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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子说出那些充满暗示性的话，顿时让这群人，像是闻到屎味的苍蝇似的，讨论声不绝于耳。
最后，根本就没人理会说书先生讲的那些风花雪月。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内容也越来越歪，一百人有一百种说法。
就像那个男子说的，世人愚昧，只要给他们一点风，他们最后能把它说成狂风暴雨。
之前王氏利用这点抹黑原主，当今陛下利用众人的口舌，让赫连夜变成众人口中，一个残暴不仁，人见人怕的王爷。
看着那名侃侃而谈的男子，慕青瞳嘴角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也不知道是谁，要对付她那个便宜父亲。
不过还真会对症下药，从慕正然最在乎的面子开始。
舆论是无法控制的，除非你能像衍亲王一样根本不在乎。
但慕正然没有衍亲王那么大的权利，因为草根出生，又非常在乎自己的面子。
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那些事经不起推敲，只要有人把大家的往那个方向领，慕正然最为珍惜的面子，恐怕就要被活生生的给撕下来。
她之前也想这么做，但还没动手呢，倒有人先做了。
看来她这位父亲仇人并不少，慕青瞳没把这件事跟衍亲王联系起来。
那个男人想要对付一个慕正然，还真不需要这么委婉。
当官的哪有底细彻底干净的，何况慕正然升这么快，暗地里送的礼应该不少。
把这些翻出来，就够慕侍郎喝一壶的了。
到时候还能保住他清正廉明，两袖清风的名声么？
周围的转变，让小吟顿时懵了。但随即她肉嘟嘟的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安静的坐在木凳上侧耳倾听。
“看，这就是世人的嘴脸，前提捧得越高，后期就会摔的越惨。等着吧，如果这背后的人手段高明，我那个父亲，很快就会身名狼籍。”
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小吟还是有些接受不能。
纠结的听着耳边时不时传来的说话声。
“可是……小姐，这些人转的也太快了吧？刚才还一副要跟老爷学习的态度，现在却……”
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意味，慕青瞳冷笑一声。
“这就是人性的可怕之处，别人的话听的多了，就会忘记自己最初的坚持。”
“好的听多了，就以为别人议论的对象是好的，不好的听多了，自然也会以为那个人就不好。”
这是很正常的现象，舆论能够杀死人，能够毁掉人，并不是夸大其词下的说法，而是真的。
空穴来风的少，但也不是没有。
那还是要看有几人说而已。
一个人说，那可能是空穴来风，十个人说它就是空穴不来风。
一旦上百人开始说，那它就是真的。
等所有人都开始说，那就无所谓是不是空穴来风，它已经演化为真的。
“这个真是太可怕了……”
“所以，人绝对不能失去自我，不要随便相信别人说的话。亲眼所见，都不一定是真的，何况这些人说的话呢，随便听听就是，千万不要信以为真。”
人做什么事，还是要考自己来判断，而不是一味的听从别人。
像今天这样的事，慕青瞳见的不胜枚举。
这根本不算什么，人大多数就这样。
能够在大家的口水之中坚持住的人，实在是少数。
“小姐，奴婢明白了。”
知道自家小姐这是在教自己，小吟珍而重之的点头。
今日的事情，也算是给小吟上了一课。
心情颇好的打开手中的折扇，慕青瞳附庸风雅的扇两下。
“走吧，今天这事，算是意外收获，该去办正事了。”
虽然不知道是谁要对付那个便宜父亲，但这不妨碍慕青瞳幸灾乐祸。
若知道是谁做的，她肯定要好好的去夸两句。
不过既然有人出手，她就没必要出手了。
她出手容易暴露，除非去找赫连夜，但这件事情，她想自己做。
再说，现在隐藏在背后的人是谁也不清楚，还是先静观其变的好。
“小姐，不是要去铺子的吗？你这是要去哪儿？”
见自家小姐朝最繁华的地段走，小吟不禁开口提醒。
她可是记得，王府在那儿根本没产业，小姐是不是糊涂啦？
不理会大呼小叫的婢女，慕青瞳头也不回的开口说了句：“别废话，跟着走就是，姐带你去京城最大的那家当铺。”
去当铺？
不会吧？
难道小姐打算当东西来补贴王府？
这怎么行！
小姐本来就没多少陪嫁，慕府给的嫁妆，都是些衣服，只有安明郡府给的嫁妆是好的。
“小姐，你不会是想要，把安明郡府给的那些嫁妆当了吧？”
嘴角一抽，等人跑到她面前，慕青瞳就从扇子敲敲小婢女的头。
“怎么没笨死你？我需要当那些东西吗？别忘了，我有两万五千金的嫁妆，还有表哥给的五千金陪嫁，难道这些都不是钱啊？”
好像是这样……
讪讪的笑了笑，小吟才发现自己确实在杞人忧天。
若小姐想补贴王府，直接拿出这些金票就是，根本不需要当嫁妆，三万金，就算什么都不做，一辈子吃老本都可以了。
“那小姐你去当铺做什么？”
既然不是当东西，还去京城最大的当铺干嘛？她们要去看铺子呢。
再次敲敲她的头，慕青瞳翻个白眼，没好气的开口。
“哪那么多废话，去了就知道了，快走吧。”
“哦……”
见自家小姐转身就走，小吟揉揉被敲的额头，瘪瘪嘴，亦步跟了上去。
来到当初的那个当铺门前，慕青瞳抬头，看着千金当铺，那四个龙飞凤舞的字，嘴角微微一抽。
知道那些明面上的铺子只是摆设，慕亲亲瞳才不会去那里浪费时间。
可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逛的店，就是这个当铺。
也自认为敲诈了一笔钱，但后来，就因为这件事，她成了衍亲王妃。
如今故地重游，慕青瞳觉得这人生还真是挺奇妙的。当初谁能想到，有一天，她会成为这个当铺的老板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