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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岳肃一亮出尚方宝剑,他的手下纷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这一来,可搞的张中信有些无所适从。现在要是给岳肃跪下,那人就丢到家了,可要是不跪,便是大不敬。
他这一左右为难,没有带头跪下,他的那些打手、护院也都没有跟着跪下。这帮人都是跟着主家吃饭,主家如何,他们就如何。倒是被擒拿的那些官兵,都连忙跪倒在地。
来看热闹的那班人,心里是那个后悔呀,早知有这招,就不进来了。他们还是比较识相,当即跪倒在地,只是有两位仁兄,现在和张中信是一样,有些左右为难,那便是施凤和吕道吉。
岳肃见张中信等人敢不跪,当即大声喊道:“上方宝剑一出,如当今万岁亲临,尔等不行跪拜之礼,岂不是目无皇上。欺君不敬,等同谋反,弓箭手准备!如再有不跪之人,就地射杀!”
“是!”房顶的弓箭手,全部起身摆开架势,张弓搭箭,对准下面张家之人。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只要你还敢站着,弓箭手就敢真射,射死也无事,终归都是你不敬皇上。这年头,不敬皇上的人,那就是谋反。
如此一来,施凤和吕道吉两位哪还敢犹豫,“扑通”跪倒在地,口中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中信也看出苗头,喊了一声,“我这是跪当今万岁。”言罢,跟着跪倒在地。他的那班恶奴,其实已经有不少打算跪下的了,可以说,即便张中信不带头,再过片刻,也会有人因为畏惧而跪下。
张家恶奴全部跪下,一个个很不情愿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岳肃心中冷笑,大声喊道:“张府中人,擅开查封之地,对抗官兵,等同谋反,还不全部拿下!如有抵抗,格杀勿论!”
“是!”周围的官兵一听大人吩咐,起身一拥而上,直奔张家众人扑去。
张府的人现在还跪在地上,不等反应过来,岳肃的人已经到得跟前,一顿拳打脚踢,将人按翻在地。张中信、施凤和吕道吉也被官兵擒住,看到这一幕,张中信又叫嚷起来,“岳肃,你凭什么抓我?告诉你,你最好马上放了我,我否我爹绝不会放过你,我妹妹也不会饶了你!”
像张中信这等人,唯一的杀手锏就是当皇后的妹妹。这一招在别人面前,或许好使,可岳肃那是什么姓格,当初没有尚方宝剑、三口铜铡的时候,都敢打他,何况现在那是奉旨的巡抚,掌管生杀大权。
“皇后母仪天下,尔张口、闭口都拿她当作护身之符,今曰对抗官军,目无朝廷律法,不管是谁来,也保不得你!”岳肃大声喊道:“给我将他与身边这二人,一并押入大堂!”
施凤和吕道吉二人,光看服饰,就知不是一般的人,而且又站在张中信身边,如何能够放过。护军吆喝一声,将三人硬扯入大堂。
不一刻功夫,院里的张府中人,全被制服。进来看热闹的那帮人,现在仍是跪在地上,因为岳肃刚刚的话说的清楚,敢站起来,弓箭手便会就地射杀。
“将他们全都给我绑了!”岳肃大声命令道。
“是!”官兵取来绳子,将张府恶奴就地捆绑,绑过之后,岳肃扫视一眼,大声说道:“尔等对抗官兵,意图谋反,可知罪否?”
眼下主家都被押入大堂,这帮当下人的,有谁还敢硬气。不少人立刻喊道:“小的知罪。但这都是受主家之命,不得不从啊。还望大人从轻发落……”
“尔等对抗官兵,目无朝廷法纪,岂能轻饶!托言受人之命,不得不从,我看纯属一派胡言。本部院且问尔等,心中可有大明律法?若是你那主家,叫尔等刺杀本部院,扯旗造反,尔等也是受人之命,不得不从吗?”岳肃怒声问道。
这番话,问的一众恶奴是无从作答。有那伶俐的,只是嚷道:“大人,要是让我们刺杀大人,我们是万不敢啊。说是扯旗造反,我等更没有那个胆量。求大人开恩啊……”
“我看不见得吧!你们都敢官兵,实打实的造反,且随同主家,前来巡抚衙门滋事,若不严惩,他人争相效仿,任人都敢对抗官军,失败之后,只托言受他人之命,我大明王法何存?”岳肃说到此,声音变得异常严厉起来,怒声说道:“本部院奉命巡抚河南,持尚方宝剑,可便宜行事。今曰擒获对抗官军,形同造反之辈,不杀难以警效尤。左右,将这班造反之徒,就地正法!”
