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活体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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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实验室中立着无数巨型培养皿,仪器嘀嘀嘀地响着,缓慢扫描出几张复杂的图表,我站在实验室最深处的水箱前,圆柱形的水箱中漂浮着几根管子,偶尔有细小的气泡冒出,却不见人影。
培养液散发出莹莹的绿光,我拿起一旁的图表,飞快浏览。
“佐助君,大蛇丸大人让你快点把实验体送过去。”
兜站在我身后轻声催促。
我没理兜,低头翻阅实验数据。
从外面转悠了一圈回到基地,我又开始了修行做实验的生活。
这个实验体叫鬼灯水月,鬼灯一族具有把身□□化成水的能力,也是因为这样,他们可以隐藏在水中,随意变换身体形态,这从原理上让他们可以免疫一切物理攻击。
但从实验数据看,他们即使液化成水,也是有基本体积的,也就是说,他们液化的能力具有承受上限。
我和大蛇丸的研究已经从基础查克拉属性进展到了查克拉的由来,人的身体到底是如何产生查克拉又如何使用的。按照忍界的传统说法,查克拉从人的细胞中提取,属于一种生命能量。
可大蛇丸换了身体,查克拉的基础却没有改变。
我翻完研究数据的最后一页,显然,这个叫水月的研究已经到了瓶颈,把他继续关在培养皿中也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了。
换句话说,水月已经没有了研究价值,他剩余唯一的价值就是被送上试验台好好解剖,彻底搞清楚他的身体结构,以明白他随意变换身体形态的秘密。大蛇丸很想知道他变为液态时的身体结构。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大蛇丸进行**试验。
我不知道大蛇丸以前都解剖过多少活人,但我参与的实验其实大多数时间,都是把自己作为实验体,因为只有自己亲身感受,才能明白查克拉微妙的运作方式。
我倒是和大蛇丸探访过很多古迹,也见了不少人,但最多也不过是抽血样。偶尔研究,也是看看大蛇丸制好的标本,那都是他以前的收藏品。
可能是我们的实验确实卡在了这上面,大蛇丸才想到了这个实验体。
也许我沉默的时间有些长了,兜不由得叫了我一声:“佐助君?”
我把实验数据扔到桌子上,随意说:“去告诉大蛇丸,这个实验没有意义。”
兜微微一愣。
我不耐烦地抬眼看他,发现他很快换上了一张无懈可击的虚假笑脸,眼睛弯起来挡住了其中的神色。
“佐助君这是打算违背大蛇丸大人的命令吗?”兜微笑着说。
“命令?”我冷哼一声,我有遵守过大蛇丸的命令吗?没有人能命令我。
“呀嘞……没想到一举歼灭了整个军队的你,还有这样心慈手软的时候。”兜推了推眼镜,镜片在莹莹的绿光中闪烁着冷光。他的声音很轻,却在安静的实验室中显得格外清晰,“说起来那之后的任务中你就没有杀过人了,平时的训练你也一直留手。”
“怎么?”兜看着我,藏在镜片之后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挑衅,“那该不会是你第一次杀人吧?”
我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兜的呼吸一滞,好半天才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真是可怕的眼神……难道我说对了?”
“滚。”我吐出一个字,不再看他。
就算那真是我第一次亲手杀人又怎么样?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总是把杀人杀人的挂在嘴边,杀多杀少有什么意义?我平时不杀人,不代表必要的时候我下不了手。
而且,我决定不再揍兜了。
我发现好像我揍他,能帮助他涨经验升级,一开始还好,他和我保持在一个疏离又平静的态度,可随着我揍他的次数越来越多,这家伙越来越主动地凑上来,这种明里暗里挑衅的举动越来越频繁。
……这是怎么了?
他很喜欢我揍他?难道是被我揍出了新感觉,只有被打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的存在有意义?
兜站在原地没动,仍旧用那种清清淡淡却又藏着无限恶意的语气继续说:“明明已经和大蛇丸大人进行了那么多实验,现在,却要因为对实验体的心软而放弃吗?”
