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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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尹森便回了基地，而第二天，众人整理行装，奔赴槟城。
槟城位于中国的西部，算是高海拔的地方，槟城并不像马来西亚的那个槟城，这个槟城也并不是那个滨城。槟城是个小地方，但比雍城自然要大了不少，周边有没有其他的知名足球队，这让槟城的球迷对槟城太阳变得分外的狂热，当球员们坐着大巴接近下榻的酒店时，那酒店门口，以及沿路的球迷举着大大小小的招牌，就仿佛要游行抗议般的嘲讽着钱氏球员们的时候，尹森才感受到，面对远道而来的钱氏，槟城并不打算尽地主之谊，倒是有些下马威的样子。
球队早来一天，俱乐部给球队安排了槟城的一个初中学校球场作为训练之用，场地条件并不理想，坑坑洼洼的草坪，以及土坑中尚存的泥泞，让队员们训练完成的非常不流畅，对于这点，德波尔并没有说什么，除了宣布封闭性训练以及拒绝当地记者的采访外，他的精力全部放在球队的训练上。偶然会有些当地群众，突破封锁溜进球场，对着球员和教练们恶言相向，有些球员听见了，一开始很气愤，但看到淡定的教练组，便也消气了，人家世界知名的教练都这样，自己是哪根葱。
“我们这次的对手，是一支积分靠后的球队，槟城太阳，我想大家应该很熟悉了”
“所以，这场比赛，我们是有优势的！”
听到德波尔这么说，不少的球员都不解。
“优势？不管从心理上，还是主客场的成绩上，亦或是地理位置上，我们可都占着劣势呢。”
德波尔看到大家的神情，从这几天的问答，也基本知道球员们的焦虑。
何平说道：“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对手多次闯入超级联赛，但据我所知，几次全部都是当年又重返甲级联赛。而且据我所知，最近几年他们并没有大的转会上的投入。也就是说，他们的实力，已经达到瓶颈了，再想往上，除了提升球员的个人能力和球队的技战术水平外，别无他法。”
安高峰偷偷的说道：“这不是应该说明，他们多年以来一直在一起踢球，更加有默契性了，且打法上已经很成型了么？”
听到安高峰的窃窃私语，很多球员都笑了，不过回过头想想，德波尔说的其实也没错，这时个角度的问题，很多事情从不同的角度去看结果便会不同，很明显，德波尔很擅长从不同的角度来看问题，功勋教练所经历，毕竟丰富得多。
“而我们，是第一年站在超级联赛的球场，而且，我相信，我们会在这儿呆很久，各位的潜力无限，我希望大家要有必胜的信心，我们的对手，可是现在积分榜上倒数的球队，我相信，只要你们发挥正常，战胜对手并不是多困难的一件事情。”
德波尔的话振奋人心，但是队员们毕竟都是成人了，也不会光因为几句话就会如有神助，但确实，这话让他们卸下了不少包袱，足球竞技，最后还是回归到足球上。
“接下来，我们讲讲明天的比赛……..”
