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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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艾伦。”
霍奇在办公室里接起电话，传来的是海莉的声音。
“你现在不能给我打电话。”霍奇皱紧眉头。
“我知道，但是这件事我必须现在告诉你。”海莉声音听上去十分焦急。
听着海莉说的事情，霍奇一惊。他丢下手机，冲出办公室。
“加西亚，今天早上有关新泽西州连环车祸的报道播出范围有多大？”他冲进加西亚的办公室，直接对她说，完全无视掉吓得噌地一下站起来的凯文。
加西亚也手忙脚乱地在电脑上搜寻数据。
“快点！”他催促着。
在霍奇奔出办公室的时候，艾米丽和罗西正在楼梯旁边谈论丹妮的案子。霍奇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他们看到脸上的表情，深觉不好的跟上来。
因为现在能让他露出那副神魔不惧表情的也只有丹妮了。
霍奇慌乱地想要找出手机，他需要打电话通知一些人。
罗西一眼就看出他要干什么，将他从霍奇办公室地上捡回来的手机递到他面前。
霍奇抬眼，跟他道了声谢。
“艾米丽，让摩根马上召集所有人，让特勤小组随时待命。”他对着艾米丽交待。
艾米丽虽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还是很快去执行他的命令。
“长官，我找到了，基本上我们周边的几个州都在播出。”加西亚将查到的结果告诉霍奇。
听到这个，霍奇暴起的拳头忽然全力一击，击中旁边的墙壁。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加西亚一抽气，直接站起来紧靠着她的办公桌，随时准备逃跑。
“哦，我的天啊！我的天……”她声音
颤抖地说着。凯文早在霍奇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离开。
“霍奇？！”罗西也是心一跳，上前将他拉回来。
其他人这时也都赶到。
“这搞什么鬼！？”艾米丽惊讶地叫出声，然后她用询问地目光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加西亚。
视线的余光无意间看到了什么东西。
那是？！
“天啊！那是海莉！”她指着正在播放同一条新闻的屏幕。
“什么？”加西亚和其他人一起叫出声。她疑惑地转头看着屏幕，看到那个在镜头一角的母子二人。
瞬间他们就明白事件的严重性，神色匆匆地开始他们的工作。在他们寻找无数次的文件里，再次找寻有用的信息。
会议室里，丹妮的照片一直都被挂在那一块黑板上，始终都没有拿下来过。
那张照片是里德拿出来的，是他们上次一起去看电影展的时候拍下的，上面的她始终都在灿烂地笑着。
里德逼着自己试图在地图上密密麻麻地点中找出它们的规律。那是加西亚找出的与□□相关的书籍购买记录，他已经把不可能囚禁人的地方划掉。
他第一次这么痛恨，□□文明这么引人至胜，购买的人那么多！
而其他人也同样看着那张被铺满的案情黑板。
霍奇一直沉浸在低迷的情绪中，他已经没有办法真正的去思考。
那些有关丹妮的记忆正霸占着他的思维。
那天晚上她离去的背影，是最后的。再往前，在电影院靠在他肩膀上的流泪的她，强迫他好好休息的丹妮，甚至幼儿时期像个小大人一样的她。
“核桃！”他突然灵光一闪。“丹妮说过女人怀孕的时候多吃核桃可以促进胎儿的脑部发育。”
里德惊讶地看着他。“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我妈妈怀着肖恩的时候她曾说。”霍奇解释。“那个很难买到。加西亚你可以查找那种必须要□□产的核桃。查找它的进货销售渠道，重点查找白人买家，这种说法除了华裔很少有人会知道，再以阿灵顿为中心，对比书籍的销售。”
加西亚将数据筛选出来，让它显示在他们的大屏幕上。
“蓝色的点代表核桃，红色的点是书，再加上人际罕至。就是这些了。”
地图上的所有标注还是很多，但是规律已经凸显，阿灵顿西方的那一片蓝色的点点明显增多。
“我们终于找到了方向。”摩根说。
但是，霍奇和里德看着那大片表示森林的地图，更加忧心。
“哦！上帝啊！”加西亚尖叫起来，所有人看过来。“刚刚那个电话开机了，我设下的警报自动搜索了它的位置。”
加西亚将位置显示在屏幕上，它就在那片绿色的中央。
“她就在那里！”
所有人立即动身。
