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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平淡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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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走后,我与柳青岩的日子又恢复到从前,所不同的是一个月之后她就辞职了。

因为公司的那些流言蜚语,老总找柳青岩谈话,虽然没有直接指出她与我的关系,但在言语中也暗示她该注意影响。

这次谈话后的两周,柳青岩就递交了辞呈。之前有猎头公司找到她,深圳一家医药公司在北京的分公司招聘一名行政经理,问她是否愿意去。柳青岩前去应聘,在她接到复试的通知后,才把这个消息告诉我。

“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啊?”我有些惊讶和不悦,换工作这么重大的事情我应该是第一个知道吧。

我也在担心她心里有怨气,因为是我妈妈闹腾让她不能继续留在公司。

“你又瞎乱猜想什么,我本来也打算辞职,这与你妈妈没多少关系。”柳青岩拿着一本书窝在沙发上。最近几天晚上她都在看一些管理类的书籍。

虽然她在安慰我,可我心里还是不满。我是大小事情都会向她汇报,她倒好一切都漫不经心,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别撅着嘴,你快去看书吧,当心资格证书考试过不了哦。”她的光脚丫在我大腿上轻轻地蹭着,“不是不愿意告诉你,那几天你忙着出差,心情也不好。”

我妈走后,我一直都很郁闷,主动给她打了几次电话,想缓和僵持的关系。她接起来又是过去那一套,不与柳青岩分手就断绝母女关系。后来几次她干脆不接我电话。

我都因为我们的关系出柜,把我妈也惹生气了,柳青岩却这样对待我,显然是没有把我当成她的爱人。

“哎,你出柜可不是为了我。”原本还是笑着的柳青岩一听我的这番抱怨,立马变得很严肃,“你愿意听从你妈的话,那你回家找男人结婚,我祝福你。如果你这辈子打定主意与女人在一起,无论你与谁生活,你必须要面对这个问题,你是为你自己的未来而出柜。”

我看着她苦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我与我妈妈断绝关系的责任推到你头上。”她说的是有道理,这次与我妈妈闹僵是不关她的事。

一些女人因为对方出柜而害怕承担后果与责任,反倒会主动后撤,理由就是,“我可不能成为你与家人断绝关系的罪人,这个责任我背负不起。”

柳青岩在整个过程中,并没有说过这样绝情的话,她也从没有对我做过许诺:你还有我。我们这辈子在一起。

我承认面对感情,我没有她那么理智,我也明白山盟海誓只是情话,可有些时候就是希望听到对方的甜言蜜语。

我起身准备回卧室看书去。柳青岩放下书一把拉住了我,“别生气。我刚才的话的听上去是有些不近人情,话糙理不糙。”

“道理不用你讲给我听。”我用力想甩开她的手却没有挣脱。

柳青岩做个鬼脸,似乎对把我惹恼了感到有些意外,“我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同你汇报,好不好?你嘴撅得跟头小驴似的多难看啊。”她起身挡在我面前嬉笑着。

我瞪了她一眼还是不言语。“咱们今天不看书了,早点休息吧。”她双手环住我的脖子仰起脸说道,“抱抱我嘛,你好久都没有抱我了。”

她嘟起来嘴,流露出这种小女人的撒娇样,真是太难得了。我心里的怨气虽然没有全消,却也不得笑了,“搂紧我脖子。晚上你可要乖乖的。”

我一用力把她抱起来,她顺势双腿盘在我的腰间。我抱着她进了卫生间。自从我妈妈闹腾之后,我俩在这一个多月里也就亲热过一回。不是我出差就是她处在生理期,要不就是两人都没有兴致。

一晚上的翻云覆雨,把这些天来的平淡冲散了,我们又找到了过去那种浓情蜜意。

没过多久柳青岩就去了新公司上任。我的工作更加忙绿,出差回来还要准备下半年的考试。因为新环境,柳青岩工作上的应酬也比过去多,而且她一有空余时间还要忙着充电,学习管理方面的知识。

经过努力,我如愿拿到了酒店管理师资格证书,还被升为人事部副主任兼培训部主任。柳青岩的工作也走上了正轨。我们的日子忙绿而充实。

我与我妈的关系仍处于水深火热中。经过我爸的劝说,我妈倒是肯接我的电话,可一张口还是那几句话。我也不会让步,通话大多是以争吵而结束。

那年的春节,我没有回家,柳青岩就留在北京陪着我。

07年,为了迎接北京奥运,各类酒店争相开业。我不仅要替公司加盟的新酒店做培训,柳青岩还帮我接下一些私活。一些规模小的酒店没有专职的培训人员,他们从别的公司雇用培训师。

对这种挣外快的活,我只能是利用周末的时间做,周五一下班就飞到指点的城市,周日半夜再飞回北京。

我想辛苦点多挣钱,我们在北京买房子。柳青岩则不同意贷款买房,“别指望我勒紧裤腰带与你做房奴。连个孩子也没有,难不成日后我们因为房产走上法庭?”

