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张 那些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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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than”安妮大叫着冲了过来，尹森本想事宜自己这时候身上全是汗，但安妮压根没管这些，冲过来就跳到了尹森身上，在尹森的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惹得全队上下都羡慕不已，嘘声四起，不过幸好尼古拉斯用凌厉的眼神镇住了局势。
“下来了，身上好多汗呢，脏不脏啊”
“没事，我激动嘛，你踢球真是帅呆了”
“呵呵，谢谢，不是还输着的么”
“输赢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可是你而已”
尹森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安妮的话到让自己的好胜心小了不少，对啊，胜负有什么关系呢，尼古拉斯让自己上场无非是打击下球员们膨胀的自信心，现在看来目的已经达到了，再踢下去好像也没什么必要了吧。尹森捏了捏安妮的脸。
“干嘛”安妮娇斥着。
“没啥啊，我觉得你说的真是太好了”尹森表扬道
“那是，我是谁啊”说话时女儿态毕露无疑。
这还是那个新闻官么，尹森心中怀疑。
跟尹森这边两人的热闹相相反，主力队的球员下场后情绪却并不高，虽然目前还领先，但是前十五分钟就已经三比零的前提下，后面却是被对手连扳两球，而自己这边是好无作为了，柯普的脸黑的厉害，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喘大气，而替补队的球员的想法却更加复杂一些，虽然落后，但面对主力队这也是很正常的是，但在尹森的带领下，不但阻止了颓势，甚至连扳两球，大有将对方一军的意思，心情是激动的，但是嘴上却不敢说，他们心中清楚，上半场一开始自己是如何排挤和孤立尹森。
见到尼古拉斯面无表情的下了场，他们知道肯定是要去接受教育了，便三三两两的走下场，默默的坐到尼古拉斯的周围，对这位教练的脾气他们还是知道的清楚。
尼古拉斯这时说道：“上半场大家觉得自己踢得如何，都说说吧”
语气很平淡，到没有像平时在场上一样大声训斥。
雅雀无声，他们不知道这位严肃的教练如此平静的说话是不是预示后面更大的暴风雨了。不过看着尼古拉斯语气和缓的样子，倒是不像生气的样子。
“怎么，没问说话了，平时你们不是挺会说的么，柯普，你先说说”
被点到名字的柯普只能不好意思的说道：“教练，对不起我们上半场让你失望了！”
看到自己的队长都这么说了，其他队员们也收起了蒙混过关的心思，替补队的球员更是有些诧异队长会这么直接的认错。
尹森和安妮距离众人的位置并不是很远，所以他听得到那边传来的说话声，听到柯普这么说，尹森对这位队长的赞赏倒是多了一份，忽然间，尹森觉得这位叫做柯普的队长跟尼古拉斯在性格上还真是有些像，同样的内敛，同样的有担当，同样经常的黑着脸。
尼古拉斯：“那你们呢，感觉怎样，都累得说不出话了么？”
累确实是累，今天尹森的加入，让训练赛的运动量直接赶上正规比赛了，但说不出话到不至于，想来是因为不太敢说话，故作疲惫而已。
“那行啊，既然累了，那接下来就别踢了，给你们休息休息”
到目前为止，球员们还真看不懂这教练葫芦里到底埋了什么药，感觉平时挺直接的啊，怎么今天说话一阴一阳的，这话听来怎么也不像是好话啊。
总算有人鼓起勇气，弱弱地说：“教练，你到底是啥意思啊，你不管我们了啊”
这人平时也爱开玩笑，这种话配上他的表情，总会惹来众人的一阵笑声，但是今天他的表情却不夸张，说话的语气也挺正常。
不过队员们不笑，但尼古拉斯却难得的露出了笑容：“怎么，怕我不管你们啊，你们怎么会这么想？”
看到教练笑了，队员们蹦着的神经也放松了不少，陆续有人说话。
“教练你不是怪我们今天踢的不好？”
尼古拉斯：“今天你们踢得不好么？我没觉得平时你们的表现比今天好啊，我倒是觉得今天后半段的表现已经赶上你们联赛上的发挥了啊”
“这个，教练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尼古拉斯：“我有必要说假话么？”
“教练你真觉得我们踢得好么？”队员们自己都不敢相信。
半场比赛下来，他们感觉最深的，便是：“被这位外国人耍的团团转，主力队是这样，替补队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尼古拉斯：“我可没说你们踢得好，我只是说你们踢出了你们的真实水平，你们现在还觉得自己联赛第五的实力很强么？”
队员们都沉默，但很明显，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的水平实在登不上台面。
“其实你们大可不必如此失意，只有认清楚自己的实力，球队的实力，我们才能进步，才能提高，否则，也许明年，我也下课了，你们也就解散吧！”
“教练，你可别跟我们开玩笑！”
“…….”