不得不说，这时德波尔说话的艺术，一环套着一环，从人文转到竞技，从情怀转到技艺，深谙德国足球铁血之道，德波尔此次的排兵布阵可谓大胆。
“伍员、曾志、邱大兵，明天的比赛，你们三人首发，踢前锋……”
这是德波尔接手钱氏的教鞭以来，第一次，布置三前锋的战术……
周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可能是地域特征，偶有不小的风吹过，比赛的时间安排在下午四点钟，太阳尚未下山。
尹森等人上午已经来过球场适应场地，那个时候没有球迷坐在看台，整个体育场并不大，估计坐满也没到三万人的样子，应该是个专用的足球场改建的，球场边上没有跑道，看台离球场的距离也比较近，这倒是给球迷们提供了良好的视野，这就是王波口中时常说的坟墓球场，虽然不是四四方方的，但这种紧迫性和压抑感，道真有些神似。
下午，当尹森等人再次出现在球场的时候，跟上午，已经截然不同，也许是周末休息的缘故，空空如也的看台，已经基本上饱和，不少的球迷拉着横幅，上面写着一些话，不过尹森这个近视眼是看不清楚的，反正，觉得球迷们相当的热情就对了。这倒有些唤起尹森往昔的记忆。
“阿森，阿森”
“恩”
“你在干什么，叫你又不应！”
“哦，想些事情，怎么了？”
“今天就看你了”
“晕，你干嘛”
“这班兄弟我能不知道么，对太阳还是有些怕怕的，放不开手脚，这里面就你最牛逼了，当然看你了。”
王波说完，拍了拍尹森的肩膀，那认真的模样，让尹森知道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我尽力吧。”
随着队伍，跟对手挨个握着手双方交战过多次，很多人相互也熟悉了，但槟城球员的脸上带着的笑容，尹森看着却没有多少善良的感觉，就像是狡黠的大灰狼见到羊羔般的喜悦。
“老钱，有新面孔了”
队伍的最后是个身高马大的球员，带着队长袖标，他喊得自然是钱兵。尹森排在钱兵前面，正好听到了两人的话。
“呵呵，对啊”
“抱歉又要让你们空手而回了”
队长信心满满的说。
钱兵也有些气，不过毕竟是队长，心脏还是挺大，说道：“行啊，看吧。”
被钱兵无视的对方队长，似乎有些诧异，感觉之前的钱兵虽然也是这么个性子，却没有这么的淡然。于是视线转到尹森身上，重新认真的看了看。不过尹森更是没有反应，早就擦肩而过了。
“刚才你们看到小崔那眼神了么？”
“他不一直都是这样，死爹的模样”
“哈哈，安子你这总结好，我就服你”
“待会儿就看你发表了，大饼！”
“看好了吧”
“你哪来的自信？”沈秋然打击道。
“老沈，瞎说什么实话啊你！”
钱兵：“闭嘴了，小心被拍了去。”
一段过场仪式，比赛进入正题。
尹森一直觉得，中国北方的人，普遍会身材高一些，但看到站在对面的槟城队员，尹森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狭隘了，尹森自觉已经不算矮了，应该在球员的平均身高以上了，但是跟对面的球员比起来，至少刚才一路握手下来，尹森没觉得有谁很明显比自己矮的，很明显比自己高的到有几个！
说实在的，足球场上并不是看身高论胜负的，但身材高大的球队，必定会具备某种优势，高空优势，多年前的中国之队，在亚洲也有这种优势，那段时间能够在亚洲占据一席之地，这种优势以及围绕这种优势建立起来的打法，算是原因之一吧，只不过近几年国家队的身高优势，在亚洲的球队中已经不那么凸显了，甚至比之西亚的一些球队差距相当的大。
“我还是坚持认为”安高峰不无怨言的在尹森身后说道。
“老爷子今天安排的三前锋一定是疯了！”
尹森笑了笑，他知道球队中跟安高峰一样想法的不在少数，尹森也曾听钱兵说过之前面对槟城的这种拼身体优势的高举高打，教练都是以龟缩防守为主，能偷则偷，即便是那样，失球还是再说难免，多场比赛下来，队员们对槟城的惧怕是有一定的心理阴影了。但是，要说面对槟城并不害怕，甚至觉得自己有绝对的优势的，那人并不是尹森，而是德波尔，堂堂德国的功勋教练，你说会怕一支亚洲的联赛级别的保级球队么？被人听到肯定是要笑掉大牙的。