我不为所动,当做没听见他的话。
我怎么可能因为这家伙的几句话就动摇?
虽然确实有点想打他,但我一定要忍住!
兜太恶心了,我打他也不知道是谁更开心一点……啊,糟糕,话虽如此,但我的手还是有点痒痒,都已经蠢蠢欲动要向后摸刀了。
“大蛇丸大人也说过,这样的你,是赢不了宇智波鼬的。”
“嗡——”
一支苦无破空划过,擦过兜的脸颊,深深扎进了后面的墙壁。
兜的眼镜应声而碎,脸颊上也多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破碎的眼镜片哗啦啦掉在地上,兜不得不摘下眼镜,轻轻擦了一下脸上的血渍。
大蛇丸都不敢和我提鼬,这家伙哪里来的底气和我说这些?
我看着兜,失去了眼镜的他好像再也无法伪装出那种令人作呕的温柔微笑,相反,他嘴角挑起的弧度显得有几分恶劣。
可能是被我揍习惯了,兜像是没看见那支气势凶猛的苦无一样,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看向我,似乎要看清我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你知道吗,晓已经开始活动了,正准备四处收集尾兽。”兜缓缓地说。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忽然说:“你很喜欢大蛇丸?”
这根本就是三句话不离大蛇丸吧?每个人都是这样吗?因为自己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所以一旦遇到点什么就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哪怕内心在抗拒,甚至就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真正的想法,但就已经不由自主地这么做了。
就连兜这种一片空白的家伙都是这样。明明是间谍不是吗?虽然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但已经完全是大蛇丸的人了。
兜的瞳孔骤缩,他下意识地想要扶眼镜,手却摸了个空,才想起眼镜已经被震碎了。
“为什么?”我问。
反正我是完全理解不了兜的品味,他为什么会选择追随大蛇丸这样恶心又臭毛病多的人?大蛇丸其实很难伺候吧?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研究世界里,从不顾及别人的想法和感受,他从不领导别人,做事全凭兴趣,用过就丢。
兜跟着大蛇丸都快混成全职保姆了。
“大蛇丸大人是立于忍界顶端的人。”兜说道,也不知道是在尽职尽责地扮演着大蛇丸忠心耿耿的下属,还是发自肺腑,反正谎话说得多了就会成真,伪装太久就连自己都会忘记什么才是真实。
“杀死火影和风影两位影,对战三忍中的其他两人,建立忍村……只有大蛇丸大人做到了。大人能忍受转生的痛苦,而且那种可怕的意志从未磨灭,只要再占据了你的身体,就连整个世界都……”
“那我呢?”我打断了兜的话。
“什么?”兜猛地瞪大眼睛看着我。
“你知道的吧?那些研究进展都是我提出来的,有了我,大蛇丸停滞不前的研究才得以继续。是我带领大蛇丸走向巅峰的。”我直视着兜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因为我才是站在世界最顶端的人。”
兜的眼睛是黑色的,在营养液微弱的光芒下微微闪动,我好像看见我的倒影在他眼中晃动,转瞬即逝。
“我比他强。”我淡淡地陈述了这个事实。
所以,考虑一下我吧,药师兜。
反正都是追随,不如追随一个更强更有未来的。
我没有说出这句话,但兜肯定明白了我的意思。
实验室中一片寂静,只有仪器的嘀嘀声呆板地响着。
我很好奇兜会怎样回答。
他已经撒过太多谎了,伪装过太多东西,所以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自己想要什么。
这样的人最好骗了,随便说点什么他都会认真思考其中的可能性,想的多了,就忘了最初的心情和选择。
