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养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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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不行…”颜独活率先打破了沉静，还要继续说，但一旁的杜思仙伸出手来横在他的胸前阻止，眼睛却正视隗槐道“杀不杀人那是啵呀的选择，能不能做到也全凭他的本事。我们无权干涉，但啵呀，你要明白任何抉择都会有相应的代价。”
隗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颜独活面色变得很难看，但很快，像是想通了一样，重新微笑起来，“确实有点儿操之过急了，杜思仙你把他带过来是为了让他熟练情绪化负能量的掌控，布局的事儿还是你来吧？至少保证让那家人多次出入厨房吧。其实不用几个人同时出现，就算是一个人在厨房也能让隗槐同学得到训练吧。”
隗槐听后松了一口气，一方面不用作出杀人这种违背自身意愿的事儿，一方面颜独活说的有些道理。反而，杜思仙皱着眉头看向颜独活，“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为了鬼界的繁荣。”颜独活微微低头不与杜思仙进行视线的接触。
“也行吧。”杜思仙走到角落的阴影里，面向颜独活，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双眼，然后并拢点了点他，“不要乱来，这儿是我的地盘。”随后杜思仙融入进那阴影之中。
颜独活转过头来对向隗槐，“等下情绪化负能量的时候，尽可能的保持死本能的平衡，不要再失控了。同时你可以多尝试几种负面情绪，以达到更全面更广的平衡，也更方便你以后捕猎。”
隗槐不解的问道，“之前不是说，多种情绪和念头更难达到平衡吗？我…”
“你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如果不能达到平衡，很有可能自己变得不受控制是吗？”颜独活保持着抢话的风格，见隗槐点头，接着说道“当我们对于某件物品或事情产生认知和行动时，你知道其实是生死本能这些心灵能量灌注后的选择吗？”
“比如看到花落凋谢，你会有很多念头想法，就拿其中的痛苦葬花和化作春泥更护花来举例，林黛玉同学在死本能的灌注下，选择悲伤的葬花。龚自珍同学在生本能的灌注下，选择提笔写诗。生死本能这两种心灵能量决定了认知事物的大方向。”
“接着说，生死本能决定了积极和消极后，具体的方式就要靠这些心灵能量所走的通道了。还是拿落花举例，你的死本能选择了愤怒这条通道，那么你可能会认为，该死！这些落花脏了你的地。如果选择了悲伤的通道，那么你可能悲哀的觉得花落人走，我特么要死了。”
“所以情绪，就是生死本能这些心灵能量的通路？而平衡死本能，其实是平衡走向各个通道的能量，还有让死本能习惯走这些通道？那生本能呢？”隗槐看向了自己手掌的纹路，一股脑的猜想和不解问了出来。
“生本能那块你现阶段还不用了解，最好还是去听子爵的课。为了方便你理解，就这样吧，超我、本我、自我那套，你有兴趣就下来自己去研究吧。”颜独活随意的晃晃手，“生死本能的量是有限的，上限取决于你的实力，恢复速度取决于你的捕猎和周身的正负能量数量，这也是我不赞成不彻底杀死猎物的原因，那样会让你成长的速度变慢。”
隗槐抬起头看着颜独活，“按照子爵和你说的，只要我身处负能量多的地方，我的死本能和鬼身自然就会成长，那我干嘛还需要去狩猎啊？”
颜独活嘴角一抽，不屑的笑了起来，“只有你这种缚地灵阶段，单纯用负能量稳定形态，就算是成长了。你以为之后的阶段只用负能量就可以成长吗，我们的进化可没有这么简单。至于说吃软饭吗？当然可以啊，但我们需要的是战士，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占据资源的废物。”
颜独活左右扭动着自己的脖子，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产生。慢慢伸出手来按在自己的头上，硬生生将自己的头转动了360°整整一圈，脖子上的皮肤狰狞扭曲。颜独活声音变得阴沉下来“杀不杀猎物是你的事儿。但如果跟不上进度，成不了战士，那就是食物了，你懂了吗，隗、槐、同、学。”
接着颜独活松开双手，头缓缓地转了回去，扶了下自己的金丝眼镜“好了，杜思仙那边开始行动了，你好好表现吧。”
正说着，隗槐便看见灶台蓝色的火焰升起，与此同时勺子和铲子剧烈晃动起来，互相撞击发出乒铃乓啷的声音，抽屉也开始抖动，嗒嗒嗒，内里的刀叉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花园外，斗牛犬又开始狂吠，但是很快吼叫就变成了呜咽。
名叫莎拉的女主人疑惑的走进厨房，第一眼便看到了昏暗中冒火的灶台，摸黑走去摸开关，扭动了一下，嘭！火焰冒得更胜了，整整达到半个手臂高，之后变成了一团蓝色火焰，莎拉“啊！”的一声吓得跌坐在地上。厨房外传来问怀和关心，声音稚嫩，还有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你还要发多久呆？做事儿！”颜独活适时地提醒道。
“哦哦。”隗槐终于回过神来，小跑到女主人身边，但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深吸一口甘甜的恐惧，忽然回想起刚刚颜独活带给自己的压力与恐惧，“呼…”隗槐吐出了一口负能量，包裹住莎拉周身，后者皮肤上鸡皮疙瘩立即冒出，肌肉不断颤抖起来，手撑着地却一下滑过，侧身倒地，慌忙翻身爬向厨房门口。就在手触及至厨房门沿时，一只黑脚踏出，停在她的面前。“啊啊啊啊啊…”惊叫响彻整个房子，黑脚的主人也被吓了一跳，往后一退“你在干什么？！”马修蹲下身来，大声质问，双手按在莎拉双肩。
“鬼，鬼火！”莎拉往身后的灶台指着，回身却什么都没有，厨房也安安静静的，锅铲勺子都整整齐齐的悬挂在该挂的地方，一点诡异的气氛都没有。莎拉喘着粗气，“我看到这火嘭的一下变成了一团，抽屉这些还在抖动！我给你看！”说着，颤颤巍巍的爬起来，打开厨房的灯，用力拉出一个抽屉。马修看了眼抽屉里面没有异样的刀叉，再看着神经兮兮的莎拉，有些担忧，“我看你是太累了，早点休息吧。”
门口伸出一个黑色的光头男孩和一个绑着脏辫的黑人女孩，两人齐声问道，“妈妈，你没事儿吧？”莎拉一手扶着脑袋，神情恍惚的走出厨房，与自己的孩子擦身而过，直接无视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