“冷静，想想之前我跟你们说的，你们并不比对手差”
这时教练在赛前的话，这位老人总会在赛前说这种的话，当然他的目的很明显，但奇怪的是，球员们还真吃他这一套，一上场多少有些慌张的时候，很多人都会想起教练的话，然后慢慢的平复心情。
张非带球沿边路上前。
由于槟城的主场，滨城的球员似乎踢得有些奔放，中前场的球员早早的压过了中线，很快便有队员对张非进行抢劫。
张非没有蛮干，球一到***给中路上来接应的沈秋然，再交给项佑，看到一上来槟城就逼得这么急，项佑拿球有些颤颤巍巍，不过还是顺利的将球交给回撤的江帆，江帆示意项佑冷静些，江帆在球场上还是有些指挥能力，虽然这并不是他的职责，拿了球江帆也没有转身往前，继续回给沈秋然，不说槟城队员一上来气势汹汹，再怎么说，凭借着强横的身体优势，给你来个下马威总要的，这个时候没有特别的机会，强行上前的话，往往会得不偿失，这事比赛中双方博弈的一般规律，裘朱夫偶尔会跟队员们说起这些，球员们听了，都觉得这家伙一定是研究过孙子兵法了。
开场几分钟时间里，比赛进展的很平淡，在现场观众的眼中，是钱氏的队员根本就在消极比赛，槟城队一逼抢，就马上回传，你好歹也有一相持吧，于是，嘘声四起，在偌大的球场上空持续的飘荡着，这更让槟城的主场优势体现的淋漓尽致，滨城的球员一个个像吃了兴奋剂般，不停的奔跑，仿佛他们的第一个进球就在不远处跟他们招手。
十分钟，江帆向前企图传球给尹森，球在半路被横插进来槟城队中路球员抢断，并且立马组织反击，江帆急于弥补自己的错误，出脚过于仓促，被对手一个变向，失了重心，甩在了身后，这名中场球员，似乎信心大增，他已经预见到，自己将会过掉对方的防守球员，射门得分，这也并不是他异想天开，半年前，面对同样的对手，他就上演过这样的好戏。
钱氏在主动进攻中被断球，中场的防守体系并没有很好的运转起来，槟城的带球队员所面对的，也仅有沈秋然和张非而已。
不过令他有些奇怪的，江帆被他甩开之后，沈秋然上前的速度非常的快，他似乎并不介意身后现在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空挡，一旦他的防守失误了，很可能对方面对的就是自己的球门了，沈秋然在他的心目中，应该归为比较理性的中后卫一类，这么果敢的就做出这个决定，确实出人意料的大胆。
不过槟城的球员，还是对自己的脚下功夫很有信心，带球速度并没有慢下来，不时的晃动着上半身。
沈秋然并没有吃对方这套，他集中精力盯着对手的下盘，假动作虽然有很多形势，但是一般都建立在稳定重心的基础上，所以一般的可以通过对手脚下的变化，来判断他是真的要变向，还是假动作，当然也有例外，但滨城的前锋似乎没有那个技术。
一方不刹车，另一边顶的很强硬，于是，很快，两人便撞在了一起，沈秋然没有身体优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对方也摔倒在地，不过他反应还算迅速，立马就想爬起身，但是，身后的江帆已然杀到，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脚将球踢出了边线，暂时缓解了局势。
江帆扶了一把沈秋然，确认了一样是否有问题，然后两人回位。
滨城的球员看着这一幕，有些意外，勇猛，果断，这并不像记忆中软弱的蓝祥一贯的踢法。
摇摇头，他往禁区前跑去，这个位置的边线球，对于槟城来说，是可以直接掷入禁区的，这些已经称为槟城队常规的战术打法了。
