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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出不入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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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道,自虚无而来,人之道,自心而来,玄黄混沌,皆无道因。
    
    春风化雨,只为错过你而埋下一页嫩绿;夏日炎炎,由陌生到熟悉只是一夜之间;秋风萧瑟,枯枝败叶凄凉酸楚;冬雪冰封,戎装素裹松柏后凋。
    
    这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金色光辉铺撒大地之上,格外热闹。
    
    君若晰以弱冠之年突破武道禁制踏入武皇之位,八方来贺,属于青霄大陆的中心——圣城中州。
    
    封皇台,整座玉台不过九丈九,玉台之上镌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形图案,九条金色神龙盘踞蜿蜒起伏,金色的龙身金光灿灿,令人不敢直视。
    
    玉台之上一人盘膝而坐,双目紧闭,磅礴气势汹汹而起,白衣随之飘然,气质若仙。飘逸的长发飘飘荡荡,浑然看不清那人面容,只见霎那间他的双眸睁开,深邃而坚毅,如同一条通往这片天地的星辰古道,让人不由自主沉陷其中。
    
    “轰轰轰”一阵巨响势若雷霆,玉台八方同时自大地出现八根金色石柱,石柱擎天而上,欲与天际的尽头相接。与之同时,封皇台方圆百里皆是震颤不已,上百万人身躯摇晃不定,修为高深莫测的人则是凌空站立,修为低微普通的人则是颤粟倒地,气氛时而肃穆,时而惊天地泣鬼神。
    
    不过数个眨眼间,八根石柱直达九天云霄,与白云相接,与天际尽头相接壤,天空之上风云涌动,浩瀚无垠,满天乌云密布,遮天蔽日。
    
    无尽黑云涌现集聚于八根石柱若矗立形成的范围之内,渐渐地汇聚一堂,一个漩涡缓缓地形成。
    
    漩涡之中带着水桶般粗细的紫色闪电不时降落划过云端,撕开虚空,无尽黑暗的裂缝出现,裂缝中浮现出无数毁灭的颗粒,或是狂暴无比的飓风,让人望而生畏,更是退避三舍。
    
    当漩涡与玉台范围齐平之时,漩涡中一道神光倾泻而下,宛如流星一般,向着玉台之上的那人而去,带着青色光辉降落到他的身上。只是瞬间,他整个人被璀璨夺目的光辉淹没,无尽法则之力滋润着他的身躯,整个人此时神圣无比,散发着九天恐怖的威严,不怒自威,如同一尊身居上位的神明,无尽霞光充斥着玉台。
    
    他的经脉、血液、筋骨、五脏六腑都在发生着蜕变,洗涤着一切,驱逐出境体内的杂质,让他如沐春风,浑身舒泰。
    
    法则光辉洗涤后,那人身上毫无半点气息外放,看上去很美,除了英俊潇洒与气质出尘脱俗外,与凡人再无差别。
    
    八根石柱随着法则的消失而隐去踪迹,仿佛与虚空融为一体,根本不存在一般,只能感受到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淡淡神辉气息。
    
    漩涡也消失不见,黑云散去,天气又晴朗起来,只是细细观看,还能发现现在的天空与之前不同,总觉得多了一些,少了一点什么,心中的感觉总是虚无缥缈,琢磨不透。
    
    那人便是君若晰,据说是上古大帝转世,修为才能毫无瓶颈的突破到武皇之位。青霄大陆武皇屈指可数,不超过两掌之数,而如今,青霄大陆又多了一位至高无上的武皇。
    
    武皇,在青霄大陆处于巅峰实力,一掌破碎山河,一怒之下伏尸百万血流成河,一指破碎虚空。
    
    他,君若晰,成为第九位武皇。当他向前迈步时,一道人影自远方天际而来,一身黑衣,一顶斗篷,一柄剑,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片片雪花飘落,晶莹剔透,仿佛要冰封这个世界。
    
    这道人影所过之处无不银装素裹,霜雪的气息使这片空间静谧,纷纷攘攘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没有人敢放肆,亦或是出言指责,更不会在此刻出言不逊。
    
    君若晰望着人影极速而来,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只是一瞬,又平静下来,恢复他那云淡风轻的模样。
    
    “恭喜你成就无上皇位,君若晰!”人未至声先发,这道人影虽穿着黑衣,让人看不清面貌,但声音却是如同天籁之音,在周遭回荡良久。
    
    “你来了,你的姐姐可好?”君若晰站在原地,盯着人影有些愧疚的问道。
    
    “你还好意思提及我姐姐,姐姐她已经凋零了,你可曾来绝情谷看过她一眼?”这道人影转瞬之间便来到封皇台之上,与君若晰对视,恨意交织着,快要变成实质将君若晰撕成碎片。对君若晰怒火中烧道。
    
    “什么?你姐姐已经……?”君若晰的神情一变,脸色煞白,一股滔天气势汹汹而起,顷刻间风沙又起,杀气腾腾快要作云雾状。
    
    “你不知道?”木婉雪看着君若晰心如刀割的样子,不禁好奇一问。
    
    “我确实不知晓,否则……!”君若晰瞬间腾空而起,望着百万修士,血眸通红,好似嗜血的魔头一般。
    
    “你看看这是什么?”木婉雪感受到凌冽杀意,从腰间拿出一块白色的手帕,目光透着悲伤盯着手帕,冰泪在眼眶里徘徊不定,仿佛如同天空之上的云朵快要滴出水来,而后将手帕扔给君若晰。
    