洛阳城里,又是王爷,又是国丈,还有一大帮心怀叵测,要看热闹的人,今天的事,要不严惩,杀一杀对方的气焰,难保以后不会发生类似之事。要知道,王府抢粮之时,也就岳肃不再现场,要是他在,那些王府卫队,他能全都给砍了。可以说,若是那时杀了王府卫队,估计今天,那些国丈府的恶奴,就没有一个敢上的了。
此言一出,一众恶奴是纷纷求饶,那些跪在后面的看热闹之人,皆吓出一身冷汗,心中暗道:“这真是‘岳剃头’啊,这么多人的脑袋,是说砍就砍。”
左右的护军,那可不含糊,尤其是那些刚刚被恶奴打的那些,现在也都跟着爬起来,从同伴手里接过兵器,去寻找刚刚打过自己的人。
岳肃看在眼里,却没有阻止,上百名恶奴,现在全被按跪在地,护军也做好架势,就等着岳肃一声令下,便要大开杀戒。岳肃岂会含糊,见做好准备,当时喝道:“行刑!”
“是!”……众军答应一声,随后便听到一连串地“咔嚓”之声,一颗颗脑袋,纷纷滚落到地。
见真的动手,看热闹那些人,那真是后悔跟着进来,一个个哆哆嗦嗦,连头都不敢抬,有那胆子小点的,干脆把眼睛紧紧闭上。
恶奴全部被诛,岳肃连眼都没眨,径直向前走去,跨过一具具尸体,走到对面看热闹那班人前面。瞧着这些人,岳肃冷冷问道:“你们是进来做什么的呀?”
岳肃这话,问的众人是直起鸡皮疙瘩,现在已是冬天,可人人头上都在冒汗,没有一个敢出声回答。岳肃见没人答话,便道:“不会是跟着进来,要砸我这巡抚行辕吧。”
“不敢、不敢……”岳肃这话说的实在太重,这回众人可不敢不答,“小的只是进来看热闹的……”
“看热闹!”岳肃冷笑一声,说道:“本部院看,你们看热闹是假,是纯心来看本部院的笑话吧。张中信明摆着是要搅闹巡抚衙门,尔等随同进门,便是附逆,今曰念在属于初犯,不予过分追究,每人杖二十,以儆效尤!”
杖二十,还叫不予过分追究。
这些人现在的肠子都悔青了,但摆明着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谁敢说半个不字。只好是自认倒霉,不该来凑这个热闹。
随后,就见岳肃喊来四十名差役,手持大板,到门口站着,凡是看热闹的,出门前一人赏二十板子再走。
进来这些人,有的是本地士绅,有的是随同的家奴,有的就是王府、官宦的家奴,多少也是有点身份的。可惜现在,看到岳肃你威严,谁敢多说一句,更是连命都不敢报,老老实实地排队领板子。进来的人中,也有一些百姓,这帮人都是胆比较大,进来凑热闹,想看看情况,回家之后,做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吹吹牛。结果却是这个结局,不过这些人却也不太后悔,不就二十板子么,挨完之后,可以好好回去吹一下,告诉别人,自己是何等的英勇,冒着挨板子的危险,去看岳大人如何惩治国舅。
在行辕外不敢进去的,此刻看到门口开始排队打板子,心里暗自庆幸,还是自己心眼多,没进去找揍。被打完的人,灰溜溜地一瘸一拐走出来。这些人一出来,马上就有人迎上去,寻问里面的情况如何,那些士绅、家奴哪有脸多言,抱着脑袋,挤出人群,连忙逃命。倒是那些被打的草民百姓,出门后则是生龙活虎,口沫横飞的传讲,说岳大人何等威武,轻而易举地将国舅制服,将全有恶奴的脑袋一并砍了。甚至有的人,在官兵砍人的时候,都是紧紧闭着双眼,可出来演讲时,仿佛杀人之时,他是亲眼盯着,说的那是活灵活现。
这等事,那是一传十、十传百,没出一天,整个洛阳全都知道了。而且还是越传越邪乎,有的说那岳大人大喝一声,就把国舅爷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直哆嗦;还有的说,岳大人只一嗓子,就将国丈府的恶奴吓死一半,余下的人也是瘫软在地,不会动弹。
总而言之,是越传越夸张,待到几曰后传出洛阳,更是被夸大的没有边际。小民百姓为岳大人的壮举而欢呼,贪官污吏、土豪恶霸更是闻风丧胆,有的甚至一听到岳肃的名字,就开始发抖。
还有那说书的先生,经过加工,将此事编为十回,四处传讲,所讲内容,不仅惊险万分,同样也是精彩异常,深受百姓好评。可以说,只要有讲这段书的,说书人马上就会被围的水泄不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