槟城的13号球员朱力，原来在甲级联赛的时候，就被成为手部力量最为强悍的人，现在槟城升入了超级联赛，这个称呼也可能升级了，有传言他是能从中线直接掷球射门的男人。这么大的优势，槟城队自然会想尽办法利用，几个前锋早已冲进了钱氏的进去，看台上的观众们一阵欢呼后，开始屏住呼吸，在他们心目中，也许这就是能改变比分的时刻了。
朱力用球衣擦了擦足球，似乎想增加一些摩擦力，然后后退了长长的距离，在裁判的哨音后，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尹森的位置靠前，这次禁区内的防守站位，他没有参与第一线，而是游荡在外围，干扰对方的第二、第三落点，于是，他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朱力掷球的全过程。
只见他眉头微微一皱，瞪了几步，起跑，拿球的两只手从侧后方向上极快的挥动，接着这个势头，出手，一气呵成，看到出球的速度尹森便推断出，这球能够飞的极远。
果不其然，球出手之后，有一个美妙的弧线，奔向禁区，而且很明显是有目标的，禁区内正有一个大高个翘首以盼，这个落点，这个选位，很明显，是经过训练才能实施的这么精确。
钱氏也并非毫无准备，槟城的打法相当的简单暴力，这些小套路自然逃不出德波尔的眼睛，对于这种手抛球进攻的防守，裘朱夫也细心的排练过好多次，包括不同距离发球的防守，后卫队员的任务很明确，密集压制，在不犯规的情况下，尽量用一些合理的小动作干扰对手起跳，哪怕被对手争顶到，也不能让他发上力，然后中线的球员散布在小禁区线上，密切关注第二落点，尽量把球解围出危险区域。尹森跟前锋们，虽然也是需要退回协助防守，但是德波尔要求他们更关注的是，获得球权后的快速反击。
槟城前锋虽然都进了禁区，但跟钱氏的防守队员相比起来，人数上还是占了劣势，也许他们对自己的个人能力相当的自信，倒不显得过于惊慌。
球很顺利的进入禁区，双方球员同时起跳争球，虽然钱氏队员们孤注一掷，极力的压缩对手的活动空间，不过球还真是不偏不倚的被槟城的前锋抢到了，不过好在被钱氏这么一挤压，起跳的高度并不够，虽然做出了头球射门的动作，但是力道有限，虽然加了一定的旋转，但奈何球速比较慢，钱兵在判断了球的走势后，单手将球拖出了横梁。不过，还是吓出钱兵一身汗。
观众们激烈的较好，这给槟城的球员带来了足够的气势，紧接着一个角球的机会，钱氏奋力的拼抢下，张非大脚将球踢向前场，总算给队员们创造了喘息的机会，尹森看得出来，槟城队强悍的身体优势，以及主场的这种气势，在短时间内确实给钱氏造成了压力，赛前德波尔教练的话，虽然让队员们趋于平静，但经过这一阵，就很难说了。
必须要有反击，尹森想到。
张非的解围，很明显只追求力量而已，不过说来也巧，这球的落点附近，正好没有槟城的球员，尽管也并没有钱氏的球员，球落在了槟城半场右侧肋部的位置，触底后继续朝底线方向而去，本来也是一个相对安全的球，槟城球员启动后，应该很容易将球拿到，但也许是站位问题，离球最近的是槟城的中后卫，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追求，也许是确信这个球会滚出底线。
但是没有，张非的解围后，球场上陆续有不少人启动追球，最早的那个，却是钱氏的伍员，一名不显山不露水的前锋，他的位置本在右路，这次退回半场协助防守，第一时间启动追求。在尹森的眼中，伍员身材不高，但体格还算魁梧，跑动速度并不算快，唯一出众的是他的耐力和弹跳能力，据说在学校的时候还是当地的长跑冠军，也许是德波尔看到了这唯一的优势，才把他招进阵容中，充当反击时的重要环节。
而现在，他的作用似乎正在慢慢的发挥。
看到疾跑的伍员，槟城队的几名后场球员在一愣之下，也闷头往前追，槟城的中后卫，看到这一幕，也自知失去了时机，着手布置后防线。