尼古拉斯站在这群年轻人面前，一如当年教练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样，他对球员们现在这种纠结的心情，感同身受。
再一次，他笑了，不过很明显，队员们从他的笑容中感受到了善意。
尼古拉斯：“你们要知道，身位你们的教练我对你们的足球竞技水平永远也不会满足的，但是平心而论，身位大学生球员，能踢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且在你们的联赛上取得了一定的成绩，确实有值得骄傲的地方”
尼古拉斯的眼光扫过每一位队员。
“但，你们还需要不断前进，你们看我只安排了一个家伙上场踢球，就可以把你们完全机会，你们大可不必感到屈辱，我只是让你们认清自己的实力，你们中的一些人也许今后会走上职业球员的路子，就像我当年梦想的那样，那么你们需要更加努力，我可以跟你们说实话，你们现在这个水平，离职业还差得远呢。”
球员们安静了一会儿，马克却出声问道：“教练，我想知道，我们队现在是水平跟你们当年夺冠那支球队比，真的差很多么？”
也许这是在场所有球员的心声，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个在场上教他们做人的变态是曾经校足球队的一员。
听到马克说起这个事，尼古拉斯便知道他们已经对尹森有些恐惧了。
“跟我们那时候比啊”尼古拉斯稍稍仰起头来，看着远方，队员的问题，让他陷入了一定的会议中，许久，他回过神来。
“足球是一项竞技运动，这么多年了，很多技战术更新，打法风格也不可同日而语，也许这么比较不是很客观，不过既然马克问起来，我就说下，别人我不清楚”
说完这句的时候，尼古拉斯有意无意的朝着尹森看了一眼，正好奇尼古拉斯会说什么的尹森，自然也在一旁听着，看到尼古拉斯看过来的眼神，也有些莫名。
“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支球队，队员的平均水平，应该在我们之上”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队员们本以为自己的教练会说些想当年，虽然不用冠冕堂皇，但好歹是冠军球队，现在居然直接说水平不如自己，那不是活生生的打脸么，如果这样的话，那刚才球场上的尹森是个什么情况，莫非是毕业以后水平突飞猛进，还是吃了提升足球能力的药了？
马克没说什么，但作为队长的柯普却抗议：“教练，你这是在取笑我们么？”
一贯很少说话，老实的柯普似乎也忍不住。
尼古拉斯摇了摇头：“取笑，我可没有这样的爱好，我说的是事实！”
柯普的话被尼古拉斯直接驳回，想张嘴，不过一时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还是马克脑子转得快：“教练，但是刚才ethan学长那是怎么回事啊，他可是玩的我们团团转，有他在难道你们的实力还不如我们么？”
声音有些重，说完马可自己也可能感觉到了，尹森可正站在不远呢，这么不礼貌的用他他的字眼，马克偷偷看向尹森，不过尹森毫无表情。
尼古拉斯说道：“大家可能没听清楚我刚才说的，我说的是队员的平均水平在我们之上，但在临场发挥和某些个人能力上，还是有些差距的”
“额”没想到教练跟大家玩了个文字游戏，马克脑子也有些不够用了。
有队员问道：“某些个人，教练你是说像ethan学长这样的？”
尼古拉斯：“应该说，不是像你们ethan学长那样的，而是就是这位你们的ethan学长啊”
“…….”
“除开他之外，就个人水平来说，我们那时候或许还真的不如你们呢，你说呢，ethan？”
没想到尼古拉斯把问题抛给了自己，尹森只得不好意思道：“这个，差不多吧，你们也没那么差。”
尼古拉斯：“你是不好意思说么”
尹森：“…….”
