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现场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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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到了餐厅，有钱白这尊菩萨在，众人自然大吃了一顿，不过没要酒，钱白虽然并不知道尹森不喝酒，但下午要看球，是要更加清醒的看才好。
吃完，又喝了一阵茶，众人便出发去球场了。
乾城的双龙体育馆，作为蓝祥足球队的主队球场，位置却并不在训练基地附近，从餐厅出来，又开了近半个小时，吴大军便指着不远处一个室内体育馆对尹森说道：“到了。”
“哦”尹森应着，但此刻尹森的心情却难得的有一些兴奋。
算算看，这好像是尹森在国内现在看的第一场联赛，虽然并不是顶级联赛，但也是正规的比赛，这对于很早便出国的尹森来说，算是圆了儿时的一个梦想吧。
想想也真有意思，少时的梦想居然会是这么简单，但那是看起来却觉得是遥不可及，生活岂不就是把孩提时的梦想变成现实的一个过程么，所以说梦想，其实都是会实现的，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有些你等到了，有些尚未等到而已。
双龙体育馆，并不像圣西罗那样，设计成开放式的体育馆，它位于一个范围较大的公园内，公园的名字就叫做双龙公园，这个名字被写在一块巨大的落地泰山石上，除了足球场外，还有其他一些场馆，当然也并不是以“双龙”两字命名的，车子开进公园路两边的草坪上倒是看到不少的人，但是总感觉鲜有人是冲着即将开始的球赛来的，这种感觉，在几人从停车场走出来，走向体育馆的路上更为明显。
在尹森的经验看来，去现场看足球赛，对于球迷来说，就像个节日，或是一个参加盛大的party，你不但能有一场视觉盛宴，最主要的是你能经历一种球迷挤在一处的感觉，那是一种，与志同道合的人相见恨晚的感觉，也许很多人你并不认识，但是觉有一种一同朝圣的参与感。即便是支持的球队水平再差，但在家门口的比赛，球迷们总会给球队营造一种主场的氛围，有时候，这种氛围确实能够帮助球队，赢得比赛。
但在乾城这儿，尹森没有感受到一丝的气氛，也许是他们来的时间太晚，或是比赛的时间本身设置的就恰当，总之，给尹森一种感觉，这场比赛并不会有太多的观众。
事实，不出所料，当四人走上西侧看台，尹森环顾了下球场，球员们已经在场上热身了，主裁判、边裁和其他工作人员也凑在一起，沟通的相关事项，但在看台上，从尹森的角度看过去，到处都是空空荡荡，充满了孤独，偶有些看客，三三两两的坐在椅子上，兴致也并不高。这根本不像一个主场的比赛，倒像是在中立球场举办的比赛，主场优势除了球场本身外，再无分毫。
尹森：“看球的人好少！”
钱白：“呵呵，阿森，你也有这种感觉吧，这跟你在国外差距太大了对么”
尹森点点头。
钱白：“这些位置，可都是钱啊，都浪费了”
尹森和吴大军相视一笑。
尹森问道：“次级联赛的比赛都这样？”
吴大军回答道：“倒也不是，今天因为是周中，又是下午的比赛，人自然更少一些，上两次周末的比赛我跟钱总也来看过，人也不多，但不至于这么少，一两千人倒还是有的”
尹森：“这个球场一共能坐多少人啊”
吴大军：“三万人左右吧”
钱白：“呵呵，咱们S市的球场看球人就多了，不过话说回来，顶级联赛和次级联赛，本来就是两个概念，老吴，我记得蓝祥曾经也是顶级联赛的球队吧？”