尹森自然也在往前，后面的安高峰，亦步亦趋的跟着。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看似徒劳拼命的追求，结果，还真让伍员在快接近左侧底线的位置拿到了球，一个右前锋，回半场协助防守，然后启动沿着左侧球场追到底线，这种表现，用拼命三郎来形容，应该毫不为过。不过四面包抄过来的槟城的球员同样气势汹汹，而且还自带这现场万名观众的呐喊背景。可以预见，不需要片刻，槟城三人就能把伍员给包围了，到时候，不需要过多的防守，他也只能称为瓮中之鳖。
身位一名前锋，这点危机意识伍员还是有的，突破并不是他的长项，为今之计，是在对手的包围圈还没建立的时候，尽早触球，他知道郑江的位置相对固定，在禁区内占了一个高点，但是今天的比赛中，似乎也算不上什么高点了，而曾志，已经跑向了另一边，他并不需要重复上来接应，因为此时钱氏队中的几名中场已经赶到，于是，伍员看到了尹森。
对伍员来说，尹森还算是个陌生人，他并不像王波，没说几句话就能跟队友称兄道弟，他平时很安静，哪怕在训练中，除了教练就数他最少说话了，但对于尹森的球技，伍员还是相当的佩服，尹森在训练中甚至比赛中表现出来的那种对球的掌控力，以及传球的精准度，让伍员看着心里都觉着舒服。同时，在尹森面前，他有种莫名的自卑，总感觉两人虽然都在踢球，但档次的差距实在太大，唯一值得安慰的，便是尹森那跟他略有差距的体能。
所以当他看到尹森，已经尹森眼中透露出的那种意外，伍员顿时觉得心中快意，他开始认识道，不管如何，自己在某些领域，还是有过人之处，他要做的，就是心无旁骛。
尹森的位置找的极好，在槟城防守球员的侧后方，却正好在半转过身来的伍员的视线范围之内，伍员并不需要过多的调整，用并不擅长的左脚将球四十五度地坪后回传到中路，尹森拿球的位置，在禁区弧顶稍靠左，槟城队的反应还是极其迅速的，看到伍员传球的同时，便有防守队员朝尹森的位置跑过来，身材魁梧，而且带着黄亮的队长袖标，本来稍有些担心的槟城球员，一看是自己的队长上前防守，果断的松了一口气，队长的防守能力，他们自己是知道的，甚至有球迷直接把他喊成是槟城的马尔蒂尼。
球迷们更是瞪大了眼，看着“马尔蒂尼”如果干脆利落的抢下对手脚下的球来，顺便还可以嘘对手一波，但是，尹森却没有如他们的愿，球在他脚下甚至还没超过五秒钟，在“马尔蒂尼”准备采取下一个防守动作的时候，尹森一个很简单的横向拨球，将球给向了中路的空挡，那儿目前没有人，但尹森很确信马上就会有人上来，这个人便是如影随形的安高峰。
说道安高峰和尹森之间的默契，那还真是稀奇，安高峰跟尹森一起踢球的时间并不长，但要说能跟尹森进行配合，对他的支援最为到位的，却还就是这个曾经是替补队出来的安高峰，不但对尹森身后的保护支援工作做的很到位，甚至对尹森一些拿球后的想法，也把握的不错。这次就是，尽管有些风险，但尹森还是有把握，毕竟这个距离，安高峰的跑动拿球难度，并不会比伍员高。
尹森的隐蔽分球，以及安高峰的突然插上拿球，是一个很小的套路，却真的出乎槟城队的意料，他们想不到现在的钱氏曾经的蓝祥队，在前场的拿球还能够这么的冷静。
槟城“马尔蒂尼”略微判断了一下形势，便直接从尹森身前转身斜向欺近安高峰，他认出了安高峰，自然知道对方原本只是个替补球员，每个赛季也只有很少的上场时间，现在他拿到球，确实是个好机会，但。
“你真的把握的住么”马尔蒂尼想着。
现在的情况并不需要“马尔蒂尼”提醒，身为钱氏的一号“嘲讽哥”甚至到达了连自己都嘲讽的地步，怎会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弧顶的正中央，确实是个很敏感的位置，但身为防守型中场的他没有太多这个位置拿球的经验，处理起来还真是棘手，要搁在以前，最多是抡圆了来一脚，毕竟这个位置，的却是可以射门的，至于能不能进，至少刷了一个射门数据吧。