“我们校队刚成立的时候”
尼古拉斯难得跟队员们讲起了他的过往。
“队员没现在这么多了，训练的环境也不好，那时候是不能因为比赛而旷课的，大家都是来自不同年纪不同专业，所以时间很难凑，每周也训练不到多少时间，主教练就根本不用想啦，都是自己摸索的”
“那是挺惨的，那教练你们怎么打联赛啊？”
尼古拉斯：“刚开始还没IUL联赛呢，后来就是为联赛，才不停的招人，慢慢的教练也有了，训练时间也有了，这才慢慢好了起来，对了，你们ethan学长就是那个时候进的球队，对吧？”
尹森：“哦，是的”
尼古拉斯：“他刚来球队的时候，牛逼的不得了，哪像今天这么低调，所以当时队员们都很不服他，就像你们那样，排挤他孤立他，你们刚才做的我都看了，我们那时候更离谱呢，所以我又怎么能怪你们呢”
原来教练真没有开他们玩笑的意思，队员们也放下了紧张的心情，有些队员已经忍不住想知道后面的情况了。
“那结果呢？”
“结果，结果就像你们刚才那样，我们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一个人牵着鼻子走”
“哈哈，跟我们一样，ethan学长的水平真有这么强啊”
“牛逼”
…..
尼古拉斯：“后来那帮小子，崇拜他崇拜的不得了，恨不得每天抱着他的大腿踢球！”
尹森抗议：“哪里有？我没这爱好！”
“哈哈”
“个哈哈哈”
尼古拉斯白了尹森一看：“我只是打个比方，不过说真的，要没你，拿冠军，那还真是梦想”
这句话有感而发，说的真诚。
尹森：“那可不对，大家发挥的好才是致胜的关键，我不在的那几场你们不是一样拿下了么”
尼古拉斯没继续跟尹森讨论下去，又转身对队员们说道：“所以啊，你们的运气没我们好，所以你们要更加努力，只要努力了，冠军并不是梦想”
尹森真想不到，多年不见，尼古拉斯的口才是好了不少，而且刚才那一席话，说的也不是很感人啊，但愣是把这帮队员们说的眼中熠熠生辉，难道这尼古拉斯身后有圣洁的光环么？
尼古拉斯：“那你们下半场还像让ethan上场么？”
场下异口同声：“想！”
尼古拉斯：“还想被他虐？”
“想”
“哈哈，教练，虐虐更健康啊”
更有嘴巴损的：“教练都被他虐过，我们以被虐为荣！”
惹得尼古拉斯一阵寒光射过去。
听着这帮学生的玩笑尹森仿佛看到了远在雍城的荷兰人队众人，好像平时他们也就是这样相互嘲讽的吧。
尼古拉斯肯定不会吃它们那一套：“你们想受虐，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呢，行了，不怕累坏了我们的国际友人么，上半场的比赛够你们消化一阵子的了”
还没等尹森出口拒绝，尼古拉斯已经帮他做了决定了，看来队长就是队长。
“接下来，你们自由活动吧，下午的训练到此结束，不过在结束前让我们用掌声感谢一下你们的ethan学长”
主教练发话后，异常的热烈，尼古拉斯甚至觉得自己从上任主教练手中接过教鞭的时候，也没有听见过这么热烈的掌声，看来队员们对尹森的球技是真心佩服了。
尹森不好意思的享受着这么热烈的掌声，本以为自己上半场的表现，虽然不至于让这帮人买凶杀人么，也对自己恨到骨子里了，看样子他们还是挺正面的。
这时尼古拉斯事宜尹森也说几句，本想推脱，看想了想，还是接受了，面对这么一帮前途光明的学弟，自己当然要给他们点鼓励。
尹森往尼古拉斯边上走了走，说道：“我的意大利话不太好，你们就将就着听吧”
“呵呵”
“我这个人性格不是很开朗，要不是队长要求的话，我一定不会献丑的，刚才我跟大家一起踢了半场比赛，很开心，毕竟我想有快半年了吧，没有在这么好的草皮上踢过球了，体力也退化不少，要不是队长刚才没让我踢下半场，我肯定得上去出丑了”
马克：“学长，你也太客气了”
这时，连腼腆的帕德里克也点点头，表示同意，听到尹森说自己性格不开朗，他似乎觉得跟眼前这位学长有了不少共同语言。
因马克的话引起共鸣的人还挺多，一时间尹森听到不少的“太客气之声”，当然也有不少笑声。
尹森：“这是事实，半场踢下来，我对大家也算是有些了解了，你们踢得不错，主力队这边的进攻套路很熟练，替补队这边么很卖力，能拿到联赛第五的成绩，很不错了，要知道现在的球队数量比过去那是要多了不少了。你们是一支很有特色的球队，而且大家很团结，队长也不错，要不是离得太远，我倒想让我们学校的球队多多跟你们切磋切磋呢”
尹森回国后的事情，尼古拉斯自然是不知道的，这时听他这么一说，也有些好奇，不过他没有出口马克已经抢先一步了。
马克：“学长，你说你们学校？怎么你换大学了？”
尹森：“哦，我回国后，进了一所足球学校，现在的工作跟你们的教练差不多，不过没他名头响，也没他帅啦”
有人问道：“学长，你是哪国人啊，是亚洲的么，RB尹森：“不，我是中国人！”
“学长那你回国怎么不继续踢球啦，听说中国队的足球水平不太好啊，你去肯定会强很多呢”
“对啊”
“一定”
也不知道他们哪儿来的这么大信心。
尹森：“现在没踢，也许以后会也说不定呢，所以你们要加油，指不定哪一天我们就会在什么比赛中相遇呢！”
“呵呵呵”他们的潜台词是：我们才不要跟你相遇呢。
尹森：“所以大家继续努力，你们教练可是个了不起的人，我呢，如果有机会会再来看你们，也欢迎你们去中国，到时候我请你们吃大餐，对了，我把联系方式留你们教练这儿了。”
看来在尹森的心中，请吃大餐已经是了不起的福利了。
“哈哈。好”
队员们一放松，嘴巴也松了，聊完了足球，开始吧焦点对准了安妮，难得看到女神一样的任务。
“学长，介绍下你身边的美女吧”
“是嫂子”
“哦”
尹森：“…..”
