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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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上迪亚戈的电话之后，韩泽联络了章红军。章红军倒是很乐于帮忙，反正韩泽也不过是要求他派个人去路口那边看着，看看有多少车辆经过了去岳阳山庄的必经之路。现在岳阳山庄是关闭的，那条路理论上只会有很少量的车辆通行。统计一下车辆的类型等等，韩泽多少能感觉到对方的动向。
但章红军也不是无条件地答应，言语里表达的意思是这次他尽力帮忙，之后他和韩泽的人情就算两清了。之后有什么合作，则是要明着谈大家怎么各取其利。对章红军的这种表态，韩泽倒是没什么所谓，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章红军也是聪明人，从韩泽的布置就能知道这次他面对的绝不是一般的对手，他没有退缩而是全力帮忙，光是这点，韩泽觉得都有必要去和章红军当面道个谢。韩泽能够使用的力量实在是太少了，少到稍微碰到点这种情况，就有点捉襟见肘了。王恒和徐铁军是自己的合伙人，但他们并不适合搀和到这种有武力冲突的事情中。洛鸢是他们的客户，当然，现在看起来不太像这样了，但也别想能够一直得到这家伙的技术支持。谢媛倒是可以想办法留住，她的医术、法医、鉴定学等都是很有用的知识，加上她胆子和承受力都比较大，估计很快能够进入状况。颜容和秦慕莲就别想了，这一次她们能够镇定地帮忙已经完全出乎韩泽的意料了。再要她们做更多，怎么都不现实。就算她们自己有心，短时间也完全帮不上忙。
韩泽知道，自己现在不管是能力财力，也都不足以收服章红军这样的家伙。不然，这家伙的组织能力，还有手下的人手，都会是非常有帮助的力量。
“你准备提前过去等着？”谢媛问道：“距离市区那么远，等下怎么分头去救那孩子呢？”
“你去救就可以了。”韩泽想了想说：“如果他们分开两路，那我们也分。你开车离开去救那孩子。或者，看情况让章红军找人出手。如果他们不分队，带着孩子过来，那你想办法在我吸引住他们注意力的时候把孩子救走。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倒是希望他们带着那孩子。这样，我给你搞个武器，你行动起来就要安全很多。”
谢媛皱着眉头说：“可是，你不是带着我是因为怕受伤么？”
“那是之后的问题了。”韩泽笑着说：“希望到时候还有治疗的价值。”
谢媛一怔。现在的韩泽和之前那个经常在不恰当的时间出现在她面前找她帮忙的少年，区别太大了。不管是让她帮忙做验伤证明，找她治疗伤口，韩泽总是谦虚的，似乎总有些不好意思，唯恐麻烦到她。她让韩泽请客吃饭什么的，其实也是将韩泽当作了朋友而并不仅仅是个特殊点的病人。这次，她也是想了又想，才决定跟着一起来。说她舍生忘死，那是不至于，但她隐隐是做好了某种准备的。她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或许自己能够让韩泽的危险少那么几分。可是，事情似乎并不是这样呢。
“你确定你打的过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人，有军工企业背景，多数都是雇佣兵、退役军人这种……你看美剧也不少，这种能感觉到的吧？那些都是亡命之徒啊。”谢媛斥责道：“你的确现在身体素质比以前好了太多了，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很让人惊讶了。可是，你不能以为这样就能打的过那些人。最根本的，他们肯定有枪啊。”
“放心，我知道，也盘算过。可是……”韩泽并没有办法将自己的盘算说给谢媛听。“可是，这个事情已经变得诡异了。对方为了拿到芯片，用了这样那样的手段，就算对方按照他们说的，交回姜柯，拿走芯片，他们会一点后手都没有吗？摧毁有可能记录研究资料的研究所是肯定的。姜元康那帮人乱丢东西，他们找不到摧毁那些是恰当的，那就只有全部毁掉。当然，会伪装成事故什么的。让他们从容布置，肯定能做到，而不管是瑞华还是我们，都没办法阻止他们。没了研究所，瑞华公司能存在吗？他们公司六成的资产就是研究所和相关专利。那么，还能怎么样呢？只有冒险，不走他们的步调，而是牵着他们的鼻子走，然后，击败他们，击溃他们。让雷神那边知道，我们至少有保护自己，反制他们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能力。加上对中国特殊的环境的忌惮，也许能够让沈总母子两个保证安全。”
