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童养额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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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如愿以偿把紫薇接进了宫,兰馨如愿以偿做了待嫁新娘,乾隆再一次提高了警惕,盯紧了小燕子。为了怕她把宫中风气带坏,也没让她住到格格所去,直接扔到了漱芳斋。
漱芳斋是啥?戏台子。
恩,戏子住戏台子,这搭配,绝妙!
宫外的福尔康在闭门思过。他这过思的相当惬意,福伦夫妻生怕他因为被皇上斥责了的事儿心头难过,变着方儿的让他过的舒爽。只怕,若不是为了日后的尚公主,他这段日子儿子都能搞出好几个来。
福尔泰时常借口去宫中看望五阿哥,离开这家。
其实,一出家门,他便拐了弯,溜去找他的难友富察皓祥。
如果说,雅娴近日的爱好是听丫鬟说令妃教小燕子的时的各种惨状,那么这两个,他们最近的爱好,便是蹲在帽儿胡同,看戏。
为了看的爽利,两人还弄了个西洋人的千里眼来。那戏,不得不说,简直是惯坏了他们的口味,直让他们觉得又雷又爽。
“你大哥在庭院里头,大白日的撕了她的衣服真的好么?每天我都能看到那朵梅花。”福尔泰拿着千里眼看了眼,便又放下了。
富察皓祥也看烦了:“姿势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个。他怎么不去多看看书。”
“书上可没写白日宣淫。”福尔泰一屁股坐在房顶上,“咱们是不是该避避嫌?”
富察皓祥道:“算了吧,他没一会儿就不行了。”
“我是说,咱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咳咳,有点儿变态?”福尔泰说。
“我也很苦恼啊,如果他们晚上回屋去……”富察皓祥闭了眼,“最近一闭上眼,我眼前全是富察皓祯的大白屁股。我最近连肉都不想吃了。”
“你真够可怜的,不过我也很可怜……”福尔泰看了他一眼,晃了晃手上的千里眼,“早知道能看的这么清楚,当时干嘛和你凑份子买这个。我应该买遮眼罩。”
富察皓祥咳了咳:“额,是兄弟对不住你。”
“我没啥,不过……”福尔泰说,“你确定这样就可以找到你那个大哥的弱点?”
“不已经摸清楚他每日来这边的规律了吗?接下来,只需要捅到阿玛那里,”富察皓祥道,“哎,只是他为什么每次一过来就抱着那女的拼命啃?那女的也烦,每天都唱那什么‘随郎黏住’。”
福尔泰往下看了眼,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额,她黏的够紧。”
“这叫了快一盏茶时间了吧,”富察皓祥道,“梅花仙子什么的……我想我这辈子对仙子都没好感了。真不容易。”
“你为什么不雇个人来盯着这里?”福尔泰忍不住了。
“能么?我在王府的地位,呵,这种丑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是不想看他过的好,但是我也不想毁了王府。”
下头两个已风雨骤停了。
富察皓祯搂着白吟霜正在说话:“我想接你进府。”
福尔泰吓得转向富察皓祥:“他疯了?!”
下头还在说,不知怎的,又扯到了白吟霜背上的梅花烙来。白吟霜道:“其实,我说不定也是大富人家的女儿呢。”
富察皓祯惊喜地搂住她:“吟霜?你没骗我?太好了,这样,我阿玛和额娘应该就不会反对了。”
白痴!做了额驸,还想着三妻四妾?!
白吟霜便挣扎出他怀中,奔进了屋内。
富察皓祥无视了那两个一摇一晃的……咳咳。直觉有隐情,立刻运起轻功,飞到了白吟霜奔进的那间屋子里头。福尔泰一看,富察皓祯捡起了一地一副,傻兮兮地也往里跑,他立刻闭了眼。跟着富察皓祥飞了过去。
白吟霜终于穿了她的肚兜,勉强能入眼了。
富察皓祥揭开房顶瓦片,便见着白吟霜捧着一块看上去华贵无比的小布和几件小衣,冲着富察皓祯说:“你看,我爹说,这就是当年他和娘在河中捡到我的时候,我身上裹的布。”
这布料!
