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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金龙没想到马钰竟然主动要传他武功,这让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推辞道:“不妥不妥,武功外传是何等大事,岂能为杨某破例?连普通武功都如此,就更别说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的神功了。”
马钰却不以为意:“杨兄弟此言差矣,武功就是给人练的,如果没人练,武功还有何存在的意义?至于说不可外传,更是可有可无的规矩。只要修炼武功的人是正道侠士,是不是全真教的弟子都没关系。杨兄弟你不但是正道侠士,而且还是杨家将后人,区区几套武功算得什么?”
王金龙瞪大了眼睛,马钰有点大方的过分了吧?就算全真教是以传教为主,但武功是他们立身的根本,怎么能随便乱传?就算王金龙顶着杨家将后人的皮,也没这么大面子吧?
看看郝大通,果然发现他也跟马钰挤眉弄眼的,显然事先没商量过。但马钰是全真教老大,平时脾气再温和,现在做了决定也由不得别人反对,郝大通有意见也只能保留。
王金龙懒得想那么多,干脆直接问道:“马真人如此厚爱,杨某感激涕零。只是杨某有些不明白,我虽与丘真人薄有交情,可也不至于让马真人厚爱至此,杨某真是诚惶诚恐啊!”
马钰淡淡一笑:“杨兄弟不必惶恐,武功虽好,但也不是白白送给你的。你若真能练成,我就可以做主,代师收徒,请你做我全真教第八子,与我等平起平坐,如何?”
王金龙想了想,恍然道:“我明白了,马真人说的是全真教镇教神功,先天功吧?我听江湖传言,这门神功只有重阳真人和南帝练成了,其他人,包括全真七子,都没练成。在下自问不是什么惊才绝艳之辈,只怕也是不成的。马真人的好意我心领了,还是算了吧。”
马钰摇头道:“杨兄弟有所不知,先天功确实很少有人练成,对天赋要求过高。但天赋这个东西,如果不试一试,是很难确定的。尤其是先天功,要求的天赋和其他武功大不相同,或许你就是能练成那个人。”
王金龙很想说,你就是个大忽悠。光从先天功的名字就能看出来,这门神功是直指先天境界的。根据网络上的说法,要想练成这门神功,必须身具先天之气才行。而先天之气这种东西,除了刚出生的婴儿之外,就是功力达到后天返先天境界的超级高手,其他人根本就练不成。马钰拿出这门神功来当诱饵,不是忽悠是什么?
当然,网上的论点未必正确,可先天功很难练成绝对是真的。王金龙虽然有龙之血脉,可那是在现实中,现在他是魂穿到这个位面的,血脉可没法跟着魂魄一起过来。所以,王金龙也不觉得自己特殊,能练成别人练不成的神功。
只是马钰如此热情的请他试试,他即使明知道马钰另有目的,也不好强硬的拒绝。而且他也确实对先天功感兴趣。那可是先天功啊,练不成见识一下也好。因此,王金龙还是点头道:“好,那我就叨扰了。”
由马钰引路,郝大通作陪,王金龙抱着穆念慈,一行四人来到全真教的藏经阁。藏经阁可不是少林寺独有的,很多跟宗教有关的教派都有藏经阁。对这些教派来说,藏经阁就是图书馆,就是存放经书的地方。
不过和少林寺相比,全真教的藏经阁更贴近图书馆一些,因为全真教没有七十二绝技那么多的武功秘籍,反而因为主张三教合一,佛、道、儒三家的经典都有收藏,所以藏经阁里的书多是江湖人不屑一顾的经书,也因此在江湖上没什么名声,远不如少林寺的藏经阁。
马钰带着王金龙来到这里,直接上了二楼。这里有两个老道正在研读经书,见马钰来了,急忙起身相迎。马钰给王金龙介绍,原来这两人正是全真七子中的两个,谭处端和刘处玄。
他们两个听说要给王金龙看先天功秘籍,都只是诧异了一下就算了,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就将秘籍取来了。王金龙接过秘籍,心情还是颇为激动的,这是他接触的第一部神功级别的功法。
然而当翻开书页的时候,王金龙傻眼了。秘籍虽然是用繁体字写的,可他还是能看懂的。只是每一个字他都认识,怎么连在一起他就看不明白了呢?这说的都是什么呀?