吴大军：“那是很早了，那没有中超的概念，都是甲A，有过一段时间吧”
钱总：“呵呵，行了，咱们今天是来看比赛的，氛围就将就吧，我想今后咱们的比赛，要真没人看，其就让那些学生去看，主场怎么样都要有些优势的啊”
钱白虽然对于足球并不算内行，但他这话却很明白，主场就该有主场的样子。
吴大军：“其实啊，这跟当地政府对足球运动的态度也有关系，S市这边要是这种情况，政府早就坐不住到处去送球票了，搞不好球队还得通报批评呢”
钱白：“乾城啊，哎……”
尹森：“真的啊？这倒不错！”
钱白：“那是啊，近几年就我所知一线城市的足球运动发展确实挺快的，总体来说，政府是支持和推动的，而且乾城这几年因为一直没出现顶级联赛的球队，很多球迷倒是跑到咱们S市去了”
尹森表示理解，说实在的乾城和S市还真够近的，自从高铁通了以后，几乎是一个小时以内的距离，这即便在雍城你要开个车从东到西的话，也比这个时间长了。
随着比赛时间的临近，看台上的观众人数稍微增加了一些，还有一些拿着横幅拿着旗帜的，因为坐在对面，也看不清横幅上写的什么内容，尹森大概猜测，是祝愿主队杀入顶级联赛之类的语句吧。
“还是有一些主队的死忠球迷的”钱白感叹。
“是”
“是啊，挺好”尹森应道。
哨声响起，比赛开始，主队蓝祥穿着青色黄边的球服从左向右攻，客队吉市天池穿着一身的白色，从右向左攻。刚才吴大军已经大概跟尹森介绍了，蓝祥的对手吉市天池的实力处于联赛的中下游，近几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起色，球员倒是更新换代了一些，教练却没有动过，总之，水平有限。
这在一开场尹森就能看得出来，虽然双方在中场的争夺中，客队还是能抢到一些球的，但是断下球来后，都在找人，想来他们的打法中，中场的接应和组织人员职能挺重要的。
“天池队的核心，我们姑且这么叫，就是那个被蓝祥两名球员盯防的11号球员”吴大军一边跟尹森说道，“这几年来他们的打法也基本没有变化，只要这个点被限制死了，这个球队就死了，就是这么脆，他们的成绩能稳定在中下游，那也只是说明有些球队的水平太低了而已”
“哦”
吴大军：“所以，基本上这场球就看蓝祥如何进攻了，天池的防守中规中矩，而蓝祥的锋线也并不是很强势，不过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满足平局吧，这后面几轮，对他们还是很重要的”
钱白插话道：“对我们也是！”
尹森问道：“另一场比赛什么时候开始？”
他的意思，钱白和吴大军自然明白，问的是另一只备选的球队。
吴大军回答道：“差不多吧，相差二十分钟左右，我这边手机文字直播的，有情况我第一时间就能看到”
说话间，对面的看台一阵的加油声，放眼望去，是蓝祥的左边路在进攻了，正好跑到了球迷还算多的看台下，迎来了一阵欢呼声。
钱白：“有声音听着就舒服多了，不然太安静了。”
对于这话，尹森是有同感的。现场看球不比电视直播，是没有主持人在那儿喧哗的，若是现场观众再这么安静，比赛精彩还行，要不然那还真是忍不了，不过话说回来，精彩的比赛往往是有很多欢呼声的。
尹森认真的看了一会比赛，蓝祥对给他的总体感觉，就像之前吴大军形容的，攻弱守强，球队的打法还是很清晰，但是前锋的能力有限，但好在这场比赛对手的攻击能力更多，这让蓝祥的中后场可以更多的腾出力量来支援前方的进攻，看得出来，天池队防守相当的辛苦。
吴大军：“这样下去，蓝祥队应该能够赢下比赛吧，强弱还是差距蛮大的”
尹森点头表示同意，他此时正在关注比赛场上的细节.
