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商男子带着几名手下,以及约了这附近辖区派出所马所长到了这小店。
这一进去,就发觉事情不对。他手下马仔脸上红肿一大块,似被什么砸伤,而地上则躺了一地他网罗的爪牙,让儒商男子一脸惊愕。今天似乎踢上铁板了。
“小坤,这怎么回事?对方是谁?”儒商男子皱眉问。他这几个手下,不少可是硬手,不然也做不了收债这种活。但是现在却被人放倒在地,滚溜一片。这怎么回事?
“老大,就是那个小子,就他一个人!”金项链男子指着林风大叫。
一个人?儒商男子眉头一皱。一个人放倒了自己这么多手下,这家伙什么来头,身手这么好?难不成少林寺出来的?
“这位兄弟,你放倒我这么多手下,按理来说,我是要对付你的。不过呢,我这人,最识英雄。你身手这么好,不如跟着我一起混,我给你开十倍年薪。”儒商男子却没有动怒,反而开始挖角林风。
如果眼前这个小子,一个人可以放倒这么多人,那身手绝对了得。这样的身手,那可不是轻易可以对付的,恐怕要费不少人手才能对付。与其赌气,不如网罗人才。这样能打的人,那以后收债也好,争抢地盘也好,那都是一员猛将。而且,还能让其去打地下黑拳。轻轻松松,可以赚大钱。
十倍年薪,听上去很多。但是上海小白领能赚多少?一年不过七八万,顶多到10万,十倍,也就百万年薪。他却可以通过这个能够放翻他手下这么多人的小白领,赚回来百倍,甚至千倍。这笔生意,他稳赚不赔!
就算这小子不愿意打黑拳,那挖过来当自己贴身保镖也是好的。自己赚了那么多钱,自身安危自然是关键。尤其他做这一行,虽然洗白了,但是谁知道会有什么人来找自己麻烦呢,所以,有个金牌打手贴身保护,那是最好了。
林风闻言却是一笑。这个家伙有趣,而且不简单。
“你谁啊?”林风问。
“小子,你怎么跟我们老大说话呢?”身后几名小弟顿时咆哮。
“住口!怎么跟这位小兄弟说话呢!”儒商男子微微一笑,坐到林风面前。
“我姓钱,排行第三,都叫我钱老三,所以江湖上有人抬举我,叫我一声钱三爷。”儒商微微一笑,对于自己这绰号颇为自得,随即扫了一眼林风,“小兄弟,不知你年薪多少?我冒昧猜测一下,你身上穿的是美特斯邦威的,裤子是真维斯的,这鞋子是李宁的,戴着手表是西铁城的,呵呵,我斗胆推测一下,小兄弟年薪不会超过8万。现在我给你年薪百万,让你跟着我干,小兄弟,意下如何?”
嘶!年薪百万!这在场的众人是惊呼阵阵。年薪百万,恐怕这里在座的绝大多数人,是想也不敢想的。一时间,不少人对林风流露出羡慕神色。这打了人不说,还被人挖角,许下百万年薪,这今天是这青年的幸运日么?这饭店老板也是长吁一口气。这样看来,似乎他这饭店可以保住了。只是这青年进入这黑道,那不是好事啊。
儒商钱三爷扫了众人一眼,嘿嘿一笑。钱,是个好东西啊。砸出一百万来,就可以让这些土鳖羡慕的要死,可以解决眼前这摊子烂事,不用打来打去,免得惹来上面不快,给自己带来麻烦,还能收获一员猛将,这是怎么算怎么划来的一笔生意啊。现在,他是越来越喜欢学着用头脑,用钱去解决问题,而不是用武力解决问题。
但谁料,现实却是狠狠的扇了他一耳光。
“钱三爷是吧,你想挖我,我个人是没问题了。可是你这百万年薪也未免太少了点吧!”林风淡淡说,“我可不止这点身价!”
