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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张博达传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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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博达坚持道:“纵使如此,你也不能贸然行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已是不孝,怎可再大不孝?”
    
    这句话到底打动了阿娇,她在心底最过意不去的就是对堂邑候同馆陶。刘彻的伤,时日长了总能抚平。可是,父母就她这么一个女儿,一向爱如珠宝。
    
    中年失女,人生大痛。
    
    她的口气便略略松动了,“你也知道老太公没有给我破解的意思。”她的话说到这里,尾音便很清楚了。“已经烦劳老人家很多了,求人就是逼人,何必呢?”
    
    说到底还真不是阿娇不肯学了,只是老太公没有相教之意。她也不愿强求。
    
    张博达听了这话,犹疑再三。终于好似下定决心地重重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
    
    他转身急匆匆而去,没过三刻却又来红楼抱着一堆竹简气喘吁吁地敲门。把竹歌同雪舞都惊动了,见她们两个出来。张博达就地放下竹简,一面叫雪舞搬进阿娇房中,一面话都说不上来的指着竹歌叫她同去。
    
    等阿娇把日间看过的一卷竹简还回去,回到红楼就见房中赫然多了一个大檀木柜。张博达正在一一分类,竹歌同雪舞也在其中帮忙。
    
    “这是干什么啊?”她奇道。
    
    “他不教,我教。”张博达还有些喘。
    
    阿娇听了这话,随手捡起一卷竹简。翻开,果见晦涩难懂,想来是奇门遁甲之书。
    
    她一边上前问过张博达要求后帮他分类,一边心中感动地说:“你学了这么多年,尚且不行,我就是现在学又能怎么样呢?”
    
    他一面放,一面说:“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能想到的多一点,总得一试。”
    
    阿娇还想再劝,却见张博达余光一直瞟向竹歌。心中微动,当下便没有再说话。
    
    等整理完后,张博达便展开一卷竹简展开就要教阿娇。阿娇却止住他,轻声说:“张博达,值得吗?”
    
    古时传承严格,就是民间手工业尚且不肯轻易传给外人,就更不要说奇门遁甲这等帝王之术。
    
    向来是单传,以防泄露天机太多。以致后来,渐渐残缺不齐,以致失传。
    
    阿娇前世时,街头巷尾也不少见算命先生。但多半都是招摇撞骗,能懂个皮毛被已经能被富商权贵们奉为上宾。
    
    也不知道张博达他们知道,他们眼中神圣不已的帝王之术沦落至此,会不会气的吐血?
    
    灯火微微跳动着,茉莉刻漏滴答滴答走着。香炉中轻烟袅袅,玉瓶中插着一束艳丽的桃花。室内安逸极了,在阿娇问出这个问题后显而易见冷寂下来了。
    
    值得吗?
    
    张博达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值得吗?
    
    他这样的行为用大逆不道来形容都算说轻了,所传之人是外人,还是皇室中人。他犯了大忌!
    
    奇门遁甲都是在选嫡子孙中最有天分之人传,若实在找不到传人,传徒也可以。但无论如何,也是不能传皇室中人的。
    
    奇门遁甲,不可为皇室所控!
    
    龙气总有衰竭之时,此为承应天命。但为皇室中人学奇门遁甲,则必定钻天入地也要延续龙气,必致天下大乱!
    
    阿娇还只以为是不能轻易传授外人,却不料其实后果更严重。
    
    张博达沉寂了半响,只觉得书案下凉汗腻在手心,止也止不住。他呆呆地地望着书案上展开的竹简,他三岁便认定为家族中天分卓越的嫡孙。
    
    因此叫他本已灰心丧气要去收徒的王父改了主意,亲自为他取名守平,意为天下守住太平。字博达,愿他贯通奇门遁甲之术。
    
    他是张家的希望,是奇门遁甲的希望。
    
    传给皇后,他就成为了奇门遁甲的罪人。
    
    此箭一发,再无可转圜之地。
    
    他该怎么办?
    
    跳动的火花几乎把他的眸子给灼瞎,他想起许多年前。也是这样的春日晚上,王父清朗地说:“学术,不过也就是术门而已。切忌高看自己,说到底也是用于人。”
    
    言犹在耳,他长出了口气,坚定地点头。心中道他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中宫死,看着竹歌死……
    
    少年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来,“所谓奇门遁甲,其实说的是三件事,奇、门和遁甲。起源于皇帝之时,自古相传乃为天书……”
    
    *****
    
    汉宫中到了仲春,春意就更热闹了。满宫上下眸光所至,全都是开遍了花。黄的明净,粉的梦幻,红的热烈,竟有乱花渐欲迷人眼之意。
    
    而现下比花还耀眼的却是宁蒗,她在宫中近来风头一时无两。一月之中,皇帝总还有十多天也去看望患病在榻的皇后,其余除开独寝的五六天,又有七八天是给宁蒗的。
    
    她一下就占据了大头,隐隐有了盛宠之势头。王西语虽说有皇子傍身,但已经是大好年华就早已失宠。宫中都道这个宁少使提身份生育皇子不过时间问题,宁蒗心下虽对皇帝冷冰冰的心性有了了解不做太大期望,但也慢慢在心中瞧不上王西语了。
    
    却不料这日午后,她的贴身侍女流珠大惊失色地从殿外跑进来,满面通红地说:“少使,陛下刚刚发旨,晋王八子为良人。”
    
    宁蒗大惊失色,手上绣针一下错位扎到手上冒出血珠,她也没心思去管。把绣活撂下,急问:“当真?”
    
    要说提一下身份,她即便知道自己并没有多少实际宠爱,却还是比一年半载没有侍寝过的王西语有自信多了。
    
    后宫中除开一个八子,其余全是少使,也太难看了。早晚要提几个人的,而她有自信会提她。
    
    没成想,却是王西语!
    
    流珠点头,“旨意刚到,现下刘、周、柳、杨这四位少使都去贺喜了,少使?我们是不是也该去?”
    
    这些人,平素见她受宠。不是没有明里暗里地踩王西语来讨好她的,宁蒗虽知道当不得真,但是眼见她们这样墙头草还是恨恨碎了一口。
    
    才站起身来,换过衣裳往王西语宫内去贺喜。
    
    去,能不去吗?
    
    王西语也是毫无防备,事先没有一点风声。没成想送刘平回来的黄门还是带了旨意的,宫中想再进一步,难!
    
    她能从少使跃居到八子,大多半都是因为刘平。
    
    现在,更是因为刘平。
    
    皇后不在宫中,继后未进之时,得有能撑得住场面的。
    
    她应付了一回这些少使后,正要婉转提醒她们自己累了。却不料侍女来说宁蒗来了,殿中四个少使一下面上就微妙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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