    在她的心里很清楚,白色手帕之上留有她姐姐的遗言,每一个字都是由鲜血勾勒组合而成,手帕上留有的幽兰香味浓郁沁人心脾,只是斑斑血迹散发出血腥味与之混合在一起,让她产生着无线的回忆。
    
    君若晰隔空取物,还未等白色手帕来到他的面前便将其取了过来,这块锦缎轻纱织成的手帕在他手里很轻,如同握着一片深秋时节凋零枯黄的落叶,在他心里却是与之相反,犹如一座座高大厚重巍峨雄伟壮观的如聚峰峦压在心头,让他难以呼吸,每一次呼吸仿佛都是挣扎是奢求。
    
    “啊……!”他的双手在颤抖,一声屠戮天下的悲愤欲绝与撕心裂肺的绝望充满心间,满怀希望与壮志雄心的他感到无比心痛如割,整个人生都因她的驾鹤西去而黯然失色,娇艳欲滴的百花都因他弥漫天地的神伤而凋零枯萎,凄凉酸楚不知几度,隔山川不知伊人红妆风采是否依旧。
    
    这一刻,他双眸通红无比,好似百万人的尸骨与淋漓鲜血汇聚而成的两颗血珠,绽放着妖艳的红光,夺目而璀璨,仿佛带着凝如实质的无尽杀意与腾腾杀气,看一眼便会让人心神皆伤肝胆俱裂,最后化作一缕缕灰飞烟灭的骨灰在空气中弥漫飘荡,在山川河岳尘埃落定。
    
    手帕上的文字不算书法大家挥斥方遒铁画银钩,没有那种让人望而生畏高瞻远瞩万众瞩目崇拜模仿的意境,唯有温柔与哀伤,飘荡着不甘的气息:
    
    见君数载,朝夕相对空留痕,一日千里百年时光荏苒,思君令人瘦,伊人红妆为尔留,从此更于心悯人,天公不作美与君两隔,待来世回首再鬓首偕老,君勿念哀
    
    倾雪字
    
    “倾雪是如何身故的?告诉我,告诉我!”君若晰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熟悉的字体,心中既喜且伤,目光转瞬盯着木婉雪,大吼问道。
    
    “姐姐是被人暗算气绝身亡,身上留有一个黑色的掌印,另外石壁之上留有血色黄昏的印记。”木婉雪悲哀道,不敢直视君若晰他那让人望而生畏的嗜血狂魔一般的目光。
    
    “血色黄昏?好一个血色黄昏!”
    
    “倾雪已死,天下与我何相焉?”
    
    “今日我便杀尽天下,看血色黄昏如何出现!”
    
    诸神黄昏的上古神器雪藏在八大禁地之中,进入八大禁地的人无论修为高低,皆是一去不复返,没有人知道其中的秘辛是什么,一窥究竟的人早已音讯全无,血色黄昏又是什么?
    
    这个问题不仅令君若晰不解,更令在场诸人疑惑,莫非是诸神黄昏的时代又将来临?禁地里失踪的人受到某种指引来到世界上屠戮天下的天才?
    
    “婉雪,你走吧,替我为倾雪守灵!”君若晰气息一变,天地间风云巨变,黑云压城城欲摧,无尽风云涌动,虚空裂缝不时出现,这片天地仿佛他就是主宰之王。
    
    木婉雪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淡然转身离去,但在背对君若晰那一瞬间,她的脸上出现了一抹难以名状的微笑。不多时,木婉雪破空而去,出现在封皇台百万里之外。
    
    青色法则自君若晰体内滚滚而出,整个封皇台之上皆是青色弥漫,欲与天接,一掌拍出,大地上出现一个百丈深坑,将宫廷楼宇摧毁,将数万人埋葬其中,哀嚎不绝于耳,如同地狱的厉鬼将映。
    
    掌印如同泰山一般携带着烈风向着四面拍出,顿时天翻地覆,尸骨未寒又尸骸如山。指光吞吐着无尽毁灭之意向着八方倾泻而下,崩裂的巨响让人肝胆俱裂,逃跑的机会近乎于无,尸积如山。
    
    最后,君若晰拿出别在腰间的剑,利剑出鞘,散发出无尽肃杀之气,让虚空都在颤动,随时可能撕裂虚空一般。一道剑芒聚集着雾霭一般的灵气,又吞噬着周遭散发荡漾在空中的血煞之气,向着中州中心斩下,大地震动摇晃不定,一条裂缝汇聚着大道之势将圣城中州分成两半。
    
    裂缝之间相距万丈,自高空俯瞰下方,如同深渊一般漆黑一片,仿佛下面没有尽头。
    
    这时,八道光芒自八方而来,向着君若晰的方向而去,携带着恐怖毁灭的威压似要摧毁一切。
    
    君若晰视若罔闻,手中的宝剑斩出无数道青血相间的剑芒,形成一个青色的护罩将他护在其中。
    
    “轰轰轰…”八道巨响如同九天滚滚惊雷,只是一瞬间,青色护罩便破碎成为碎片。八道光芒闪烁着毁灭的杀气直接向着他的身躯洞穿而去,身躯快要化作灰烟灭去,体内一块青色的石头霎时间浮出体外,一阵青光乍现,青色石头化作了齑粉缓缓洒落一地,而他的身躯则是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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