儒商钱三爷脸皮一抽。
“小兄弟,你要多少?只要不太多,我都能满足!”儒商钱三爷神色不悦说。这个小子,有点未免太不识抬举了。当然,只要不太过分,他都可以答应。反正今天花出去的钱,明天都会十倍,百倍的赚回来。
“呵呵,刚才钱三爷评估了一下我,我也来评估一下钱三爷。钱三爷这身复古唐装打扮,看不出品牌,但用料却极为考究,显然是专门定制,这一套下来,估价最少在8万以上!”林风淡淡一笑,“我听闻京城有句话用来形容富贵人家,说的是‘身穿八大祥,腰缠四大恒’。”
儒商钱三爷眉头一皱,这句话虽然在京城流传很广,很久远了,但是如今却很少人传闻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知道,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
所谓身穿八大祥,这八大祥指的是位于老京城前门和大栅栏一带,有八家带“祥”字的绸布店。始建于同治年间,均由山-东省-济-南府章-邱-县旧军镇孟姓家族经营。最初有两家,一为前门西月墙瑞林祥,二是东月墙谦祥益,经营丝绸锦缎和粗细洋土布,生意兴隆。继而在打磨厂路南,开设瑞生祥。至光绪初年(约1875)先后续开三支分店。谦祥益分支为益和祥,位于珠宝市路西。瑞林祥分支为瑞林祥东记,于前门大街鲜鱼口外。瑞生祥分支为瑞增祥,于打磨广西口外。随后到了光绪19年,又有了瑞蚨祥绸布店,以及祥义号。
共此八家。当然,当年中国正值风雨飘零之际,这八家店也是经历颇多风雨,而最终新中国成立后,也就仅仅只剩下了瑞蚨祥一家老字号,其名气也逐渐淡了下来。不过虽然不为普通人知晓,但是在京城上流社会,却是极为知名的品牌。其如今专门打造高端手工唐装等复古风服饰,其面料全部以高级绸缎制作而成,价格极为昂贵。
至于说另外五个字——腰缠四大恒,这恒当时指的是钱庄。当然,实际上“身穿八大祥,腰缠四大恒”如果完全展开来,应该是——头戴马聚源,身披瑞蚨祥,脚踏内联升,腰缠四大恒。意思是戴马聚源的帽子最尊贵,用瑞蚨祥的绸缎做衣服穿在身上最光彩,脚蹬一双内联升鞋店的靴鞋最荣耀,腰中缠着“四大恒”钱庄的银票最富有,有腰缠万贯之意。
而“四大恒”指的是是恒利、恒和、恒兴、恒源四大钱庄,是祖籍浙-江-慈-溪董姓人氏于清朝乾隆年间在东四牌楼摆设钱摊,兑换银两铜钱,逐步发展起来,由于资本积累渐丰,遂在东四牌楼附近开设了上述四家钱庄。
恒利是主店,位于东四牌楼东大街,恒和号位于东四牌楼北路西,恒兴居于其北的隆福寺胡同东口,恒源号位于东四牌楼东路北。恒和号专司各大官宦富户的存放款业务,恒利、恒源两号专放当商款,恒利号在天-津估衣街附设有首饰局,后改称为恒利金店,清末永安堂药店亦为恒利号的产业。
恒兴的主要业务是服务于各大商号。由于资金殷厚,为了适应市场需要而发行了“银票”在市场上流通,解决了银两携带不便和安全问题,极大方便了消费。因此“四大恒”声誉大振,风靡全城。董氏家族在东四牌楼三条建宅置院形成了以32号院为核心与31号、33号院相通构成东西向,坐北朝南横向复合型的四合院院落群而定居于东四。到了光绪初年“四大恒”发展到了顶峰。
至于建国之后,金融资产归国家所有,至此恒利金店、老恒利银号依法结束了营业,所余资金全部用来偿还债务和遣散职工。“四大恒”的历史彻底结束。
当然,这是题外话了。不过眼前这儒商钱三爷,穿的如果林风没有猜错的话,就是瑞蚨祥的绸缎料子。而这一身,在如今八万绝对不算贵。毕竟是上百年老字号了,纯手工打造,那穿在身上就是一种历史沉淀,历史韵味。