福尔泰看到了小衣上头,竟暗绣了,绣了蟒纹!
他立刻伸手揉眼,却是没错!果然是蟒纹!
他转头看向富察皓祥,只见富察皓祥也睁大了眼,满脸的不敢置信。
两人盖了瓦片,不顾屋中人如何亲亲我我,轻提身形,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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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看错了吗?一定是的!离的那么远!”福尔泰惊魂未定,又喝了一口茶水。
富察皓祥压根便不说话,依旧一副震惊无比的样子。
“算一算,那白吟霜和你哥一般大,也是19。这蟒纹是亲王服饰,但是若是嫡出,小衣上有这个也不奇怪。不过,算来算去,也只有齐王府的那位兰馨格格是和白吟霜一般大。难道当年齐王府是双生?不,一定是看错了,只不过是长的像。一定是这样。”福尔泰猜疑半天,还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砰’
富察皓祥砸了一记桌子,他转头看向福尔泰:“那小衣和布料,我一定要拿到手!一定!”
“你怎么了?”福尔泰问。
“那布料,那布料我仿佛在哪儿见过一次!”富察皓祥说,“我现在很乱,我必须拿到白吟霜手中的布料和小衣,必须拿到。”
福尔泰忙道:“好,好,咱们一定会拿到!你别急,别急!”
富察皓祯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眼:他隐约记得,他生母翩翩侧福晋柜子里头,便有这么一小块布料,翩翩说,那是小时候,他和富察皓祯打架,从富察皓祯衣服上撕下的。那布料金贵,是当年皇上赏给硕亲王的,统共就一匹,硕亲王却是给了福晋……
“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让你阿玛知道你好大哥的事?”福尔泰转移着话题。
富察皓祥突然笑了:“不急,尔泰,我心里有一个猜测。”
“啊?什么猜测?”福尔泰问。
“我不能说了,但万一是真的。”他的脸色变得惨白,“说不定,到时候我还需要向你讨一碗饭吃。”
福尔泰睁大了眼。富察皓祥却提高了嗓门:“小二!上两坛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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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芳斋。
小燕子刚刚给自己的丫头太监改了名,正快乐的像只老鼠。
却没看到,她的两个太监,目光中的仇恨:当一个太监,本就是断子绝孙的事情,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来?名字,是他们最后一点念想。而现在,这最后一点念想都断了--只因为这个新来的格格一句‘这样听着好玩’。
而两个宫女原本对小燕子的尊敬,也在小燕子把紫薇和金锁叫跟前,对他们说:“打今儿起,紫薇和金锁也是你们要服侍的人,特别是紫薇,你们要向对待我一般对待她!”
紫薇自然是感动的泪水涟涟,其他人可是气的七窍生烟:本来这个漱芳斋人手就少,原以为来的是两个宫女,没想到,哼,这两个一看连规矩都不好的宫女,竟也要爬他们头上当主子了!
于是,小燕子入驻漱芳斋第一天,成功的激起了漱芳斋四个奴才的仇恨。而这种刚刚起了苗头仇恨,将在之后,继续不断发芽,茁壮成长,直至长成参天大树!
她这头刚刚收拾妥了,皇后的赏赐便到了。
小燕子神采奕奕地去翻了翻皇后给她的赏赐,看罢便掀了盘子:“这是什么东西!银饰?这种便宜货也给我?还有这个!我不喜欢颜色这么淡的衣服!我就知道皇后那个老妖婆送礼物给我没安好心,滚!滚!”
她轰走了人,又愤恨地在衣服上多踩了几脚。
明月彩霞一看那衣服:“竟是上好的雪缎!格格,这布料很名贵的!”
小燕子这头已经把衣服撕了一半:“啊?这东西很贵?你蒙我吧!”