不买就不买,我们家的财政大权在她手里,我也没辙,只是觉得她事事都太过于理智。

那段时间我在家住的次数远不如在酒店多。我们的日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在慢慢地发生着变化。两个人的私密时间越来越少。

柳青岩不是应酬就是打牌。一开始,她在我在家的时候,还会照顾我的心情,一般不会出去玩。可后来,两周一次的牌局变成一周两三次,打牌凑不够人手就去酒吧。

我也曾反对她这么耐不住寂寞,她听后收敛了几天。可是没过多久,她变本加厉,居然把人带回家打牌。“你不是担心我与别人怎么怎么样嘛,在你眼皮子底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我知道无法改变她的玩性,只能是改变自己的态度。有的时候,两个人也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总不能吃过饭就是上床,再说现在也没有刚在一起时的那种激情,时时刻刻腻在一起。就是在床上,更多是搂着温存会儿,爱爱成了有规律的机械运动,每周一次。

我曾利用到绍兴出差的机会,与傅羽弘见了一面。她问起我与她表姐的情况。我话里话外都流露出些许的不满,日子越过越平淡了。

“知足吧你。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能心甘情愿同你过平淡的生活,就说明她是打算跟你过一辈子。”已为人母的傅羽弘更富有家庭生活的经验,她开导着我,“谁家的日子都是从激情变为爱情再成为亲情。”

我点头承认她说的有道理,可心里总是不舒服。我希望我的爱情能永葆新鲜。

傅羽弘还拿出她与她老公的生活现身说法。她从谈恋爱结婚到生孩子也就是四五年的时间,她的日子已经是平淡如水。孩子由婆婆帮着带,丈夫回家更多是守在电脑前玩游戏,她则看电视。现在电视也看腻了,她就跟着玩游戏。上学时要做一番事业的雄心壮志早就被琐琐碎碎的日子冲淡了。“我们都是普通人,就过普通人的日子吧。”

后来,柳青岩再在家里支起牌局,我给她们沏茶倒水后,就同傅羽弘一起玩《魔兽世界》。

本来我很瞧不起那些沉溺在游戏当中的人,总觉得是玩物丧志。我玩这游戏一是因为无聊,再则我想故意气柳青岩,她能打麻将我就会打怪。

可当我热衷于同一些网友开始进各种副本,因为战胜了大BOSS而兴奋不已时,我的生活已经出现了质变。

柳青岩对我玩游戏嗤之以鼻,不过她知道我是在她表妹的带动下,也就没有过多反对。

当然,该干正经事的时候我是绝不会想着游戏。我给自己约法三章,不在公司玩,每晚12点前一定关机,周六日白天不玩——那是我陪媳妇的时候。

可我还是违规了。有一天,我在外地出差,晚上在酒店里无聊就抱着笔记本玩游戏。

之前我同在外面喝酒的柳青岩通过电话,约好11点两人都躺在被窝里说会儿亲热的话。

第二天上午我就要回家,因为没有工作压力,人也就放松了,整个晚上我一直守在电脑前,把我们的约定早忘在脑后。

直到关了机才发现手机上有柳青岩的短信:你玩得愉快,我睡了。

我知道她生气了,想着打个电话哄哄她,可已经是半夜1点,她早睡着了。

第二天下了飞机,我连公司也没有回,直接回家。回家的路上还特意买了一束她喜欢的玫瑰。

然后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下班后我去接她,我们一起去吃饭。“你别生气,我昨晚是忘了给你打电话,以后不会这样了。”我道着歉。

“我没生气啊。你如果觉得这样的日子过着舒坦,咱们就这样过。”她的口气很冷淡,还带着些许的嘲讽。

我心说你不也是经常打麻将时就忘了我的存在嘛。心里在埋怨,嘴上可不敢表露,“我真是觉得日子太平淡,无聊才会玩玩游戏的。”

她哼了一声接着质问道,“平淡?为什么平淡啊?我可没有限制你娱乐,日子怎么过随你便。”

“日子过得平淡不是一个人的责任,我以后多注意就是了。”我有些委屈,她只许自己放火不许我点灯。

柳青岩当然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怨言,“你是在埋怨我打牌吧。我看咱们是该坐下来好好谈谈。”

那次长谈,我与柳青岩都认识到这样的日子确实不能再继续下去,我们一起努力改变。之后有很一段时间,我不玩游戏她不再频繁地在家设牌局。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说莫凡妈妈对她的逼婚是现实的写照,那她与柳青岩激情不再的平淡日子则更为普遍。我们大家都这么过着,七年之痒已经提速变成了三年。有人会说平淡是真,可是当爱情渐渐地变为亲情,如何维持这样平淡的生活,对很多人来说是个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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