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玄草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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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不解地问：“为什么啊？我看阿朗那孩子挺好啊！对咱们家非儿也好。”
叶福犹豫了半天，才说：“我今天干活的时候，听到管家说要给卫朗订亲，是邻村朱家的丫头，算是门当户对……咱们家再怎么说，跟人家卫家毕竟差太远！”
秦氏眼圈儿一红，叹道：“咱们家穷，连带着姑娘也跟着……哎……”
叶非完全没有想过跟卫朗小朋友在一起的画面，她这么大把年纪，怎么可能对小朋友感兴趣？以她的眼光，她还是比较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
况且书中写的，卫朗以后会有很多女人，让她成为其中的一个？笑话！她只能接受一夫一妻好不好？
最重要的是，叶非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五天后，感情的事情现在谈真是太早了。
当即便笑道：“爹，你想哪儿去了，我跟卫朗只不过是好朋友，一起玩儿而已，可没有想过那么长远的事情。他卫朗娶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叶福听她这话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女儿毕竟还小，婚姻大事她还不懂。想来女儿跟卫朗也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他想得太多了。
他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只能无奈地摇摇头，“那就好，哎……”
女儿还小，他也不想过早地让她知道所有残酷的事实，让她不快活。就这样懵懵懂懂地过日子，能开心几年就开心几年吧。
当下两口子不再言语，回房睡了。
叶非也回到了自己房间，明天就是南玄门选徒的日子，她得好好想想，怎么样混进南玄门。
……
次日一大早，叶非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她猜想，八成就是南玄门的人来了。
果然，一出门，就见同村的人往麦场跑。
她随手拉住一个村民，问：“什么事儿啊？”
“听说来了神仙，要收徒呢，叶家姑娘，你也去看看，说不定运气好，被神仙看中，那可是能长生不老的！”
梨花村的村民们没见过世面，虽然这里距离南玄门不远，但南玄门的弟子很少下山，到村里收徒这种事情一百年也没一回，村民们自是没有人见过的。
在村民们的眼里，南玄门是神仙居住的地方，而神仙，当然是长生不老的！
叶非起床洗漱了一下，也没吃早饭，跟着村民们往麦场方向走去。
麦场里已经聚集了很多村民，都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叶非挤到前面，看到人群中间，站着三个穿着青衫的年轻人。
“媳……非儿，你也来了！”卫朗挤到叶非身边，“看到了吗？这就是神仙，听说都有好几百岁了，还是这么年轻！”
叶非点头，如果她猜得不错，中间那个看起来憨憨的年轻人应该就是周全，至于旁边的两个，叶非不记得他们的名字了，就是周全的两个师弟，书中完全没有存在感的路人甲、路人乙。
卫朗又道：“非儿，你觉得我能不能去当神仙的徒弟？咱们一起去好不好？”
叶非不语，卫朗当然是有资格的，可她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正说着，只听中间那年轻人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各位乡亲好，我们是南玄门的弟子，奉师命下山选拔新弟子。我叫周全，这两位是我的师弟钱三、钱四，一会儿我们会对大家做一个测试，只要通过测试，并有这个意愿的，今天晚上就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南玄门！”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凡人谁不想当神仙？传说中神仙逍遥快活，可不是他们比得了的。
周全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块透明的石头，“我们的测试很简单，我这里有一块石头，叫做试仙石。一会儿大家把手放在上面，如果石头变成粉色，就是通过了。”
村民们没有想到所谓的测试居然这么简单，立刻就有人举手道：“我来！”
周全点点头，将试仙石托在掌心，那村民便将手放了上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试仙石上，过了好一会儿，却见试仙石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很遗憾，您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周全微微欠身。