紫薇上前一看:“小燕子,这料子是上好的料子,且十分少见。”
小燕子有些后悔,却仍气呼呼道:“那老妖婆是故意的,她故意送这么素的衣服给我,故意让我撕了之后,才知道这东西那么贵,让我心疼。果然不是好东西!”
她胡搅蛮缠一番乱说时,令妃的礼物也到了。
不得不说,令妃很了解她,送来的首饰全是金子这种看上去就很暴发户的,衣服大红大紫,也十分符合小燕子的品味。
小燕子欢呼了一声,拿去给紫薇看:“你看,令妃娘娘果然是最懂我的!既然如此,我明天就大人大量原谅她这些日子对我的折磨啦!”
纯妃和其他妃嫔的礼物也陆续到了。
全是些清淡的颜色,小燕子皆不喜欢,一一骂了一通。把送礼的人都撵走了。
她骂骂咧咧说宫里的人都不怀好心,紫薇也皱了眉头:“想不到小燕子在宫里过的这般……”
她叹息。心头原先的怒气,便又少了点儿。
然后,便听外头喊--“皇上驾到!”
她心头忐忑,学着明月彩霞的样子,拜了下去。
然后,便听着小燕子喊道:“皇阿玛,皇阿玛万岁!”
她看到一双明黄色的龙靴,慢慢地朝她移了过来。
那靴子的主人声音很有磁性,且浑厚:“小燕子,你这里是怎么了?一地都是东西?”
小燕子很自觉的爬了起来:“皇阿玛,别提了!这皇后就是和我犯克,您看她送的东西,明明知道我不喜欢素色的,还竟送些不值钱,又素的衣服!果然还是令妃娘娘最好了!”
乾隆强忍着一脚踹飞她的念头,故作惊讶:“小燕子,你母亲不是刚刚去了没几个月么?宫里头不能戴孝,可是皇后说你年纪小,所以特意为你选了雪缎做的衣服,让你在漱芳斋里头自个儿穿穿,又选了些清淡的颜色,和首饰,让你出去的时候戴。”
小燕子张口便反驳:“谁要她假好心?我又不用……”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如今是顶替着紫薇的身份,便哑住了。
乾隆心头的疑团更大:“不用怎么?朕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你有话直说。”
他们还在对话,后头跪的紫薇早已心神一震,险些把自己的嘴唇咬破。
她突然想起,刚刚看到那些素色衣服和首饰时,她是怎么想的--‘小燕子在宫里过的并不好,皇后果然不是好人……’
可是呢,皇后,纯妃和其他人都记得她该守孝……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衣,哦,她旗头上还别了大红花呢。她还在和尔康山无陵天地合呢……
“娘……”她忍不住张了口,泪水便扑簌簌落了下来。
乾隆早就在暗中观察这跪的并不标准的两个奴才。此刻见其中一个低了头,似乎在暗中准备什么,他不由得暗暗戒备起来。用眼睛示意装成太监跟着他的白里,白里不动声色地往紫薇的方向靠了靠,时刻准备防止她突然跳起向乾隆行刺。
乾隆这才慢慢地走了过去:“这就是你特意问内务府要的两个奴才?”
‘奴才’这两个字一出口,便砸晕了紫薇:‘是了,我不是奴才又是什么呢?为了进宫,我已经入了包衣籍了啊。奴才,我是个奴才……多可笑,那个小混混享受着我的一切……不,我怎么能这样想,我怎么能有这样邪恶的想法?’
紫薇浑身颤抖,不断检讨自己。
乾隆见她全身抖的厉害,便对她更多了些注意:“你且抬起头来。”
紫薇愣了愣。却听小燕子催促:“紫薇!紫薇!抬起头来啊!”
