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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生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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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斯北城的早晨,褪去了一夜的喧嚣,在日出时露出灿烈的光芒。
    
    北辰风睡眼惺忪,知觉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已经感觉到左手臂处的手肘疼痛。睁开眼,阳光很好,一切都焕然一新。
    
    他站起身,将手里的毯子放在一边。
    
    他看了看身下的龙须,只见龙须相比昨日,看起来更加精神茁壮。翠绿色的外表叶子,挺直的茎秆,让人只觉得它已不是没有灵魂的东西,更像是具有思想的生物。
    
    北辰风慢慢蹲下,右手稳稳握住小铲,将小铲慢慢向下推去,而后一翘。龙须草随着一大块土翘了起来,北辰风又轻轻捏住茎秆,向上提起。
    
    震惊!一小块泥土里,根须竟然层层错错,异常发达!很难想象,这株小小的植物,它的根须竟然延伸成这般样子。
    
    北辰风自然是喜上眉梢的,抖去根须的泥土,温柔的将那株龙须草放入背篓。做完这一切,他才感觉左手臂的疼痛。
    
    沿着小路直走,便能进入洛斯北城了。北辰风背着背篓,穿过城门,居然引起了一阵骚动。
    
    城门口的两个守门的普通士兵交头接耳,轻蔑地看着北辰风。
    
    “喂,看那个废材,昨天我看他出城,他居然今天才回来,而且衣服怎么破得像个叫花子?”
    
    另一士兵也不遮掩,笑着道:
    
    “废材就是废材咯,行为处事总和一般人不一样的啊。我看他多半是因为不能习武,连脑子都快掉了!”
    
    “哈哈哈哈。”两个人笑得毫不遮掩,那笑声却一声一声打在北辰风的心头。北辰风早已看透一切,从小到大,所有人不都这样嘲笑他吗,他早已经习惯了。
    
    其实现在的北辰风看上去是有一点让人感觉像个叫花子:衣服脏兮兮的,脸上还有泥垢,背着个背篓,活脱脱的与叫花子乞丐无异。
    
    洛斯北城新城区可以说是整个洛斯北城最为繁华的地段,现在却冒出个北辰风,光是看上去就格格不入。
    
    左手臂还是有撕裂般的疼,但是北辰风也不是那种不能忍受的人,咬着牙,一直坚持着。
    
    街边人头攒动,好不热闹。新城区正是因为人口众多,生意兴隆,因此繁华。
    
    “看,那不是我们的‘少城主’吗?怎么现在这个德行啊?”路边的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笑道,语气中带着刀剑,听起来就十分伤人。
    
    谁人不知,洛斯北城城主北文曜是个叱咤风云,顶天立地的汉子,练武早已是出生入化,渐臻佳境。但是他的儿子北辰风却是个不会练武的废材,这在洛斯北城早已传遍大街小巷,人们纷纷惋惜,自然尊重北文曜,但对于他的儿子,眼光又是另一种了。
    
    北辰风也没有多话,这么多年自己都忍受过来了,谁还会去在乎这点小小的侮辱?当初比这更加伤人的话又不是没有经历过,现在这种还真的不能左右他的情绪了。
    
    大汉似乎没完没了,继续说道:“少城主,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像个叫花子?”
    
    北辰风笑着回答道:“我昨天去城采药去了,昨天看到一株上好的药材,所以一直在城外守着,今早才将它挖出。”
    
    “哦,那可真是辛苦你啦!听说城外最近野兽出没频繁,你又不会防身之术,小心被野兽袭击!”听起来像是关心,但是谁听不出来,这就是赤裸裸的打脸!
    
    北辰风本事修养还可以,面不改色,接话道:“哪里,城外的野兽是没见着,城里估计藏着不少!”北辰风完全是笑着说出来的,但眼神却一直在那个大汉的身上。
    
    不言而喻,指桑骂槐呢!你说城外有猛兽,我说我没见着,不就是打你脸说你刚才在胡扯呢吗!你说让我去城外小心,我说城内要小心,因为城内有猛兽。这还不是说你就是猛兽,攻击我了吗?
    
    大汉完全不知道如何接话,北辰风虽然年纪小,但绝不是好惹的茬,更不是少不更事的小孩。大汉哑口无言,引起周围群众一阵嘲笑。
    
    “你,你,你......”大汉半天憋不出几个字来,只能恨恨的看着北辰风,无可奈何,甩下一张臭脸,灰溜溜地离开了。
    
    北辰风也没有多留,继续前进,向北城府走去。
    
    如果说能象征整个洛斯北城的建筑,那也只能是这座城主府了。历任城主府的官邸,豪华的建造,让人身处其中,也会心生遐想。城主府在洛斯北城的北边,取极北之意。北冥大陆自古以来就被认为是最北的一片大陆,而这洛斯北城又是大路上很靠近北部大陆边界的地方,再说这城主府,又是在洛斯北城的北面,这样一来,王气自然是充盈。古话就说,地处北边,居高临下,足以俾睨天下!
    