尹森看球往往有个习惯，先熟悉球队的打法，前中后大概的站位，进攻的侧重，以及攻守的核心分别是哪些位置，这样能让他对球队大概有个了解，然后他会从关键球员开始，观察他们带球的特点，左右脚的能力，停球、传球的技术，以及有球和无球跑动的状况等，以此来了解每个球员的能力，这个看球习惯或者说是看球的能力，可是在哥伦比亚的时候在科尔曼教练的耳提面命下，逐渐学会的。当然对每个球员的观察，往往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不但要看，而且要记。
但，对于眼前的比赛，倒是不用这么细致，尹森很快就在蓝祥队的球员中，找到了自己首先想要观察的对象。
关键球员对于一个球队的影响是巨大的，虽然我们都会说，足球是十一个人的游戏，但首先，这是一个人必然是由一个个个体组成的，那么这些个体的个人能力，自然与整个球队的综合实力有直接联系，现代足球发展迅速，球队的打法五花八门，但是阵型无非这么几种，在这些阵型中，关键球员往往会出现在关键位置，一来这些位置相比其他的更需要个人技术保证，二来从球队的战略战术思路上，往往有这些关键位置发起进攻或是组织防御。
天池队这边的关键人物，很显然便是那位中场球员，他是典型的中场发动机，当然这发动机也要分等级的，像齐达内这种，肯定是航空使用的V12发动机了，而眼前的天池队中场则要差上不少，面前算是解放牌拖拉机的单缸发动机吧。而且，在蓝祥队的限制下，明显发动机有爆缸的嫌疑。
再说到蓝祥队，吴大军赛前跟尹森说的基本没有错，锋无力，没有尖刀，也缺乏能组织起中前场攻势的关键球员，但是在防守端，则是做的不错。尹森此时的目光，落在蓝祥队的5号中后卫身上，3-5-2或者5-3-2的变阵，让蓝祥队的中后场固若金汤，但不管是五人的后卫线，还是三人的后卫线，尹森看得出来，他们的中后卫，永远只有一个，5号，虽然看不清楚样貌，但身材并不高，可能在一米八上下，但对高空球的控制能力算是相当的优秀，出脚干净利落，防守技术运用也很得当，并不会给对手留下造犯规的机会。
看得出来他对中后卫这个角色应该是相当适应的，球队中有这么一名球员，队员们都会觉得轻松不少。
但球过了中场之后，蓝祥队的办法却并不多，看不到远近和左右的调度，锋线球员没有积极跑动扯开空挡，中场球员也没很好的与锋线进行联系，在尹森看来，中前场的打法过于死板，中场球员跑的不能说不积极，但基本跑的都是直线，过多的寻找前方的队友进行传球，而斜向和远端的队友在哪儿，估计都并不清楚，边路球员一门心思下底，但下底的技术却并未出类拔萃，于是在天池队尚可的防守能力下，能够突破到底线形成传中的寥寥无几，而边路带球朝中路走的，看了一刻钟尹森没有看到一个。
“没有想法”这是尹森心中给出的评价。
踢球真的很需要想法，进攻过于教条主义，期望平时训练的进攻套路能够奏效，很多时候会是让人失望的结果，因为教科书式的进攻套路必定也有教科书式的防守套路。
当然，蓝祥这边，也有过几次从后场长传发动进攻的，5号球员应该对中前场的进攻乏力也是有感觉，但是在进攻能力上，尹森知道他是有心无力，长传给的位置有一定的想法，但无奈准确度不够，往往被对方的防守球员拿到或是破坏出界。
比赛时间到了上半场的尾声，战火基本蔓延在天池队的半场，双方拼抢不可谓不激烈，球员们也算是不惜体力的奔跑，但看台上的球迷们却并不热情，这也难怪他们，拼抢是激烈由于但是没有结果，整场比赛若都是看球在双方球员脚下抢来抢去的话，那也的确没什么劲，不过按尹森估计，如果双方这样的表现还算正常的话，那么进球应该不会来的太早。
