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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抽丝剥茧(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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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唐德罕见的没有上学,而是托胖子祝英俊为他请了假,他则将罗三和齐震再次找来,三人密谈许久,罗三和齐震就各自带着任务离开了。
    
    昨夜,他在唐宅内思来想去,终究还是不放心,他不是那种喜欢坐等事情上门的人,于是考量许久,直接拿出了一个探查计划。
    
    然后,整个千里帮就在他的意志之下,隐秘而迅速的动员了起来。
    
    在不知不觉中,城主府外,炎火穿梭阵旁,警务司,戍卫军团驻地,甚至几条进出红岩城的要道上,都有了一两个或卖水果,或卖小吃的人影,他们默默的注视着来往的行人,不时低头记录着什么。
    
    也有人开始关心市场的物价波动,来往的行商人员,短期内政务司颁布的法令,红岩城进出口的物资种类和数量等等。
    
    当然,作为帮派,一些传统的手段比如说黑市里的某些传闻,酒馆里某些人的议论,某个大家族出来的人所说的只言片语,也一点一滴的被收集了起来,汇总到了齐震这里。
    
    若是一年前,以千里帮那粗糙的行事风格,这些事情或许能做,但绝对谈不上什么隐秘,可在这一年间,唐德借着罗三和齐震的手,已经将这群人来来回回整训了好几遍,本色出演这些角色不要太轻松。
    
    甚至,以此为基础,唐德还在红岩城铺设了一张略显粗糙的消息网,并交由齐震管理。
    
    当然,有鉴于千里帮自身的势力和能够触及的高度,这个情报网也只在城市的底层,并不能涉及太高的层次,但任何事情只要发生了都会对外界产生影响,而唐德就是想从这细微的波澜中,逆推出事情的真相。
    
    另一边,唐德又指挥着大壮王姨,进行了一次较大规模的物资采购,为他和老爷子准备了足够吃上三个月的食物,又跑了几趟黄家,和黄婶交流过几次,做了一些准备。
    
    如此,一切安排就绪后,唐德就静静等着罗三和齐震的回复,而这一等,就是三天。
    
    ……
    
    三天后,唐家,院落中。
    
    齐震坐在石凳上,正手持一个不大的本子,将这几天调查的信息向唐德一一做着汇报。
    
    “城主府及其周边五里以内都戒严了,我们的人混不进去,不过,按照唐爷给的方法,我们关注了城主府每日购买食物的数量,基本上没有增加。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黄爷他们应该没有在城主府内滞留……”
    
    “监视那几条交通要道上的人汇报,他们发现了一些身形魁梧,举止干练的人成批次的进入红岩城内,这些人大都进了戍卫军团的驻地。
    
    不过,我的人没法跟进,也不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
    
    “炎火穿梭阵那里还算平静,因为是麦收的季节,城市内来了不少商人,不仅仅有焱武帝国这边的,也包括兽化人部落那边,仓库码头货物人流依旧不见减少。”
    
    “市场上的物价还算稳定,生活用品有细微的上涨,嗯,只有竹制品似乎比较缺货,价格上涨的最是厉害……”
    
    “政务司那里也没什么重要的消息流出,近期最大的动作也就是那几位政务长似乎准备更换一波城市储备粮,将一部分已经沉积三年的小麦低价卖出,在购买一批新的小麦储备,以应付不时之需……”
    
    “税务司那边……”
    
    “…………”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已经确定,不仅北市区警务司接到了调令,而是红岩城九个区都被下达了调令,城市内至少三分之二的警力不知所踪。
    
    这一次调令来的很突然,基本上是下达后,人员就被抽离,甚至没给反应的机会,以至于我们的消息也有些延迟。”
    
    一旁,罗三也是适时开口:“也就是因为警力被大批抽离,导致警务司的实力减弱,没了他们弹压,很多帮派都有些躁动。
    
    当然,大部分帮派还处在观望状态,生怕这是警务司布下的陷阱,只是下面的小摩擦越来越多了。
    
    我猜测,风波堂之所以想吞并我千里帮,就是事先得了消息,没有警务司的干涉,他们只要达成目的,木已成舟,到时候哪怕黄爷回来也是无可奈何。”
    
    唐德静静听着两人说完,眯眼思考了一会儿,才道:“罗三,那黑市呢?黑市里有什么消息嘛?”
    
    罗三咧嘴,无力吐槽道:“黑市我亲自去了,不是说没有消息,而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都有。
    
    小到某个帮派作死,惹怒了城主府;中到城主府准备直接扫清城寨;大到某个外城发动叛乱,雾兽袭城什么的,谣言漫天飞,完全不可信。甚至,居然还有人说焱武帝国即将毁灭,简直活见鬼了。”
    
    说到这里,罗三都不自觉的嗤笑出声:“唐爷,黑市里本就消息纷杂,真真假假的难以辨别,但这段时间的传言也太过了一点,焱武帝国毁灭?
    
    呵呵呵呵呵,也不知哪个哥们开的脑洞,有比这更荒谬滑稽的吗?”
    
    唐德却没笑,他瞥了一眼罗三,反问:“你觉得很好笑吗?怎么,在你看来焱武帝国就不会毁灭?”
    
    罗三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笑声戛然而止。
    
    一年的时间足够他们之间熟悉起来,对于唐德的性格,罗三也有了更深的了解,在他看来,平时的唐德是很好说话的,大家像是朋友,吹牛打屁都无所谓。
    
    但只要唐德认真了,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足以让他心惊胆战。就比如说现在,仅仅是一句冷淡的话,就让罗三感受到了久违的心悸。
    
    他知道自己似乎又犯了忌讳,连忙道:“唐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觉得吧,焱武帝国是何等强大,怎么可能说倒就倒?”
    
    “那曾经的大秦帝国是何等的强大,还不是说灭就灭了?很多时候,越是强盛的势力,隐藏的危险和问题就越多!”
    
    唐德眸光流转,轻声问:“算了,不说这个。罗三,就刚才的那些信息,你能看出什么?”
    
    罗三挠了挠头,半天才憋出了一个说法:“那有没有可能是城主府想要清理红岩城的帮派,下了清扫令呢?
    
    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我记得我刚入千里帮那会儿,兽化人就是桀骜不逊,弄得南市区民怨沸腾,最后被警务司集中了五个厅的实力,直接扫了五个大帮派,屠杀数百兽化人,血流成河,残肢满街,这才让那帮子野兽老实下来。
    
    唐爷,你看这一次警务司的调动,会不会和那次相仿?”
    
    “格局太小,狗屁不通。”唐德评价一句,又对着齐震问:“震哥,你怎么看?”
    
    齐震微微沉思,好半晌后才说出自己的分析:“首先,红岩城内粮价平稳,各类物资充足,普通居民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再加上商贾来往频繁,这一切,都不像是有混乱发生的样子。
    
    所以我猜,警务司被抽调的警力,确实是去了其他城市。”
    
    “其次,政务司以补充储备粮为借口,大肆收购粮食,可问题是那一批本应该放出的沉积小麦,却没人见过。
    
    那有没有可能,根本就没有这些所谓的沉积小麦,或者,这一批小麦已经被充作军粮,跟着警务司被抽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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