淹死。
    
    那样死太难受了!
    
    可留下来淋一晚上雨,估计够呛,不死也会大病一场。
    
    “好像无论我怎么选,都不会有好下场!”叶然哭笑不得的看着黑暗的天空。
    
    他眼角有些湿润,雨水从脸上滑落,看起来就像是在哭一样。
    
    “我特么又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凭什么让我摊上这种事啊!”叶然哽咽着擦了擦脸。
    
    “玛德,老子不能哭,草!”
    
    话是这样说,叶然还是忍不住哇哇的哭了出来,伤伤心心的哭着,念叨着呼唤着妈妈,期望能有个人听见他,找到他。
    
    黑夜里,雨势逐渐小了,乌云散开,一轮洁白无暇的满月悬在天际。
    
    风轻轻吹散迷雾,叶然站在草原上,怔怔的看着远方。
    
    嗷呜!!!
    
    有狼嚎声传来,叶然吓得浑身一颤,拖着疲倦的身子加快速度往前走去。
    
    正在这时,他一脚踩空,叶然心中一惊,来不及做出反应,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前面栽倒,甚至连呼喊都没发出,就像个小皮球,一路滚了下去。
    
    一声闷响,叶然停了下来,摸了一下,感觉像是撞在了铠甲上一样。
    
    叶然猛地缩回手,怎么会有铠甲?
    
    慢慢翻爬起来,有些站立不稳的叶然,借着月光抬头看向前面。
    
    “啊!!!”
    
    叶然吓得惨叫两声,手忙脚乱的连续后退。
    
    刚才是从那个山坡上滚下来的,叶然想要再次爬上去,因为眼前的一幕,实在太可怕了!
    
    山坡下方,草地的地势形成一块十分宽敞的凹地,在这片凹地里有好几个帐篷,能住下许多人。
    
    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帐篷外面四处躺满了人,或者说尸体,到处都是尸体!
    
    叶然借着惨白的月光,看着满地的尸体,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飘来,刺得他胃里面顿时翻江倒海,趴在地上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只感觉苦胆水都似要被吐干了,叶然才捂着口鼻,艰难的呼吸着,瘫坐在地上,头皮发麻的看着那些死尸。
    
    “你特么的玩你妹的游戏啊,老子就是犯贱以为会有女生看上我,居然打开那个破盒子,去你大爷的!”
    
    叶然小声咒骂两句,双腿都被吓软了,一时间竟然站不起来。
    
    “救……我……”
    
    寂静中,突然传来沙哑的女孩儿声。
    
    嘶!
    
    叶然吓了一跳,大半夜的突然听见这种声音实在骇人,何况还是在这种地方。
    
    他急忙趴下来动也不敢动一下,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抬头看向四周。
    
    女孩儿呼救的声音再次传来,断断续续的听起来就像女鬼一样,吓得叶然不敢站起来,只能偷偷的观望。
    
    在一片尸体的中间,有一根树桩,模糊的血色下,树桩上吊着一个女子。
    
    她留着两条辫子,发丝凌乱,穿着上衣交叠缠身的古代长裙,裙子布料像是棉质,好像手工精细缝纫精密的纤细毛线织成,小块小块的,颜色有黑有红,也有紫色蓝色。
    
    只不过此刻它们已经湿透了,裙摆滴着水珠。
    
    月光映着她苍白而美丽的脸庞,少女嘴唇微微动着,发出柔弱而无力的呼救声。
    
    叶然扬起头发现呼救的居然是人不是鬼,心中恐惧感散了大半。
    
    再看那女子被人吊在木桩上,双脚脚尖几乎不能触碰地面,何其残忍的方法来折磨一个女子,估计她的手腕都被吊断了。
    
    虽说自己倒霉,可她似乎比我还惨。
    
    叶然想了想,爬起来,踩着满地成滩的血水,强忍着内心的恶心和不适,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木桩下。
    
    他抬起头望着模样凄惨的少女,有些害怕的问道:“喂,你还活着吗?”
    