倒是钱白有些心急：“阿森，这场比赛你看蓝祥应该能拿下的吧，要是平局这形势可不太好，那我决定就更难下了”
尹森笑了笑，让钱白不要太急：“蓝祥没有很好的进球机会，不过想失球也挺困难，他们的后防线还是可以的”
钱白：“你觉得会是平局？”
尹森：“这可不好说，不过现在这形势，即便蓝祥队最有能进球，应该也得到下半场的后半段了吧”
听到尹森这么说，吴大军有些好奇：“这是为什么？”
尹森解释道：“从总体上来看，蓝祥队优势还是挺明显，后防线基本没什么压力，现在他们基本上是一个3-5-2的阵型，中前场往上压的很明显。但进攻上的想法不多，都是普通套路，而对手虽然进攻被压制，防守还是中规中矩，只要体能够的话，应该能抵挡一阵子，不过毕竟被动挨打，体能的消耗比起蓝祥来说，是要剧烈的多，我估计这样坚持到下半场二十分钟以后，够呛！”
吴大军：“哦。尹教练你真厉害。”
钱白倒是哈哈的笑道：“那是当然，阿森你的意思是，这段时间，局面也不会太变了吧，那我去上个厕所…”
尹森本以为他是开个玩笑，没想到钱白话才说完，还真站起身来，往外走。
“老吴，你去不去？”
“额，不用了”
尹森和吴大军继续坐着，倒是王泽起身跟了上去。
尹森问道：“吴哥，这蓝祥队的球员名单你有么？”
吴大军：“有，不过手头上没带，手机上查得到啊，你想知道什么？”
尹森：“这个5号的中后卫的资料”
吴大军：“唔，你等下”
说完吴大军拿出他那部爱疯4，开始了搜索。
不多时，吴大军便把手机递了过来。
也许次级联赛的影响力并不大，手机上显示的信息不多：夏军，出生于1992年9月，籍贯江西婺源，效力于乾城蓝祥足球队，位置中后卫……
有用的信息并不多，不过尹森倒是记住了他的名字-夏军。
吴大军适时补充道：“我倒知道这中后卫年纪不大，但却是蓝祥队的老人了，似乎蓝祥队改名之前，他就已经在球队了，一直打的这个位置”
尹森：“哦。哎吴哥，到时候你把球队人员的资料给我看看呗”
吴大军：“行啊，今天我也会雍城，到时候拿给你，我电脑上有”
尹森：“吴哥你今天也去雍城啊，学校改革基本完成了吧？”
吴大军：“恩，我定期会回去看一下，也需要定期向集团回报状况，现在高校联赛又迫在眉睫了，对了我听说你把主教练给让出来了，是不是钱总早跟你说了收购球队的事了？”
“那倒不会，我是觉得石教练的执教水平在我之上，我自己还不知道么，踢球是会一些，你说做主教练，我不用说三把火了，一把火都没有。”
“你谦虚了，尹教练”
“没有啦，吴哥，我跟你谦虚什么，不过吴哥，我倒觉得石教练如果能执教这支球队，也许效果会更好”
吴大军问：“你是说蓝祥？”
“恩”
“怎么说”
“在锋线的打造上，石教练还是有过人之处的，学校的对抗赛上我见识过，在中前场他也培养出不少人，有些确实挺优秀的”
“希望这事情能够顺利吧，学校有这么好的资源，如果能够有效利用，我相信球队的路会好走很多”
“恩”尹森赞同道。
吴大军又笑道：“哈哈，这不还有你么，钱总可是对你大为推崇，也跟我说了不少，我也很希望，能够在下个赛季看到你带领咱们自己的球队去超级联赛啊。”
当面被人恭维，尹森还是有些脸皮薄，脸也有些泛红。毕竟吴大军跟自己的关系，并不是非常近，算是比较密切的工作伙伴吧。
尹森问道：“吴哥，后面几场蓝祥队的对手实力如何？”
吴大军：“这个我倒还真看过，从排名来看，都不高吧，最多是第二梯队的，而且排的还不是很高，倒是福鼎那边，接着会有几场恶战，所以我倒觉得很快局面就会明显了，不过咱们等不到啊”
尹森：“他们的比赛应该开始了吧”
吴大军：“已经一球领先了”
“福鼎的进攻还不错嘛，这开场不久吧？”