她心头剧震,便缓缓抬起头来打量她千里苦寻的爹。
乾隆也在看她,这个奴才古怪极了。她慢慢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梨花带雨,还沾着泪水的脸……
乾隆看到了她的全貌,果然长的非常的柔弱漂亮。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嗤笑:‘原来,这个女的是来勾引他的!呵,还真以为他爱这口?原来刚刚种种做派都是为了吸引他的关注,不得不说,这真是个聪明的想法。’
他如今倒是失去了继续观察紫薇的兴趣,只忍不住玩味:这幕后到底是谁呢?竟出了个这样的美人计。
“你好好伺候你家格格,”他淡淡地说,“既然得了主子的看中,便要懂得‘忠仆’这两个字的分量和含义。”
紫薇心头一酸,竟委屈的想哭:‘这是我的爹啊,他竟让我去伺候别人……是了,他那么伟大,定是把对我的疼爱全部移到了小燕子身上去。我不能怪她,不能怪她。可是,我该怪谁呢?尔康,你错了,我进了宫便做了奴才,奴才和主子是天与地的距离。如今我的爹连多看我一眼都不肯,他怎么会让我也做个格格啊。尔康,我做不了格格了。’
乾隆看着面前这个女子傻傻看着他流泪。心头便更冷:“你听明白了吗?”
紫薇含泪答道:“奴婢……明白了。”
乾隆便皱了眉头:“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
小燕子叽叽喳喳叫了起来:“皇阿玛,您不能这样说紫薇,她会伤心的。皇阿玛……”
“一个奴才是生是死,是伤心还是高兴,与朕何干?”乾隆转身斥道,“朕看令妃这规矩实在教的不怎么样。吴书来。”
“奴才在。”
“告诉令妃,若是下次朕见到还珠格格还是这般没规没矩的,她便继续回去做她的魏贵人吧。延禧宫也不必住了。”乾隆说罢,一挥衣袖便走了,“夏雨荷?哼!能生出这么个女儿……哼!”
其余人忙山呼万岁。
小燕子还在骂骂咧咧。紫薇却彻底瘫倒在了地上。
奴才们一个个站了起来,去做自己的事情。金锁抱着紫薇连声呼叫。小燕子也冲了过去:“紫薇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你看着……”
“小燕子,”紫薇气若游丝道,“小燕子。”
“怎么了?”小燕子咋咋呼呼地问。
“小燕子,”紫薇眼泪不要钱的淌着,“我求求你,你既然顶了我的名头,你便好好做这个格格好吗?”
“紫薇,你知道的,我不想做格格。”小燕子连声道。
紫薇惨然一笑:“小燕子,我求求你了,我娘养大我不容易。你在这样下去……”
“别,你别吓我,先说好了,我可不禁吓,我也不想学什么劳什子规矩!”小燕子摆手道。
“那便不学吧,”紫薇闭了眼,心如死灰,“我娘的名声,全是被我毁了。”
金锁全明白了,她顾不得安慰自家小姐,便冲小燕子骂道:“你既然顶了我家小姐的名头,抢了我家小姐的身份,抢了她的爹。你为什么要把我家小姐的形象毁了?”
“我哪有啊!金锁,你血口喷人!”小燕子急了。
“没有?”金锁站了起来要和她拼命,“我家小姐还在孝期,你便穿红挂绿,不尊孝道。你不学无术,却让皇上都觉得我家小姐的娘亲不是好人。你……”
“我呸!”小燕子跳了起来,“紫薇不也穿着红衣服带着红花儿?金锁你瞎了啊?”
“呸!你要知道,现在夏雨荷的女儿是你!你作为……”
“呸,我才不想当这个格格!要不是我不当格格皇后便要砍我的头,我早跑了!”
“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做了XX还立牌坊!”
“你不识好歹,你忘恩负义!”
“你血口喷人……”
……
紫薇听着她们两个吵,自己笑的快疯癫了。她慢慢爬起来,扶着墙一步步准备走回去。
“那又怎样?我穿红穿绿的,总没有挂着你家小姐的名声在孝期和人亲亲我我!我已经很够意思了!”小燕子大声喊道。
紫薇听到‘亲亲我我’时,如同被人打了一记闷棍。她身子一软,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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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杆处便将乾隆走后漱芳斋发生的闹剧尽数报了上去。
乾隆听罢,脸都变了色。
“白里,”乾隆道,“去济南的人,什么时候回来?”
