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技术狂人们的游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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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婵是从HR起家，逐渐进入公司管理层的。在姜元康去世前，她并不是瑞华公司的人，而在另外一家跨国企业担任大中国区的人力资源总监。瑞华出现动荡之后，毕竟她现在才是最大的持股人，又是姜元康的遗孀，最能够得到公司最早那批合伙人的支持，这才出任了CEO。但沈月婵的表现绝对是现象级的，如果不是因为福尔斯国际在折腾限制他们，早就带着公司走出困境了。可现在，至少她也做到把公司稳定住，内部同仇敌忾地对付市场和福尔斯国际的双重压力。这种手腕可不是每个被称作女强人的人都能有的。尤其是，沈月婵现在也不过33岁。
作为资深HR，她在看人方面有独到的一面。和面前几个人一接触，她就立刻提起了神。虽然看着这几个家伙都很年轻，但表露出来的气质却各有特点。韩泽身上流露出来的并不仅仅是一个调查员和保镖的威武，而是一种让人很难形容的自信和凝练。卢向明一开始就向沈月婵说明了，团队的核心人物是洛鸢。虽然这姑娘才20出头，但她已经用不同的网名化名在好几个完全不同的领域都取得了独特的成就。尤其是应用数学方面，已经发表过一些很有量级的论文，后来，还是因为她一直研究一些怎么看都觉得不靠谱的歪门邪道课题，才渐渐淡出研究学术圈。不然，现在怎么也是在国际核心期刊上发过文的天才之属了。
另外两个女生各有特点。开车的谢媛显然不是司机，和韩泽说话的时候态度很平和。但谢媛的眼神却一直留意着周围的情况，偶尔审视的时候，也会有藏不住的利芒一闪而过。能力如何不知道，但至少观察力十分让人期待。至于那个看着很有点萌的小女生，能够跻身这样的一个团队，应该也不会是拖后腿的家伙才对。
“沈总，卢总监，我们到会议室谈吧。”韩泽说道。
走在去会议室的路上，韩泽就问道：“我已经把相关的身份证明资料等，都发到了卢总监留给我们的联络信箱里。保密协议也准备好了，当然，如果格式和条款不符合，我们可以再商讨。”
沈月婵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也来不及了。现在瑞华也没太多选择，你们只要能解决问题，什么都没所谓。要是解决不了，那现在我们挑剔再多也没什么用。”
“福尔斯国际已经下狠手了吗？”洛鸢问道。
“他们已经搞定了原先给我们风投的机构，现在也已经是大股东了。而且，正在做一些董事的机会。本来两边的力量对比，我、卢向明加起来有43%，另外两个合伙人加起来有10%，这些值得都是表决权股。加起来53%。但现在，福尔斯国际已经持股40%以上了，还在做收集零散股权的事情。如果他们只要说服一个合伙人转投他们那边，或者开出无法拒绝的价格，说什么都没用。”沈月婵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卢那么相信洛鸢，虽然是个了不起的天才人物，但是，似乎并没有解决公司问题的案例，也没什么技术背景。但是，我现在肯定不会和老卢翻脸。而且，老卢在看人方面一直很准。”
沈月婵说完浙西，会议室也到了。大家坐下之后，韩泽和颜容将会议室和外面办公室之间的落地帘拉上，然后示意道：“洛鸢，你开始吧。”
洛鸢点了点头，将一台小巧的笔记本取出，连上了投影仪，说：“虽然我的确是没技术背景，不过相关的专业知识，我已经做了相当功课。这方面我原先的知识储备也比较不错，另外，我邀请了几个可靠的家伙给我当参谋。在技术的评估上，他们比我更专业一些。说来审计账目，对财务做咨询，这个不完全是掩护，我这方面还是挺专业的。玩弄数字是我的专长啊。我给你们看一下咨询团队的名单和他们的来历，不过，说出去的话，没有人会承认的哦。”
洛鸢将早就准备好的资料在投影上播放了一遍，将沈月婵和卢向明吓了一大跳。六个参谋中有一个工程院院士，一个身着军装、标注的是国防科工委的家伙，一个是著名的电子器材独立开发人，以鼓捣各种诡异的小玩意和破解国际最尖端产品而著称，一个是清河大学的副教授，虽然名声不显，但卢向明听说过这个家伙，基础知识扎实到无法想象，对国际尖端技术的追踪也很有创见，另外两人则中规中矩，一个是国内某电子企业的创新研究院的前课题负责人，另一个则是个写技术博客的写手，小有名气……这些人涵盖了电子技术研发的各个领域，视野和专业的精深程度都足够，涉猎的分支学科涵盖也很广，相比于卢向明等人扎在公司多年，更有旁观者的清醒。能短时间里攒出这么一个参谋团队，这个洛鸢也实在是够可以的。