“恩，十二分钟，前锋进球，运动战，不过那支队伍大起大落的比较多，跟蓝祥还真好相反，攻强守若，从数据上看，前三十分钟进球率很高，不过下半场的失球也很多。”
“哦。”
两人说话的会儿，中场休息也过了，钱白在下半场开始的时候，总算回到了位置上。
接着几人便自顾自的看起了比赛。
尹森又着重挑了几个人仔细观察，虽然他知道，即便按照乐观预计，球队能够晋级超级联赛，钱氏也收购了球队，但是队员们的合同也是一个较大的问题，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教练，不同的打法，这场上的球员也不知道能够留下多少，但这些事情并不是尹森要考虑的，职业习惯让他不由自主的开始寻找球员的不足，以及如何才能发挥球员的特点，同时设想着，如果自己在球队里，该如何调节，控制，让球队能都发挥更高的水平。
不出众人所料，下半场十五分钟之后，天池队的球员已经显出疲态，防守中的漏洞也越来越大，他们的体能已经无法支撑他们像上半场那样的剧烈的拼抢，于是，尹森和蓝祥队的球员们都知道，他们的机会来了。
下半场二十分钟，蓝祥队迎来了球队本场比赛以来最有威胁的一次射门，艰难的中场拼抢，总算突出重围，中场球员在身体失去控制之前将球塞给前方的队友，前锋接到球，颤颤巍巍，在后卫队员并未能及时上前的情况下，一脚打飞。
球迷们在看台上大喊可惜，但其实并不能全怪前锋，整场比赛没碰过几次球，状态并不好，即便在世界顶级联赛上，哪怕离门一米的补射，打飞的都大有人在，何况前锋距离球门并不算近。
钱白：“看来阿森你说的没错，还是得等到八十分钟以后了”
尹森：“恩，这是他们的特点决定的，现在看来，还是没什么意外的，天池队已经顶不住了”
钱白：“呵呵，这球看的没劲啊，进球居然是用耗干对手的体能，才能够取胜，阿森你觉得后面的比赛会不会很悬啊”
尹森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刚才吴哥跟我介绍了下接下来的比赛，实力差距还是很明显的，次级联赛的大概水平我也了解了，蓝祥的中后场在整个联赛来说应该是数一数二的，如果不出意外，稳定性还是够的”
钱白：“哦。也是，虽然难看，但至少不让人担心，后防线还是稳健的，那个中后卫踢的挺好！”
尹森：“倒是吴哥跟我说的福鼎的那支球队，大起大落非常明显，进球多，失球也多，要是碰到防守比较好的球队，保不齐会吃亏的，因为大多数联赛的球队防守都是略好于进攻的，所以前锋的价格才会高，而且进球毕竟是一个技术活。”
钱白：“大军，那边情况怎么样”
吴大军：“上半场结束了，好像是个2:1，福鼎暂时领先。”
钱白：“那我们等最后结果吧，我倒希望这场比赛结束后，局面能清晰点，那我这钱也掏的安心”
钱白虽然嘴巴上一直这么说，但是尹森从钱白说话的语气中还是感觉得出，钱白的心情并不像他说的那么紧张，当时比吴大军和自己还要镇定几分，应该是在商场上混迹这么多年，磨砺出来的一种冷静吧，相反吴大军和尹森，虽然并不是两人掏钱，但自从钱白让两人参与这桩事情后，都觉得是件天大的事，一旦决定错误，带来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所以尹森看得出，一路来吴大军的压力反倒比钱白还要大。
三人各有所思，而尹森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并没有很认真的看球，直到，对面看台上的球迷爆发出热烈的欢呼以及球场上传来嘹亮的哨声。
进球了。
四人中，最先反应的却是坐在钱白后面的王泽。
“钱总，进球了！”