那村民垂头丧气地走了，周全道：“下一位！”
陆续有村民上前参加测试，但只有一个人让试仙石微微变了一点儿色，却没有达到粉色的程度。
大家都有些扫兴，看来这仙缘并不是人人都有。
“我们去试试！”卫朗对叶非说道。
叶非摇头，她知道自己不可能通过，“我不去了，你要是想去就去吧！”
卫朗点头，走到周全面前。周全冲他微微点头，示意他把手放在试仙石上。
卫朗的手刚一接触试仙石，就看到试仙石明显变了色，从开始的一丝淡红，一点点儿地变成粉红，颜色还在逐渐加深。
周全盯着试仙石，眼睛都直了，眼看着试仙石的粉色变成深一些的桃色，再一点点儿地加深，最后成了血一样的深红，甚至红得有些发黑了。
旁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周全和身边的钱三、钱四可是清楚得很，三人都显得很激动，看着卫朗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件稀奇的宝贝。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周全的声音激动得有些发抖。
“我叫卫朗！”
“好好好！”周全一边说了三个好，“那你回去收拾收拾，我……我们今晚就去南玄门！”
卫朗有些意外，他还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让他立刻就出发，他倒是犹豫了。
叶非看到这场面，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主意来。她几步上前，对周全道：“这个，我们还得再考虑考虑！”
卫朗不知道叶非什么意思，但既然她开口了，便由着她说。
叶非道：“我们家少爷从小就有人伺候，你们修仙的日子太苦，少爷恐怕受不了。前些日子有个叫武什么门的来找我们少爷，少爷还在考虑要不要去呢！”
周全脸色一变，“武……武通门？”
武通门也是一个很大的修仙门派，和南玄门的关系不好，听到他们来抢弟子，周全立刻就紧张了。
叶非继续道：“对，就是武通门，他们说了，如果少爷去他们那里，就给少爷配两个丫环伺候着，什么好东西都随便挑……可是少爷还是觉得家里好……”
周全心眼儿实诚，听叶非这样说，更加紧张了，声音有些颤抖，“那个……我们南玄门比他们好多了……还是来我们这儿吧！”
他这话可完全没有说服力，叶非笑道：“其实少爷也不稀罕他们的丫环，但我们少爷是真的不会照顾自己的生活。武通门有些远，我们少爷还是比较中意南玄门的。这样吧，我们也不让你给配丫环了，我们自己带，行吧？”
卫朗眼睛一亮，他这会儿终于明白叶非的意思了：原来叶非是想陪他去南玄门！他当然是十分乐意的，当下也不说话，笑眯眯地由着叶非胡说八道。
叶非并不十分确定周全会同意她的要求，但没有办法，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虽然可能会对卫朗进入南玄门有些影响，但想来最多她去不成，应该不会让卫朗被连累得无法入门，毕竟上上等的仙灵是哪个门派都舍不得放弃的。
“这个……”周全为难地道，“我们南玄门的弟子不可以带下人的……”
叶非道：“是吗？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师父的意思？如果你师父知道你因为这件小事让一个千年难遇的奇才跑到武通门去了，那他会不会打死你？”
周全听到“千年难遇”这个词，暗想一定是武通门跟她说的，既然她都知道了，自然会做个比较。眼下他们南玄门的优势似乎也就是离家近了，但以卫朗的资质来看，练上几年估计就能御剑飞行了，远近根本不是问题。好在这两个孩子不知道这一点儿，没有立刻答应武通门。
但如果他不同意卫朗带丫环，卫朗肯定宁可选择远一些的武通门的！毕竟路上也就多耽误十来天，可有人伺候，生活上要舒服太多了。
如果因为他的疏忽让卫朗跑到武通门去了，将来有所成就，那他师父知道了还得了？
周全更加纠结，“可是……我们南玄门没这规矩啊！”
叶非道：“规矩是死的，我也不难为你，这事儿既然你做不了主，就听你师父的。你先带我们上山，如果你师父不同意，我们就回来，这事儿怎么也赖不到你身上，你觉得呢？”
周全还有些犹豫，叶非又道：“别想了，如果你师父不同意，最多说你不会办事，我们回来就是了。可是如果因为你的错误让南玄门错失千年奇才，你师父会不会杀了你？”
周全知道师父的脾气，想了想，终于点头，“好吧，你跟我们一起上山，听师父的意思吧。”
叶非在心里比了个“v”的手势，想了想，低声叮嘱周全：“你对外就说我也是你们选中的徒弟，可别说我是丫环！要不传出去不好听，再说人人都要带丫环，你该怎么办？”
周全点头，“知道。”
他才不想告诉别人自己同意了这么丢人的条件呢！不过旁人也要带丫环这事儿他倒是不放在心上。
旁人？旁人有这么高的仙灵吗？爱去不去，他们南玄派那么大的门派，这点儿底气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