尼古拉斯：“行了，人家还有事，赶紧给我解散，明天准时集合！听见没”
“是！！！！”
他们当然不可能当着教练的面直接调戏学长的女朋友，嘴巴上虽然说说，实际行动是不敢的，毕竟还是学生，嫩的很，接下来便三三两两的提着自己的装备包走了。
看台上的人也渐渐散去，虽然他们不光为了看比赛，但这时间也已经不早了。
尼古拉斯跟尹森走在球场上，安妮则跟在两人身后。
尼古拉斯：“什么时候回去？”
尹森：“明天的飞机”
尼古拉斯：“去送你?”
尹森：“哎，队长，不用了，有安妮送我，还得去米兰呢”
尼古拉斯：“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尹森：“什么？”
尼古拉斯：“你说将来有一天你会代表中国队？”
尹森：“我没这么说吧”
尼古拉斯：“你不是这么想的么？”
尹森：“哈，看来还是队长了解我，代表国家队啊，我当然想了”
尼古拉斯：“你肯定行，我对你有信心”
尹森：“谢谢了。”
尼古拉斯：“晚上跟我回家吃饭吧，我让安娜和露西都过来”
听到尼古拉斯讲到这两人，尹森很快回忆起当年发生的一幕幕。
不过，尹森还是拒绝了，自己只不过想来学校走走，再这么麻烦别人就不太好了。
尹森拒绝的很委婉，尼古拉斯也没强行要求，两人的关系多年来一直不错，但是却是君子之交。
尼古拉斯：“她不跟你一起回国”
尹森摇摇头：“她有自己的理想，不过我们已经约定好了，三年后….”
后面的就不用说了，尼古拉斯是过来人自然清楚
…….
学校门口，尹森和尼古拉斯紧紧的握了握手。
“队长，保重，有空来中国”
“行，希望能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比赛！”
“呵呵”
两个人又拥抱了下。
似乎觉得气氛有些怪，安妮笑道：“行了你俩，我都没这么不舍，你们还不舍了”
一句话，让尼古拉斯又有些尴尬。
安妮：“等下次我去中国找你，尼古拉斯跟我一起去呗”
尼古拉斯：“呵呵，行。”
………….
再一次到学校，让尹森感慨万千，本以为没有什么值得留恋和念想的，却发现，其实有很多。
那一片球场，那一帮球员，那一个教练，甚至还有那一幢幢教学楼和操场边的小房子。
尹森没有念完高中就漂洋过海开始踢球，却没想到半路折戟，是这个学校让他感到了温暖，让他觉得尽管外面的世界充斥了险恶，但在学校里，永远是安逸和舒适的。哪怕是贝雷宿舍的臭味以及那双多年不洗的球鞋，现在想来都是满满的怀念。
而不知不觉中，尹森跟这个大学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大学，他认识了安妮。
因为大学，让他再次上场踢球，再次尝到冠军的滋味。
尹森并不是进了大学之后才开始踢球，甚至在进大学之前，就已经做了不少年的职业球员了，不过在尹森的心中，一直有种感觉，似乎大学发生的这一切，才真正让他靠近了足球，那么纯粹的足球，那一刻，他的梦想重新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