三人随即反应过来，同时看向场上。
的确是进球了，蓝祥队的进球，现场看球是没法看回放的，但球场上蓝祥队球员肆意的庆祝还是让人松了一口气。
吴大军：“这场球稳了！”
比赛结束了。
1:0的比分保持到了终场，蓝祥队稳健有余锋线不足的特点体现的是淋漓尽致。四人倒是没有立即离开看台的意思，而且心情反倒略微紧张了一些。
“老吴怎么样了？”
这是钱白在比赛结束后，第三次询问吴大军福鼎比赛的情况。
“还是2:1，福鼎领先，不过从文字直播来看，对方的攻势也不小，这比赛还不好说，还有二十分钟呢”
钱白两只手抓在一起，握了握，又伸了伸胳膊，说道：“那咱们等等吧”
于是，四个人，一个手机，静静的等着。
这让尹森想起中考出分的那一刻，那种想知道结果，又不想知道结果的感觉，随着时间走过，尹森看到吴大军的汗渍已经通过手指很明显的印在了手机上。
“***进球了！”
钱白：“啊，什么，谁进的球”
吴大军：“啊，是对方进的，比分还没出来，等下”
吴大军坐在尹森和钱白之间，三个人挤得很紧，从王泽的角度看过去，不知情的保准以为几人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吴大军：“真的进球了，比分已经更新了，2:2，算上伤停补时，还有五分钟”
钱白：“靠，那搞不好福鼎还得输啊，输了好啊”
吴大军：“好像这段时间对手进攻很强势啊”
尹森：“唔，不是说福鼎是以进攻著称的么”
吴大军：“这得看现场的实际情况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钱白：“倒是希望福鼎输，输了干净”
吴大军：“伤停补时了~，看来平局了”
钱白：“哦，那蓝祥上去了啊”
吴大军：“恩，哎，点球，点球了”
吴大军这会儿叫的有点大声，但好在看台上还有不少人，主队赢球了，自然会有一些球迷愿意留的久一些，拍拍照，发发微信什么的。
钱白：“靠，福鼎点球？那不是要赢”
吴大军：“好像是对方的点球，恩，是对方的”
钱白：“什么，福鼎不会被绝杀吧，呵呵，好，紧张啊，阿森，你呢”
尹森：“还好吧，是挺戏剧性的”
钱白：“点球应该没问题吧”
几人使劲盯着手机，手机上并没有什么视频，只是文字直播而已，但几人的眼中似乎开始出线罚点球的场景，只是这结果…..
钱白：“怎么样了？”
他还是不停在问，虽然手机上的内容他跟吴大军看到的一样清楚。
….
“哎，没进啊！”
钱白：“真的没进？晕，臭啊”
吴大军：“没进，比赛结束了，2：2”
钱白：“看来真没进，我还以为福鼎能输了呢，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尹森：“你这个有些太落井下石了吧，好歹福鼎也是你的备选方案啊，盼他输，这合适么？”
钱白：“呵呵，也是，不过这局面太难搞了”
吴大军：“现在蓝祥的积分已经超过福鼎了，基本就是这么个局面”
钱白：“哎，看来还是得做出决定了，走吧，我得再跟智囊团沟通下，那些个统计数据，不知道能更新成什么样”
尹森和吴大军要回雍城，而钱白则是要去S市，不过在钱白的坚持下，众人还是朝着雍城出发，当夕阳只剩下最后一缕余光的时候，车子终于停在了学校门口。
钱白：“好了，你们到了，我也得回S市了”
尹森：“不先吃饭？”
钱白：“不了，这段时间怕是吃不上安省饭，等这事情告一段落再说吧”
明白钱白的意思，尹森也没强留。
“那你们回去小心些”
“行啦，跑来跑去我也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