    叶然真怕她不回答自己,如果是那样,刚才就真是见鬼了。
    
    她努力的抬起头,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嘴唇,睁开眼睛,打量面前的男子。
    
    他衣着落魄不堪,头发乱糟糟的,稚嫩的脸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肤色白净,一对细密的眉毛紧皱着,神色紧张不安的看着自己。
    
    “喂,你还活着吗?”他声音颤抖而焦急,像是在担心自己,又不太像。
    
    少女睁大眼睛看着叶然,点了点头。
    
    总算遇到活人了!
    
    叶然冲她笑了,那样单纯满足而放心的笑容,少女从没见到过,一时有些呆了。
    
    “你等着,我马上救你。”叶然说罢转身来到尸体之间,双手合十祷告两句,然后弯腰拿起一把短刀走过去。
    
    扬手一刀切断绳索,少女顿时像断线风筝一样倒下去,叶然慌忙扔掉短刀抱住她。
    
    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叶然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忍一下,我帮你把手上的绳索割掉。”
    
    本以为会费多大功夫,没想到刚才那柄短刀极其锋利,轻松就割开了绳索。
    
    少女手腕一圈被勒得血肉模糊,看上去惨不忍睹。
    
    她靠在叶然胸膛上,沙哑着小声说道:“我怀里有金疮药,你帮我拿出来敷在手上,很快就能痊愈。”
    
    叶然点点头,从她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拆开布条,里面有一个小瓷瓶。
    
    一手搂着她,一手拿瓷瓶,叶然只好用嘴拔掉瓶塞,少女仰头看着他,苍白的脸微微一红。
    
    帮助少女涂抹了金疮药,在她的指引下,叶然抱着她来到了一处帐篷里。
    
    点亮油灯之后,昏暗的帐篷顿时明亮。
    
    叶然把她放在一条铺着羊皮的床榻上,感受到她湿淋淋的衣服,皱眉道:“你穿着淋湿的衣服,不难受吗?”
    
    废话,肯定是难受的,只是此刻她却没办法自己换啊!
    
    少女低下头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然转身去帐篷里四处找了我,翻出一堆木柴,一黑色铁罐装的粘稠却很香的玩意儿,还有一只烤熟的羊肉却没被人吃掉。
    
    来到床榻善,放下木柴,点燃一堆柴火,又把那铁罐架起来煮着。
    
    “这个能吃吗?”叶然微笑着抬头看她。
    
    少女还以笑容,她笑得很含蓄腼腆,目光温柔如水波荡漾,仿佛能把人心都给融化了。
    
    “你的眼睛真漂亮!”叶然称赞道,说完他转过头去捣鼓柴火,让火燃得更旺了几分。
    
    少女瞪大眼睛看着叶然,很不理解他怎么可以这样直接的称赞自己,神色有些羞怒,但却并未多言。
    
    “草原上真冷,如果不把淋湿的衣服烤干,身体会生病的。”叶然自顾的说着,手里拿了一块撕下来的羊肉,在柴火上翻来覆去的烤着。
    
    “你不喜欢说话吗?”叶然回头疑惑的看着她。
    
    少女静静的盯着叶然。
    
    叶然耸耸肩膀干笑两声,拿过烤肉嗅了嗅,“吃点吧!”叶然递给她说道。
    
    少女咽了咽口水,明显也是饿坏了,但她手动不了,身子也十分虚弱,所以只能由叶然烤好了肉,然后喂她。
    
    叶然一边喂她,一边自己大口的吃着烤羊肉,满嘴油腻,很是感慨了一下“没想到烤羊肉这么好吃,以前却没发现过,实在是亏大了。”
    
    没有必要,少女很少说话,她的目光深处潜藏着浓浓的戒备,因为她根本不敢信任眼前的陌生少年。
    
    叶然没看出来,就算看出来了也不在意。
    
    铁罐里装的是羊奶茶,热了就能喝,叶然美滋滋的灌了好几碗,还帮少女喂了两碗,不过她可没有叶然这么能吃,少女在一旁流露出惊愕之色,看叶然吃得肚皮鼓鼓的,很是怀疑他会不会撑死。
    
    吃饱了以后身上的衣服也烤干了,叶然多添了些木柴,找来一张羊毛毯铺在地上,就那样躺在羊毛毯上,又开始自顾自的絮絮叨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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