儒商钱三爷听闻林风的分析,也是心头暗惊。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子,眼光可是毒辣的很。这都能够一眼看出来,要知道,他穿在身上,那绝大多数人可是看不出来是来自哪儿,只知道其用料考究,绝不便宜。有人猜测要好几千元,可当他说出来真实价格嘶,往往对方不敢相信,不认为有这么贵。但是当他搬出其背后历史来时,足以让对方惊吓个半死后,双眼充满羡慕神色。
可没想到,这里却遇到一个懂行的人。这小子来自哪?该不会这次真的踢到一块铁板吧!想到此,儒商钱三爷就有退却之意了。他能够在数次扫黑之下幸存下来,靠的不是洗白的正当生意,而是他懂进退。林风扫黑时,他直接远离上-海,和所有手下断绝一切往来。政府扫黑时,他更是主动配合政府,交出一切手下犯罪之人。在其风头之后,再花钱将这些手下赎的赎,打通关系的打通关系,让其再次成为自己爪牙。不然,他早就成为黄-浦江里一个泡沫了。
眼前,这小青年,他有点发怵了。不过他虽然发怵,但却也不会就这么退了,这里那么多人,他要就这么被这小子随便几句话给吓跑,他还怎么混?
“小兄弟,看来是识货之人,佩服,佩服!不知小兄弟哪儿高就啊?”儒商钱三爷咪着眼睛笑嘻嘻说。
林风呵呵一笑。
“我啊,随便混混,什么都做,什么感兴趣,就做什么。纯粹一瞎胡闹!”林风笑呵呵说,“不像钱三爷这么威风啊,这么多手下,这拉出来,就吓死人!”
儒商钱三爷这心头更是摸不透眼前这小子什么来头了。但自己手下被打,他不可能就这么退掉,这是面子问题。混江湖的,最重要的就是一个面子。他有心想要让马所长来镇镇这小子,但这小子来历不明,谁知道他是干嘛的。万一马所长镇不住,甚至还让马所长发怵,那他可就坑了马所长了。他如今,好不容易通过种种手段,才结交了马所长。这还不能随便使唤,每次都是请来,而且还是处理一些街头混混斗殴,用马所长的势去压另外一边。而绝不会利用马所长去压普通人。
毕竟如今上-海,说话真正算数的是林风这尊神,他最讨厌官员欺压百姓了。被他知道,他绝对会路见不平。而就他那势力,还有在上海的绝对影响力,他一句话,恐怕上海副市长以下级别,都是说罢免就罢免了。毕竟如今的王书记,那是绝对依靠林风的。何况,林风上面还有人。
“小兄弟,你还没开价呢?说个价吧!”儒商钱三爷决定再试探一下林风。如果这小子,真有什么来历,他今天这口气就忍了。毕竟面子再重要,没有钱途重要,没有命重要。
“呵呵,开价嘛,既然钱三爷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也给你个实诚价格。1亿,我可以帮你个忙!”林风开口说。
儒商钱三爷脸色一阵阴黑。1亿,帮个忙!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林风么?
“小兄弟,你不是开玩笑吧!我诚信请你,你却如此耍我,这可不对啊!莫非小兄弟受人指使而来,专门消遣钱某?”儒商钱三爷依然在试探。
林风呵呵一笑。
“消遣如何?”林风微微一笑。这个钱三爷是个人精,可惜没走正道,可惜啊!
“大胆!小子,三爷看得起你,才和你说话,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儒商钱三爷身后几人齐齐暴喝,卷袖子就要动手。而这次儒商钱三爷却没有拦住。他也生气了。这小子口气太大了,真当他是泥人不成!他倒要借手下这几人去试探一下林风,看看林风究竟什么来历!
但是再次不出乎看客意外,林风轻松解决了钱三爷身后的几名手下。干净利落,出手精准,一打一个准。几下之后,就剩钱三爷一个人了。
这小子好强的武力!不过也好,应该可以出动马所长了。儒商钱三爷终于有了决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