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夜来水殿凉，如果他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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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光万丈，云海浮沉，云下已近夜晚，云上仍是青天朗朗。
南溪站在层叠云上，俯首望着下方茫茫大海中暗沉岛屿。
岛屿面积很大，地势险峻。
四面环海，中有树兽，最高处矗立着金碧辉煌宫殿。
八座宫殿有八道气息，他循着最弱的气息来到其中一处。
“水殿？”
这殿名真奇怪…
水殿与其它殿不同，这里装饰通体紫幽，没有过多花哨，显的空旷，又有些寂寥。
“小杀的气息是在这里没错！”
南溪对着水镜观望了一会，发现自己没有破绽后开始在殿中寻找。
他可以感受到气息，但不能锁定具体位置，只凭借这飘渺气息辨出大致方向。
水殿正中央不是建筑，是寒气缭绕寒潭。
南溪诧异了一会，穿过寒潭进入水殿另一面。
空旷的殿门处停着熟悉的身影，以及上空见过一次的墨云。
狂妄的慎海魔主只对他唯一徒弟和蔼，这是魔域众所周知的事情。
“如今你为仙魔妖所不容，近日安心待在水殿寒潭”墨云上那人和煦笑道。
“是”凌杀垂首听令。
慎海魔主目光琉璃莫测凝视了一会下方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的人，突然目光一凛，墨云翻滚，数只枯手从中钻出，贴着凌杀脸颊而过，一道细小血痕迸射融入枯骨中。
对于凌杀镇定的表现慎海很满意，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不错，要时刻谨记，这世上只有为师不会取你性命！”
“是”
“等会去寒潭浸泡，伤痕很快便好，近日小心谨慎些，这水殿似有外来者气息波动”慎海望着凌杀身后被枯手抓破的石柱皱眉道。
“是”
对，就是这样听话！慎海无声笑了，越是信任，越容易掌控…
“听闻你被轮回殿的人带走了？”
“是，轮回殿要求我与他们合作，我应了”
轮回殿的人参与进来了，这下计划也许得拖后，不过…这未尝不是一箭双雕的好机会！
权衡了一下利弊，慎海眉头舒展，收回墨云凌空而去。
“下一次，面临抉择要先予我商量”
空气中飘荡着残留余音，凌杀抬头望天，已经全黑了…
“是”低不可闻的应答融于夜色中，转身去时，脸上平井无波。
……
凌杀的师傅在凌杀低头时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传闻慎海只对他一人关怀备至，这真的正常吗？
那日凌杀记忆中，小杀内心不信任何人，他真的会信任魔主么？
心中疑问翻腾，又被抛飞，不论凌杀作何想，南溪只想知道他对自己是何种定义。
悄无声息踩踏在房顶之上，跟随着下方凌杀移动而移动。
嗯…凌杀穿的是月白衣衫，南溪心情一扫之前郁郁。
但也可能是那时我强逼着他将黑衣都扔掉才不得不穿这颜色…
怀着复杂的心情，步入水殿正中央。
方才途经这里时，有一个五十米大小寒潭，四周是山石，不过都被砖瓦累砌，不仔细看无法辨出。
八座殿，水殿是最险峻的，一面靠海，一面悬崖。
这水也稀奇，竟是直接从地下冒出，这么高的山峰顶端能保持源源不绝，当真是神奇。
嗯？他怎么不动了？
走神间，恍然发现白衣少年一动不动站在寒气缭绕石台上。
衣衫未褪，低垂着头，双匕不知何时竖起。
就连在自己的地盘也时刻保持警惕状态…
他是发现我了吗？
南溪恍惚，凌杀的记忆中，慎海有六名死士。
这岛屿其中六座殿分别由死士入驻，他们每一个都是冷血无情的强大魔修，对于凌杀这半路杀出得到魔主认可的人，没人愿意臣服。
虽然凌杀在魔域得到尊贵身份，但这身份也为他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所幸的是，他不傻，懂得利用人与人之间的心理，这九年死在他手下的魔修甚至多过仙修。
慎海魔主手下六名魔修是例外，他们总会以磨练凌杀危机反应能力时常进行刺杀。
虽不至于死亡，但每一次都会让他重伤脱成皮。
这是变相的公报私仇，慎海魔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这带有寒潭的地域赐予凌杀，并建立了寝殿。
寒潭拥有治愈能力，凌杀每一次受伤都会泡在里面恢复。
南溪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会地下，意外的发现这座岛屿地下是玄火脉。
岛屿土地连接深海底部，有火色龙形地脉盘绕，火脉头部有脸盆大小空洞，氤氲着白芒。
白芒之下千米，蓝盈盈一片，延伸在大地深不可测的地心。
竟是玄冰脉！
慎海魔主选择这里定居许是看出利于修炼的玄火脉，至于这寒潭只当天地灵宝。
南溪还在凝神细看，忽觉身前有异，两把碧绿利刃对准自己的脖颈和心脏。
嗯？下手这么狠？
迅速撤退安全距离时才诧异，隐匿气息后连慎海魔主都无法发现，凌杀是怎么发现的？
来不及细想，那人站在对立面，眸中满是杀意。
对于外来人是如何自如出现水殿的，仿佛并没有什么多余想法。
除了凛冽杀意，无任何情绪！被这样注视着，南溪有些难受。
仿佛在他眼中，自己同所有人一样，都是必死之人！
刚想说话，才想起自己目的，立刻眉眼弯弯，轻飘飘出现在凌杀身后，一把抽离匕首。
凌杀注意到那人拿了匕首却没有中毒。
“你是谁”他突然问。
眼前突然出现一张纸，纸上浮出黑字。
（你猜~）
“…”这人与南溪一样，拥有深不可测实力，拥有相近身材，除了头发和面具…
（你怎么不猜？）
带面具的男人不停的抽出纸张挡在凌杀眼前，活跃的不像样。
这个样子，也与那人一样…
凌杀转身，无视不速之客，直接穿着衣服走入寒潭。
（这水看起来很冰，你不怕冷么？）
（冷就说出来啊~我可以帮你加热~）
寒潭加热？凌杀烦不胜烦推开不断横在眼前纸张，这种叽叽喳喳却让人无力的感觉像极了那人…！
似想到了什么，凌杀抽出怀中折扇，余光不动声色撇去。
果然，那人安静了。
如果他是他，也许，会有下文？
呵呵…有点拭目以待了…这是多么久违的情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