马钰也料到他看不懂,亲自给他讲解。可不知马钰是不是故意的,秘籍上的每一句话都能牵扯出道家思想,解说的是听明白,可也太啰嗦了吧?恨不得每一个字都掰开了揉碎了,让王金龙务必完全吃透。
说实话,马钰对他的热情,让王金龙有点懵逼,即使知道马钰是想留下他,省的他走歪了路,可也没必要热情到这种地步吧?要是不知道的见了,还以为马钰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想法。
不过要是仔细研究马钰这个人,就会发现他确实是个好心到了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步。比如原剧情中,丘处机和江南七怪打赌,各自传授一个弟子,等他们十八岁的时候比武决胜。由于江南七怪的弟子郭靖太过愚鲁,马钰怕江南七怪输的太惨没有面子,居然以全真教掌教之尊,跑到草原上偷偷摸摸教导了郭靖一年!
马钰可是全真教的掌教啊,单轮身份的话,江湖上除了五绝就没有能和他相提并论的人了,就连铁掌帮帮主裘千仞都不行,因为铁掌帮和全真教相比,还差了太远。少林寺若是不封山,他们的方丈倒是可以和马钰比较一下,可惜少林寺封山了,声望地位也就远不如马钰了。
就是这么一个大人物,居然为了一个孩子,在草原上悄无声息的浪费了一年时间,可见马钰的性格了。
现在也是如此,为了不让杨铁心行差踏错,他亲自下场,用讲解先天功当借口,苦口婆心的引导王金龙。
想明白之后的王金龙,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马钰这样纯粹的好人,现代社会已经绝迹了。就连雷锋,在做了好事之后还要记在自己的日记本里呢,马钰却没有记日记的习惯。
对于纯粹的好人,你可以嘲笑他、疏远他,但却不能不尊敬他。王金龙即使再不耐烦,此时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能耐住性子听他讲,想着挺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可惜王金龙太小看马钰的耐性了,第一天讲了一下午之后,第二天主动找到他接着给他讲。在讲解之前,还要考核他昨天学习的成果。王金龙昨天只是应付着听了一下午,能记住一两成就不错了,被马钰这么一考,顿时面红耳赤,根本答不上来。
这种情况马钰也早就料到了,丝毫没有恼怒的意思,依旧仔仔细细的再给王金龙讲解一遍。王金龙不敢应付了,只好认真听讲,还弄了个小本子做笔记,像模像样的。王金龙认真的态度更加激发了马钰的热情,不但自己讲,还给王金龙推荐了很多各种经典,要王金龙好好研读,有不懂的地方再问他。
王金龙真是要哭了,万万没想到来一趟终南山,竟然会演变成这样。你说你堂堂大掌教,没天有多少事情要忙?就算有时间,你好好教导你的弟子不好吗?在他这个外人身上花这么多功夫,值得吗?
还有穆念慈,这个小丫头自从知道王金龙想把她留在终南山之后,就一直黏着王金龙不放,不管是吃饭睡觉,时时刻刻都要用一只手抓着王金龙的袖子,否则就会嚎啕不止,谁哄都没用。这可把王金龙弄的非常尴尬,别的时候也就罢了,他总得上厕所吧?小丫头居然连他上厕所的时候都不放过,从他进入厕所开始,一直哭到他出来。这种情况下,王金龙哪敢真的扔下穆念慈不管?要是哭出个好歹来,他后悔都来不及。
花了几天时间,王金龙终于算是把先天功搞明白了。其实先天功如何修炼是很简单的,不过是如何搬运真气而已。真正难懂的,是先天功的思想体系,只有理解、接受、贯彻了这些思想,才能真正将先天功练到大成。
练到大成什么的还是很遥远的目标,关键是王金龙连起步都做不到。他也搞不清是不是如网络上所说,需要有先天之气才能入门,反正不管他怎么修炼,都毫无所得。
明明是一门绝世神功,却怎么也练不成,王金龙要说不郁闷肯定是假的。好在他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先天功,所以只是可惜了一下就释然了,开始盘算怎么摆脱目前的困境。
穆念慈显然是摆脱不了了,其实想扔下她很简单,麻烦的是扔下之后,她真会把自己哭死。王金龙没法看着她哭死不管,只能继续带着她了。反正只是麻烦点,总有办法解决的。
马钰嘛,当面拒绝他的好意是不行的,王金龙已经说过好几次了,都被顶了回来。除非直接翻脸,不然真就拒绝不了。不过没关系,当面拒绝不了,那就偷偷的溜走,这总行了吧?
然而当某天晚上,王金龙刚抱着穆念慈走出房门,就发现马钰正在月下打坐,就只能灰溜溜的返回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