白里也知道这事关系重大,忙道:“奴才前日收到飞鸽传说,说是夏雨荷一家死绝,只剩下一个堂兄弟,那人却是在巴蜀一带做生意。他们已经动身去巴蜀寻找了。”
“派人查查小燕子的底细。另外,查清夏紫薇来京后的落脚点,接触了什么人,是怎么进的宫,变成的……”他脸色发青,顿了顿,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包、衣、奴、才!”
白里应了退下。
养心殿中冷冷清清。只有熏香环绕。
乾隆想了良久,方才平静了心情:“夏小燕子,还珠格格,原本朕想着将你和亲蒙古,还有些不忍。如今……哼。夏紫薇,你喜欢当奴才,那便当个奴才吧。”
他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格格里头最好的只有瑚图里。
“吴书来!”
吴书来忙推门进来:“奴才在!”
“把前日西洋人送来的礼物里头那几瓶蔷薇水都取来,把波斯镜也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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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带着蔷薇水和波斯镜到了坤宁宫。却没看到五格格。
“娴儿,这是给你的,对了,五儿呢?”他把波斯镜让人摆好了,又将蔷薇水拿了一瓶给她。然后环视一圈,便问。
雅娴脸色便变了变,好会儿,她才道:“她最近忙得很。”
乾隆便笑:“她不是惯爱赖着你吗?怎么不黏着了?”
雅娴听罢竟有些伤感:“女大不由娘。哎。”
乾隆便奇怪了:“你怎么这副口气,她又不是永璂。”
“永璂怎么了?”雅娴吓了一跳。
“民间有个老话,”乾隆笑道,“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永璂今年要指婚了不是。朕是提前给你做个心理准备,免得你到时候吃媳妇的醋。”
“永璂会不会有了媳妇忘了娘,臣妾不知道。但五儿,”雅娴叹了口气,“她却是了。”
“啊?”乾隆道,“你想太多了吧,她才八岁。”
“八岁,便会对着人说‘窈窕君子,淑女求之’?”雅娴头疼不已,“你的好女儿,果然是随了你!”
乾隆吓了一跳,连声咳了起来,好半日不咳了,便道:“她是对谁说的?”
“永璟新选的哈哈珠子,那孩子也才八岁。你的好女儿天天对着人家念情诗,把那孩子吓坏了。”雅娴无限惆怅中,“在这样下去,以后谁还敢娶她?”
还未从‘女儿居然有心上人了’这种惆怅中解脱出来,乾隆便又陷进了‘好小子你竟然敢嫌弃朕的女儿,看朕不拔了你的皮’这种蠢爹模式中。
他当即便道:“谁敢!五儿喜欢的是谁?朕要好好掌掌眼!若是不错,便将他许配给五儿!”
“她糊涂了!你也糊涂了?!”雅娴勃然大怒,“给两个八岁娃儿做亲,你却也想得出来!”
“息怒,息怒。”乾隆忙安慰自己忧思过甚的皇后,“五儿是朕最疼爱的女儿,她聪明伶俐,做事极有分寸,你不必太担心……”
“皇额娘!”永璟突然拿着卷纸进来,“皇阿玛也在?太好了!你们快随我去阿哥所里头看看!”
雅娴吓了一跳:“怎么了?”
永璟扔了手上的纸:“五姐拿着张这个,叫奴才抱着琴,去……”
他说不下去了。
乾隆捡起纸张一看。里头用极为丑陋的字体,歪歪斜斜写着:‘皑如山上雪,蛟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雅娴也看了一眼,登时差点气晕:“五儿写《白头吟》?!”