“您是国安方面的人？”沈月婵问道。其他那些人倒也算了，一个院士，一个国防科工委的家伙，这可不是谁都搬得动的。洛鸢的来头肯定不小。但至少现在，沈月婵安心了一些。
“不是。他们倒是乐意搀和，被我骂回去了。”洛鸢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
韩泽拍了下手，将注意力吸引回自己这边。“我主要负责外勤调查、取证，如果有情况异常，也负责最后解决问题。这位谢媛，是法医方面的专家，当然，对推理探案什么的也不陌生。碰到点什么状况，要是没死人，她能出手救人，要是死了人……她能伪造现场，不至于闹得太离谱。”
韩泽这样一解释，别说是沈月婵和卢向明有些毛骨悚然，连颜容也有些受不了了。倒是谢媛，对韩泽描述的她的工作范围很感兴趣，补充了一句：“最后那项我的确办得到，不过应该没机会用的吧。”也算是稍稍给大家宽宽心。
“颜容，是我们团队的联络官，负责所有的协调、联系，落实各个人的工作和生活安排。她也负责非技术资料的整理汇总。这方面她很擅长。”韩泽最后介绍了一下颜容，然后冲着沈月婵微微一笑：“沈总，您觉得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了。”沈月婵舒了一口气，说：“我一直怀疑是实验室那边出了状况。从福尔斯国际开始表示要收购瑞华，我就留了个心眼，封存了当初老姜他们几个直接负责的核心实验室。现在基本的技术工作都换地方进行了。等一下，老卢会带你们去研究所那边，你们的办公室就在核心实验室对面。办公室和核心实验室独占一层，除了你们，还有我和老卢两个，其他人都禁止出入。这样也算是方便你们工作了吧。清查工作请尽快进行，我们这边，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洛鸢耸了耸肩，说：“我随时可以开始工作。等一下就开始好了。我也想赶紧把事情处理掉。”
卢向明呵呵笑着，说：“我叫你过来帮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没想到你这小丫头那么强啊。”
洛鸢嘻嘻笑着说：“还好啦。家里给力呀，虽然我算不上**官二代，不过叔叔伯伯们里还是有大拿级别的家伙嘛。另外，就是本姑娘我真的是天才哦。”
洛鸢精致的小脸上满是骄傲。其实，她现在这样没有厚重的烟熏妆，没有哥特配饰的时候已经足够漂亮了。她的肌肤雪白而且极富质地，虽然穿哥特风会尤显苍白，有着慑人的魅力，平常打扮的时候，这种肌肤质感也很是引人注意，绝对给外形加分那种。
沈月婵压力很大，和他们聊了下公司的近况之后赶紧走了。据说下午要去找其他的合伙人再沟通确认。接下来的事情全都交给了卢向明安排。卢向明一直说自己脑子不太好使，在研究团队里主要是负责做各种准备工作，负责收集需要的资材、工具和设备的，但他这么说只是自谦。能够为一个疯狂的技术团队做后勤的家伙，要说没足够的技术底蕴是完全不可能的。
卢向明很快就将他们带到了研究所，从专用电梯上到顶楼的核心实验室。看着空空荡荡的实验室，卢向明叹道：“唉，姜老大猝死之后，研究工作基本上就停下来了。本来这边一共是7个人，包括我和姜老大。另外五个人里，有3个离职了，剩下两个现在一个在工厂那边，另一个在律所那边协助进行专利权的法律准备。其实，也是故意安排着离开的。这边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我心里也悬得慌。”
实验室里各种东西堆得乱七八糟，由于有空气循环洁净设备，虽然空置了有一阵了，但并没有什么积灰。可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实验室，更像是一帮家伙乱来，随便试验自己想法的游艺室。当初参与研究的那些人真的是很热爱胡闹，实验室里居然有一台他们手工制作的PS3游戏机。据说是全区破解版的。别人要玩游戏上网定一台就好了，这帮家伙自己焊了台出来。稍稍仔细一看，大家更是大吃一惊，这边连手机都有自己焊出来的。虽然体积略大，看起来样子有点古怪，但还真的能用。
“这是姜老大给我做的手机，呵呵，没有入网许可呢。不过很好用。”卢向明拿起那台手机，感慨地说：“他们就喜欢试验各种各样的想法，有时候是组装、有时候是拆解，反正不把一件东西彻底折腾明白，大家是不会罢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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