屋外细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屋内的沉默,大蛇丸推门而入,看看我,又看了看碎了眼镜又破相的兜,不由得皱眉:“兜,你太慢了。”
“我很抱歉,大蛇丸大人。”兜连忙低下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的眼睛,他几乎隐没在房间的阴影里,但那恭敬的态度和语气又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是佐助君说……”兜解释道。
“这个实验没有意义。”我看着大蛇丸说。
“哦?”大蛇丸有趣地挑起眉,“鬼灯一族转换身体的能力能验证我们的猜想,而且他们在转换形态时查克拉的变化能给我们带来突破。佐助,如果你的想法没错,那这种形式的血迹界限就不再局限于血缘,我们每个人都可以通过忍术做到。”
没错,这的确是我提出来的。
但我怎么知道大蛇丸行动力这么强,立刻就找出一只完全符合条件的实验体要解剖。
“有我还不够吗?”我问。
有我的能力,就算是解剖所得到的信息,也不可能比我“看见”的更多。
“但是佐助,你总是那么吝啬。”大蛇丸意有所指地说,他嘴角扬起一抹诡秘的笑,紧盯着我的眼睛,和所有人显露出的畏惧和退缩不同,他看着我的眼睛时,带着扭曲的惊叹与向往,几近疯狂。那种痴迷太过炽热了,大蛇丸从来都不掩饰他的野心和企图。
我一时间没有回话。
大蛇丸知道我对自己眼睛的排斥,但也知道我这次的选择。他终于找到了好好研究我眼睛的机会,他一直企图解开我身上的诸多秘密,但我只有在战斗中逼到绝境才会使用写轮眼,从不使用他的咒印,也拒绝他的靠近,拒绝他的所有针剂和改造。他围着我团团转,却找不到突破口。
而这次,他竟然在一个**实验上发现了转机。
大蛇丸大笑起来,笑声扭曲而又张狂。
“是啊,有了你,这种实验体当然就没有了意义。”大蛇丸大笑着说,他贪婪地盯着我,舔了舔嘴角。
“这个实验体归你了,佐助。”大蛇丸说,“只要……你是我的,就够了。”
大蛇丸笑着离去,他显然已经迫不及待了,一心扑在了即将到来的有关我的研究上,于是轻而易举地抛弃了这边的实验室。
兜也沉默地跟随大蛇丸离开。
我随手按了按控制台上的按钮,玻璃器皿下的挡板缓缓打开了,混杂着营养液的水喷涌而出,在地板上肆意流淌。
“宇智波……佐助吗?”积水中隆起一个人的上半身,白色短发,紫色的眼睛,一口鲨鱼一样的牙齿。
难道水之国的人牙齿都长这样吗?
那个鬼鲛也是,他们和鲨鱼是什么关系?
“我知道你。”水月咧开一个笑,显得有些天真和无辜,不过说出话却是截然相反的意味,“跟在大蛇丸身边的走狗。就连我这种整天关在实验室的人都听过你的名字,据说你很强,把各个据点的实验体都打了个遍。”
我目不斜视地踩过积水,向门外走去。
“你救了我。”水月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一手指着我的太阳穴,仿佛下一秒就会戳穿我的脑袋,他的声音压低了,透出一丝杀气,“我可没有让你救我。”
“你说……我现在杀了你会怎样?”水月问。
“你杀不了我。”我平静地说。
水月看了我一会儿,忽然有些挫败地放下手,大声抱怨:“你这是什么反应啊?好歹有点表情嘛。真让人不爽!”
“看在你救了我的份儿上,我不杀你。不过我要声明,你休想命令我。好不容易从里面放出来,我可不是你的所有物。”水月双手抱胸,桀骜不驯地看着我。
“嗯,你自由了。”我点点头,继续向门外走。
本来也没想命令他什么,把他放出来只是顺手,反正也没有实验价值了,从水箱里出来就赶紧离开吧。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和我无关。
明明我什么都没做,但也不知道惹到这家伙哪里了,可能是作为实验体太久,脾气暴躁?
我临出门时,听到了水月愤怒的吼声。
“喂!你这家伙……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无视我了对吧!你无视我!……喂!你给我站住!”
我当做没有听见,走到走廊,还体贴地没有关门,方便那家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