不用问,这八成又是去找钮钴禄·善保告白了。
于是,大清国的皇上和皇后急急忙忙起驾,什么都没收拾,便直接奔阿哥所而去。
永璟摸着下巴笑:‘皇额娘,只是这个您便受不了了?您知道瑚图里最初想要抄写的是《死了都要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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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阿哥所。
沿路便见着奴才们个个捂头狂奔。
雅娴便觉得不妙,还未到永璟住的宫殿门口,便听着刺耳之极的音乐一声声传来。
“五儿在杀人?”乾隆苍白了脸,不敢置信地问。
“五姐在弹琴。”永璟闭上了眼。
雅娴白着脸,往里冲。
只见里头四个哈哈主子,有三个都晕厥过去了,满屋奴才个个捂耳表情痛苦。五格格端坐在琴后,时不时用力一拨,那音魔便响彻全宫……
她面前的少年脸上带着笑,似乎在用心倾听--咳咳,当然,咱们需要忽略下他交叉握紧,青筋暴起的手。
事实上,每当少年有一丝不专注时,五格格便会更用力地去拨那琴弦。
也是乾隆和雅娴的运气好,他们来的时候,这曲已到尾声了。五格格意犹未尽地看着少年:“善保,你感动吗?”
叫善保的少年脸上已经找不到半丝儿血色了,他木讷地低头:“感动极了。”
“我弹的好听吗?”五格格希翼地问。
“好听……”他从牙缝中努力挤出,“极了。”
五格格便开心了:“那我再弹一首给你吧!”
“不要!”少年声音都变音了,他双手下意识向前伸,似乎想阻拦五格格继续抚琴的动作。
“可是你不是很喜欢听吗?”五格格歪着头看着他。
少年欲哭无泪:“奴才,奴才很喜欢。可是,奴才怕格格太辛苦了。”
“没关系,为了你,我不怕辛苦!”五格格说,“我再弹一首吧,你要听什么?《白头吟》?”
“格格!”少年情真意切地说,“奴才谢格格厚爱,但是求格格真的不要再弹了!”
“不行,光是这么短的一曲,你是记不住我的琴音的!”五格格固执地说。
“奴才……”少年脸都青了,“奴才对格格的琴音,永生难忘!”
“哦,那好吧,”五格格有些惋惜,“那以后等我嫁给你了,天天给你弹啊。”
可怜的善保,他都快吓晕过去了。
雅娴终于有些于心不忍,她便走了进来:“善保,本宫会叫人去好好教五格格弹琴的。”
善保气若游丝:“奴才……奴才谢皇后娘娘恩典。方才格格是说了逗奴才玩的,奴才资质鲁钝,实在是配不上格格啊!”
“我就说你果然没记住我刚刚弹的琴!”五格格说,“我再给你弹一首!”
“咳咳,”乾隆也进来了,他看着地上跪着的少年,突然间觉得他其实也挺可怜的,“你是哪家的孩子,今年几岁了?家里是什么情况?”
善保便一一道来。其中,尤其点出了他家境困难。
乾隆皱了眉头:这孩子的家世不仅普通,还算是简陋。实在是配不上五儿……
“皇阿玛!”五格格突然站起来了,“女儿欢喜善保,女儿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他,你要帮女儿把他看好了。不然,女儿便天天晚上给皇阿玛弹琴!”
乾隆转向了钮钴禄·善保:“五格格孩童心性,但天真却更为赤诚,你休得辜负了格格的一片美意。”
善保此时已然万念俱灰:“奴才……奴才谢主隆恩。”
五格格转向永璟,吐了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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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儿胡同。
两个黑影蹿进了其中一个小院。
一炷香后,又飞速奔出……
烛光下。
富察皓祥展开了那包裹婴儿的襁褓布料和婴儿的小衣。细细检查。福尔泰在旁边静静等着。
片刻,富察皓祥突然长出了一口气,瘫坐在椅上,他冲着旁边的福尔泰无力苦笑:“兄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