但是，这次不一样，光荣的挺近超级联赛，安高峰的身份见长，至少在开始的几轮联赛中，他的上场时间，虽然不是最长的那个，但也是全队前几位了，教练看中他，正是德波尔，挖掘出他跟尹森存在的这种潜在的默契。
安高峰企图带球往前，然后一个急停，这个动作并没有晃开“马尔蒂尼”，他也没有这个幻想，他的目的，只是把他让到了身前，然后，他做了跟尹森刚才分球一样的动作，左脚一个横拨，将球再一次传向左侧，他的目的，便是将这个球交回尹森，如果不是他带球急停这一下，“马尔蒂尼”便会处于他跟尹森之间，这样他传球的难度将大大增加。
尹森这次没有再慢悠悠的处理球，球到身前，直接用脚一趟，人球合一，向一把利剑插入禁区。
刚才防守伍员的三名球员，已经赶了过来，他们分工明确，一个往前，两个往后的跑着，尹森插入的空挡，正是那名上前封堵的球员和“马尔蒂尼”之间。
这是上半场到目前为止，钱氏距离槟城球门最近的一次，而现在控制球的还是槟城队员最不了解的钱氏球员尹森，莫名的，槟城门前有种风声鹤唳的感觉，滨城中人似乎都有种不好的预兆。
尹森一趟一带，以最快的速度扎了进去，已经到了可以射门的区域，不过幸好，槟城的防守队员及时赶上，看到尹森抬脚欲射，两人奋不顾身的飞腿封挡，心中估计还嘲笑人家这么孟浪，但哪知，尹森最不缺的就是头脑，尤其在球场上，越关键的时刻，就越冷静，脑筋转的也是最快，这点才是尹森踢球时的真正优势。
一记停球闪身，边让眼前两个防守队员摔身倒地，并从尹森身前划过，而尹森似乎只是横向的移动了一点点，这个优雅的过人动作，不光让看台上为数不多的中立球迷纷纷叫好，哪怕是槟城的球迷，也有些羡慕，人人都喜爱漂亮的东西，足球技术不也是其中之一么。但是身在主场，槟城的队员也很强硬，一次不行，那上组织第二次的拦截，而门将也移动到了球门的右侧，尽可能的封堵尹森的射门角度。
尹森再一次抬脚欲射，眼睛看向球门左侧的立柱，看这架势，似乎想瞄准门将边上的空隙射门，这个动作，让门将精神紧张，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尹森的动作，并盘算着下一秒有可能的射门角度，而他身前的最后一名后卫，已经是飞身过来救险，这种距离的射门，就像点球，你只能在对方还未射门的时候就行动，否则拼瞬间的反应，那同样是极难的，而且尹森的射门选择并不问题，而射门的动作也很逼真。
但尹森再一次放弃了射门，他的左脚确实踢到了球上，但只在球的左侧蹭了一下，球并没有想象中的朝球门疾射，而是沿着一个斜向的角度，贴着草皮。
尹森再一次给出了传球，这个致命的传球，避开了最后一名后卫的封堵，在身后的槟城球员二次上前干扰之前，轻轻的来到了在禁区内蹲守良久的郑江脚下，此时他的周围两米范围内，空无一人，这球，经历了太多的悬念，此时，再无悬念。
槟城众人，高高举起的手，示意这球越位，甚至有几个围住了主裁，但是主裁判看过底线附近的边裁，哨声相当的明确，进球有效。
钱氏队领先了，在钱氏和槟城的数次交战中，第一次，钱氏首先占据了主动，而且这个反击的进球，过程精彩，射门干脆，毫无问题。
郑江手舞足蹈的还没跑回半场，就被随后冲过来的曾志一把扑倒，然后是江帆，叠罗汉似的扑了上去，钱兵狠狠的踢了踢立柱，似乎是发泄心中囤积已久的怒气，尹森远远的示意回到右路的伍员-刚才那球传的好，同时跟安高峰击了个掌。
“我的球技仿佛提升了好多啊”安高峰自我感叹道。
尹森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想起之前他种种腹诽，顿觉的好笑。
现场并没有那种进球后该有的喧闹，掌声虽然不少，但大多数的观众，选择了沉默，主队的表现并不消极，这个时候他们理应给以鼓励，但是一鼓掌，这就变成为对手而欢呼了，好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