    北辰风站在豪华气派的城主府大门前,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烫金的三个大字:城主府。心中居然升起一丝落寞,往常经常看这三个字,但是今天看去,却又分外的感觉,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思。
    
    “呼......”北辰风舒了一口长气,微微摇了摇头,从大门旁的一个小侧门进去了。
    
    从门外进来,北辰风来到中间的院子里,院子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女子,在静静的切着药材。
    
    北辰风像是看到了宝贝,风一般的冲上前去,从背篓里拿出那株龙须,得意洋洋的在女子面前炫耀:
    
    “娘!快看,我挖到了什么?”北辰风笑开了花,都快站立不住了。
    
    女子转过头,听见北辰风的声音也很开心。女子名叫南门姬儿,北辰风叫她娘,那么自然她就是北辰风的母亲了。南门姬儿看起来十分年轻,实际上岁数绝对不大。很年轻时便和北辰风的父亲北文曜在一起了,所以到现在还是很年轻的。
    
    月貌花容,端丽冠绝这两个词来形容南门姬儿再合适不过。南门姬儿给人的感觉就是慈母一般,让人放下戒备。
    
    南门姬儿开口道:“辰风啊,你怎么一夜没有回来,而且衣服还弄得这么脏?”南门姬儿走上前,用纤纤玉手为北辰风抹去脸上的泥垢,好生怜爱。
    
    “娘,娘!你看!我找到了什么?”北辰风甩了甩手中的龙须,南门姬儿看过去,眼神之中立刻闪过一丝异样,然后结巴道:
    
    “辰风,你,你居然挖到了龙须?”南门姬儿震颤的说,似乎整个人都不愿相信。
    
    “娘!没错,就是龙须!昨夜我在城外发现的,今早将它起开的。”
    
    “呵。”南门姬儿感叹一声,继续道:“龙须,世间少有,在大陆之上还没有将它列入正式的药书,你居然找到它了!辰风,你快说说是怎么挖到的?还有,这株龙须看起来应该是幼株,根须缠绕得很复杂,是幼株没错!”
    
    南门姬儿惊讶不是没有缘由的,龙须药效最好的时期应该是幼年时期,也就是说在根须最柔软的时候,那时的龙须,在恢复灵力方面有特殊的药效。
    
    北辰风刚想开口,就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也变化了,然后捂着左手臂的关节处。
    
    南门姬儿倒是关注到了这个细节,拉过北辰风的手询问道:
    
    “给娘看看,是不是受伤了?”
    
    再看向北辰风的左手臂,手肘处严重的变形,一看就可以看出关节错位了。南门姬儿鼻子一酸,道:“这是挖龙须的时候伤到了的吧?”
    
    北辰风云淡风轻道:“恩,摔了一跤,当时没在意,竟然折了。”
    
    “辰风,你也太不小心了!龙须固然重要,但是娘还是更担心你!你知道吗?”
    
    北辰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连忙应道:“我知道了娘,下次我一定注意!”
    
    “还有多少次下次?你本来就不能练武修炼,比一般人就容易受伤,从小到大,受过的伤不计其数!总是让我提心吊胆的,我心中一直都放不下心来,你知道吗?”
    
    北辰风心中本就被一股莫名的情思占据,现在被南门姬儿一触发,更像是泄了闸的洪水一样,挡都挡不住。看到自己的母亲都快担心到要哭了,北辰风立刻保证道:“娘,你放心,以后不会有了,我会照顾自己的!”北辰风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说,一直告诉自己:我不是天生的废材,我不是,不是......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好无助,只有娘一人懂得他的内心。
    
    “我当然知道你会照顾自己,可是你懂得关心自己吗?”南门姬儿一反问,竟然问住了北辰风。北辰风愣了愣,笑着道:“娘,怎么不会呢?我又不是小孩子!”
    
    南门姬儿似乎也不听北辰风的话,自言自语说道:“还不是小孩子呢,才十三岁,哪里不是小孩子?还一直让做娘的担惊受怕......”
    
    “好了,娘,还疼着呢?你还给不给我接骨啦?”
    
    南门姬儿瞟了一眼北辰风,眼神有点幽怨,但还是伸出双手,握住手肘处,“咔哧”一声,北辰风的错位就接好了。
    
    北辰风甩动一下左手,显得尤为轻松,笑道:“娘的手艺真好,一点都不痛!”
    
    南门姬儿现在是气不打一处来,有些恶狠狠道:“还说呢!都是给你接骨练出来的!”
    
    北辰风惨淡的笑了笑,摸了摸头,好不尴尬。
    
    “咕咕”两声,南门姬儿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笑着道:“是不是饿了?娘给你做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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