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九章 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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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点缀夜空，凉风入席。
如此美好的氛围并没有因为瞳灵的一句话而被打扰。
夜空仍是那道夜空。
只是姜云凡心中的那些许的惆怅消失了。
或许瞳灵的那句话是无意为之，毕竟那个家伙总是贱兮兮的，也或许是他看的出姜云凡的情绪而故意为之。
姜云凡没有问，瞳灵也没说。
两人就这样，枕着双手看着星空。
风吹乱了姜云凡的发丝。
姜云凡双眸里的光在随着星空而闪动，那明亮的眸子在此刻最为清澄，干净。
如同是沾了夜空的光般。
此刻他身在天澜仙域的道统之地修行。
这样的程度已经超越了无数人。
道统之地啊。
一方仙域之中最顶尖的圣地，承载着上古大帝的道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而今，他来了。
当然，这一路走的并不算太顺。
其中也有坎坷。
姜云凡以前不是个多愁善感之人，但可能是因为越走越远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感觉到了身上的压力，在寂静无人之时，姜云凡的心中都是有些惆怅的。
他会回想这一路的风雨与记忆。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自己变成这样的。
可能是当初青鸾死在东圣神州的时候，也可能是自己在与未来的自己的那番对话之后。
记不清了。
“有心事？”身边，瞳灵扭过头看向姜云凡。
闻声，姜云凡微微点头。
的确有。
“夜深人静的时候的确是一个人的情绪最容易控制不住释放的时候。”瞳灵轻声道：“我能理解你此刻的感受，我也知道你承受的压力很大，没关系，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说出来就好了。”
此刻的瞳灵就像是是一个心灵导师一般，帮助这姜云凡减负。
他陪姜云凡一路走来，当然清楚姜云凡的心路历程。
甚至，他可以拍着胸膛说这世间唯一懂姜云凡的，便是他了。
就算是姜云凡的至亲，挚爱都未必如他一般。
因为，他们始终同行。
从最开始到现在。
瞳灵心中清楚，重瞳者与龙神传人的身份虽然给姜云凡带来的无双的天赋但同样带给他许多人都难以承受的压力。
可是他却硬生生的撑到现在。
因为责任。
这两个字看似无声，但有的时候是真的能将一个人活活压死。
“就是觉得离开的有些久了，有些想家了。”姜云凡微微抿唇，这句话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音色轻颤，带着丝丝的悲戚。
让人心疼。
继而，姜云凡轻声开口：“我有的时候在想，我是不是不是一个好儿子，一走就是数十年，他们甚至连我的音信都收到不到，虽然不说，但我是他们的儿子，离开怎么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们如何不担心？”
“我也不是个好哥哥，将妹妹一个人留在妖族便直接离去。”
“这么多年，我甚至都没有回去在看过她。”
“我也不是个值得依靠的人，青鸾为我而死，而我却至今都未曾寻到她...”
说到这里，姜云凡的枕在脑后的双手紧握。
仿佛是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但情绪这个东西越是克制，便越是克制不住。
不是姜云凡矫情，而是思念这种东西不是人所能控制的，而且他所提到的人，皆是姜云凡心中觉得愧疚的。
从姜云凡初登仙域开始，他就想要回家看看。
但那个时候的他在想等寻到青鸾后，带着她一同回家。
这样才算是圆满。
之后因为一系列的修行，这份思念渐渐被动力所压下。
入神机宗修行锻器之术。
外出游离铸就万龙法相。
入仙国秘境数年。
归来后又参加万国盛会入乱古战场与万国天骄争锋。
到现在入道统之地修行。
这期间姜云凡一直都没有闲着。
直到现在，他身在道统之地修行，未来前途一片大好，让他偷的片刻缓冲的时光。
人闲下来了，所以一直压制的情绪就迸发了。
但到现在姜云凡才发现，自己仍然没有在天澜仙域寻到青鸾的任何线索与消息。
这让他心中有添上了一抹无力感。
青鸾就像是一阵风般。
他能感受到，却怎么也抓不到。
而躺在姜云凡身边的瞳灵在听着姜云凡说出的这番话，他的神色之中也是随之染上了几分复杂的情绪，他是姜云凡的半生之灵，与生俱来便能共情姜云凡的情绪。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在你这个年纪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经无人能比了。”
“你的父母，妹妹他们会理解你的。”
“你不是说过吗，等寻到了青鸾，我们就一起回去。”
“你现在已经走到了这里，我相信，距离你们重逢已经不远了，很快，很快...”瞳灵的声音在姜云凡的耳边回荡着，那声音如同蕴含某种魔力一般，让姜云凡紧绷的情绪逐渐放松，最后竟让他有些疲惫，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很快，均匀的呼吸声便随之传来。
看着睡着的姜云凡，瞳灵微微坐起，看着姜云凡的目光之中透着几分歉意：“知道你的压力重，没关系，我跟你一起抗！”
——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透过窗口撒在了姜云凡的脸上。
姜云凡蹙眉，缓缓睁眼。
发现自己正躺在房间里的床上。
“你昨晚抱我回来的？”姜云凡坐起身子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神识中，瞳灵：“嗯哼？”
那小模样仿佛再说不是老子抱你回来的难道还能是你自己梦游走回来的？
“这么，没见过男人抱男人？”
看着姜云凡略带几分惊诧的目光，瞳灵哼了一声。
随后没有理会姜云凡继续趴在哪里睡觉。
姜云凡起床简单的洗漱之后，院外便传来了敲门声，姜云凡开门便看到神武殿的一众师兄师姐都在。
阵仗不小。
“姜师弟，走啊，带你去逛纵天仙门！”
闻言，姜云凡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随着众位师兄师姐一起出了门儿。
师兄师姐们还记得昨天的话。
而且还放在心上。
这让姜云凡的心中暖暖的。
虽然他在入神武殿之前就已经稍微的逛过一次纵天仙门了，但是没事，在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