“有国防科工委的人介入了啊。你用想那么多吗？”谢媛还是不甚明了韩泽的想法。
韩泽笑了笑，没再解释。但谢媛却好像明白了什么。
洛鸢此时却正在和那个军人交涉。“你干嘛那么讨厌，找点人来帮忙会死啊。”洛鸢非常不满。
“你以私人身份帮忙，我以私人身份帮你的忙，这事情不过是这样。我不请示不汇报，虽然并不代表头不知道这事情，但也是个姿态吧。我们不可能介入。姜元康怎么买到的芯片组我也很想知道啊，可是，一旦有任何我们这边官方那个介入的印迹，这个性质立刻就变了。这个可是涉及到国家安全的技术啊，你应该明白到底这会引起多大的麻烦。”军人淡然解释道。
“可是……韩泽他……”洛鸢有些关切地说：“你们就看着一个平民冒险？”
“头已经找人善后了。”军人平静地说：“不管怎么样，这是在中国的土地上，怎么都不会让那帮家伙嚣张的。但肯定不能是军方出面，警方……你们不是也还没报警吗？”
“雇佣兵？”颜容在边上插嘴问道：“您也会去找雇佣兵？”
“不关我的事。而且也不是雇佣兵，一些朋友罢了。”军人连忙解释：“也不是说不想帮忙，但是，因为不能调动部队，时间那么紧迫，不是谁都能赶过去的。你们那边，交通到底如何，你们自己不知道吗？”
大家都没再说什么，在一个不算最重要的城市生活，这也是个问题。清河市最巅峰状态也不过排进国内第三序列的城市，人口100多万，水运发达，经济蓬勃向上发展着。但不管是交通还是别的方面，都不可能得到最顶尖的资源倾斜。
“那么，芯片存在的问题，你们也会装作不知道？”秦慕莲问道。
对方回答得非常快：“对，我们装不知道。这个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上，其实，我个人希望永远也用不上。但我们还是会开发针对性的反制措施。这个我要谢谢你们，搞明白了很多事情。虽然表面上，我们不可能有任何表示，但有些事情还是会让人出手帮忙的。我想，至少以后铁水公司只要不是闹得太离谱，出问题了可以直接找我。这个尺度不好掌握，但我想你们并不是太过肆无忌惮的人吧。”
洛鸢冷笑着说：“还不是在找借口？回头你们真的一声不吭，铁水这几个人还能去找你们麻烦？”
“我怕是你会找我麻烦啊，洛大小姐。不管从关系上从交情上，到底是哪边比较熟啊？”
洛鸢已经分析出了芯片存在的问题。几个人通力合作，也搞明白了为什么在这个时间上会惹来雷神集团抓狂。
芯片组的问题并不在芯片本身，而是要捎带上整个伺服电路。洛鸢费了老大的劲建立了用于分析的数学模型之后发现，芯片在某些条件下，会和敌我识别相关的电路产生冲突。对具备攻击性能的大型无人机来说，这可是非常严重的问题，意味着有可能会误伤。这个问题暴露出来时间应该不长，也就是这块芯片和电路板流到瑞华公司这边前后，毕竟雷神的大型无人机还在测试中，并没有正式入役。可就在下个月，最晚延迟到两个月后，大型无人机的招标、采购就要有决议了。在这个关口，雷神集团绝对不会允许出现任何麻烦。要知道，雷神集团上一代的大型无人机的单台采购价格是990万美金，这一次，保守估计单台价格不会低于1500万美金。根据网上能搜到的资料，美军估计第一批要采购60到80架，用于装备部队并进行检验，后续订单以及改进、特别订制等累积起来，可能会超过总计400架的采购量。还别提雷神在日本、欧洲、南美还能卖掉一批简配版本。
光是这项产品，就能养雷神集团好多年，不由得他们不重视。可要是这时候，暴露了这个芯片设计问题，再加上竞争对手的折腾，里外里的损失大了去了。这种情况，洛鸢自然是要向别人通报的，但似乎并没有让洛鸢找来她希望获得的支持。
“军方装不知道，也就是说，这次其实出了任何问题，都会用别的理由掩盖掉，不会追究任何人的任何责任对吧？”秦慕莲问道。
“大致是这样。”军人有点奇怪地回答。在大屏幕上，他眉头一下子皱起了的紧张感非常明显。“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我会提醒韩泽，让他不必顾及任何其他的。除了救人和自保，没有任何法律，或者道义上的障碍。我这么说你明白吗？”秦慕莲眉头一扬。
“……如果他能做到的话。”军人显然是明白了。这意思是，韩泽可以全力出手，不用管对方死活。这样一来，的确能更大限度地保存自己。但是，军人也有些吃惊，这个女孩子对韩泽信心那么足？她就那么确信韩泽能赢过一队经验丰富的退役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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