“飞机已经在待命，随时可以起飞。”J.J刚用电话确认。
“马上联系当地警方和救护人员，我们这就赶过去。”霍奇边走边说。
“好的。”
小屋内，丹妮正将已经失血过多死在她身上的福耶推到一旁。
比起福耶为了折磨她刺中的都不是要害，丹妮每一刀都是冲着他的所有弱点去的。
心脏、肺动脉、颈动脉……
每一刀都是计算好的。第一刀刺穿心脏，造成左心房破裂；然后是肺动脉左右两刀，造成双肺血胸抑制他的呼吸。
肺功能丧失之后，她再次刺穿他的颈动脉，截断大脑供养。
然后他就可以去见上帝了。
丹妮没有放松精神，她知道她要生了。
腹中痛楚一波一波袭来，盖过她身体上的伤口。
她大口的深呼吸，拖着沉重的身体爬过去，找出拿起床底下的手机，拨通了那个铭记在心的号码。｛我刚刚发现一个自己的破绽，如果丹妮用的是霍奇以前的手机，号码他们应该都认识的。暂就当它被设置成不显示来电号码吧，我完结后再去修改。对手指｝
飞机上的众人都静默着，霍奇出神地望着窗外，直到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没有显示号码。他划过屏幕上的接通键。
“艾伦霍奇……”
他徐徐的声音戛然而止。
“艾伦。”伴有浓重呼吸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真正到了这一刻，霍奇发现自己没办法张口说任何话。
“呵呵……”丹妮的笑声里带着这种虚弱的无力感。“你们在赶来的路上是吗？”
“Yes。”就仅仅只是这一个字，就让他的眼眶湿润。
“那就好。”她说。
霍奇听着她放心的语气，难过地抬起头，合上双眼。
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丹妮曾经嘲笑他不懂中文的博大精深。
现在他好像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我想跟斯宾赛说话。”她的声音再次传来。
早在霍奇接起电话之后，他们就聚集在这里，围着他。他将手机递给里德，起身走到茶水间。
“丹妮，你现在怎么样？”里德接过手机，小心翼翼地问着另一头。
“嗨，我的大男孩，我需要你的帮助。”她笑着，就好像和平时用他这个移动资料库的样子一样。但是她声音中的那不断地抽气声，说的却不是这样的。
“好，你说。”里德也和平常一样回答她，脸上早就泪湿一片。
“我现在好像要生了，你要教我怎么做。”她痛苦地咬牙抽气。
“好的。救护人员已经在路上了，你不会有事的。”里德让J.J一起过来，他们指导丹妮给自己做一些应对措施，保证她们在医护人员到来之前能做好准备。
飞机上的人都忧虑的期望医护能快一点赶到，希望上天不要那么残忍地对待她们。
最后，里德走到茶水间将手机递还给霍奇，“她想跟你说话。”
霍奇拿过手机，里德转身离开，将空间留给他。
他将手机放在耳畔，没有开口。
“艾伦。”她叫着他的名字，就像以前一样。
“嗯。”他回应她。
丹妮笑了。“你就不能说点什么吗？我想不起来要跟你说什么了。”
“等我见到你的时候，会有很多你必须回答的问题想要问你。”
“我怕是等不到那时候了，你就不能现在问吗？”她笑着，一直都是笑着。“比如问我现在痛吗？我现在最想做什么？”
“那你现在痛吗？最想要做什么？”他问。
“你一直就是这样，真拿你没办法。”又一波疼痛袭来，她情不自禁地叫出声。
听地霍奇心一痛。
“你还好吗？”他忍不住问出口。
“嗯。”她回答。
“嗯个头！我快痛死了！他们说疼痛分十级的话，生孩子可是第十级！”
下一秒粗口爆开。
“你回来，我给你买巧克力蛋糕，让你吃个够。”那是她生病的时候最想要吃的东西。
“你当我还是五岁啊？”丹妮不屑的反驳。“不过我真的好久都没吃了，不知道那家店还开不开了。”
“艾伦。”她再次叫着他的名字。“我有没有说过，我从不后悔遇上你。”
他的呼吸停滞，温热地泪水布满他的脸颊。
“你真的是一个好男人，只怪我太笨，没有早早地抓牢你。”
“你知道吗？曾经的我没有一天不在怀念以前我们如同家人一样的日子。现在的我只想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所以，这次是真的再也不见。”
不见，就要这样在也不见吗！不！
“不！，不会不见。”他哽咽着开口，带着哭泣地沙哑。“我们不会不见，你还记得吗？我们还有一个女儿。”
“你还要看着她长大，和我一起。我们一起会送她去上小学，我们会一起看着她长大，从小婴儿变成和她妈妈一样的漂亮女孩。上大学，结婚，生子。”
“我们会在一起！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