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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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早上秦玥起床后，梳洗完毕一下楼，就看到小雪坐在窗边的桌子上，正用小爪子拨弄那一缸不死草。
原本一大缸蓬勃茂盛的不死草，因为熬了一锅没什么用处的不死草汤，已经所剩无几。
“你又想游泳？”秦玥笑着问小雪。
“我只是在好奇不死草会不会开花。”小雪说。
秦玥倒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正准备仔细看看，就听到楼梯上一阵脚步响。海伦从楼梯的缝隙里探出半张脸来，“秦玥，你今天有空吗？能不能去帮我买点东西？”
“我昨晚和艾星林约好了一会出去玩，他马上就来接我了。”秦玥笑着说，“你要买什么？能不能让彩虹去？”
“彩虹一大早就买菜去了。”小雪插话。
“彩虹还会买菜？”秦玥和海伦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昨晚我和她说起艾暮雨做的柴锅炖鱼，她激动了半夜，结果天一亮就去抓鱼了。”小雪说。
“说清楚，是买鱼还是抓鱼？”秦玥笑着问。
“谁知道，估计抓不到就买吧！”小雪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看得秦玥和海伦又是一阵笑。“我觉得做完前世镜，整张脸又干又紧。秦玥，彩虹不在，麻烦你去帮我买几瓶香精，我要给自己配瓶面膜。”海伦说着，在楼梯上蹲下来，把手里的一张纸条晃了晃。
她还是不敢下楼。秦玥笑着想。抬眼看看海伦。黑暗惩罚已经过去，海伦的容貌已经恢复正常，肌肤白嫩无暇。看不见一丝皱纹。不过女生对自己的皮肤从来就没有满意的时候，秦玥也是如此，所以她笑着走过去接过了纸条。
“就去咱们常去的那个店买。这是给我自己用的，你一定要买最好的。”海伦笑着说，又递了一张银行卡给秦玥，“你知道密码。”
秦玥点了点头，“小雪。想不想和我一起去？”
小灵兽纵身一跃，跳进了秦玥的怀里。虽然它长得不太像猫。但总算个头正常，可以抱着出门了，秦玥美滋滋地想。
二只灵兽和秦玥都走了，真是太好了。秦玥走后，海伦长吁了一口气，一会等艾星林来了，就可以好好试探他一下了。
秦玥刚走没一会，艾星林的厢式小货车就开进了百花街。海伦看着艾暮雨和艾星林下了车，正要出去把艾星林叫进来，就看见了宁一飞。吸血鬼可是懂得巫术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这个时候来。海伦心想，还是在等一下再喊艾星林过来吧。
艾暮雨开了店门。然后看着艾星林和宁一飞从小货车上卸饮料。现在也就是九点多钟，阳光照在百花街上，明亮。但算不上炙热。
海伦站在窗前，看着艾暮雨监督另外二个帅哥扛饮料箱，感觉这一幕很是赏心悦目。
宁一飞一身白色的顶级名牌休闲装，冷傲优雅地抱着三箱可乐，就象一时找不到仆人的中世纪贵族骑士抱着一团铠甲。虽然他浑不介意干这种体力活，但落在旁人眼中。却觉得有点违和。和他相比，艾星林抱再多的箱子。看上去都正常得多。
艾暮雨笑眯眯地站在一边，半长的黑发向后撩起，露出干净的额头和一双说不清道不明的桃花眼，虽然眼睛很花，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平和雍容，让人觉得他根本就不应该干活。至少海伦是这么觉得。
箱子很快就卸完了。艾暮雨和宁一飞进了便利店，艾星林关上车门，转身向化妆品店走来。海伦不等他敲门就抢先打开了门。
“海伦。”艾星林笑着打了个招呼。
“秦玥去买东西了，马上就回来。”海伦笑着说。“你刚搬完东西，要不要进来洗下手？”
“秦玥没在啊？”艾星林已经走到了化妆品店门口，听说秦玥没在，立刻站住了脚，“那我不进去了，便利店还有好多活没干，我一边干活一边等她好了。”
海伦后悔不迭。平时常来常往随便串门串惯了，怎么就没想到听说秦玥不在，艾星林有可能不进来呢！见艾星林已经转身往回走，海伦也顾不得多想，连忙跟了出来。
百花街本来就窄，中间又停着小货车，挡住了便利店的门，只要宁一飞一直呆在银台旁边，就看不到这边的情形。海伦心想，又飞快的向二边扫了一眼，没有行人。
反正第一步只是问几句话，干脆就在这里吧。海伦心想，摄魂本身是白魔法，如果只是问话，不强迫对方执行自己的命令，就不会受到黑暗惩罚。
“艾星林。”海伦叫了一声，“你知道昨天我给秦玥做前世镜的事了吧？”
艾星林转过身来，面向着海伦点了点头，“没想到秦玥的前世居然是被业火烧死的。”
“是啊，我和秦玥也没有想到。当时秦玥看到自己前世死得那么惨，又是伤心又是生气，都要疯了。”海伦一边说，一边盯紧了艾星林，同时开始在心里默念咒语。
为了防备宁一飞听到自己和艾星林的谈话，海伦一边观察着艾星林的反应，一边做了一个中等强度的结界。没有办法，吸血鬼的耳朵太尖了。一道玻璃门可隔不住他。
见海伦说起前世镜的情形，艾星林立刻露出好奇又伤心的神色，向海伦走了过来。
“做前世镜时，秦玥没有注意到，但是我看得很清楚，握住她前世的手，激发出她体内业火的人就是……”说到这里，海伦故意停了下来。
现在海伦和艾星林面对面的站着，二个人之间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
一道无形的屏障竖立在他们周围。结界做好了，海伦开始默念另一个咒语。她的眼睛陡然从美丽的碧蓝色变成了深黑色，诡异的，越是看不到底，越是吸引人紧紧盯住，无法移开视线的深黑。
艾星林并没有发觉周围竖起了结界，更没有注意到海伦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深黑色，见海伦突然停下不说了，忍不住着急地皱了皱眉，“你看清了？是谁？”
海伦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艾星林的眼睛。现在摄魂已经开始起作用了。不过艾暮雨就在对面的店里，随时都有可能出来。海伦可不希望让他看到自己受到黑暗惩罚后痛苦的样子，所以还是沉住气，多套几句话，诱哄艾星林自己把真相说出来的好。
“是谁，那个人是谁？你快说啊！”艾星林盯着海伦的眼睛，大声催促着。
见艾星林一脸焦躁好奇，盯着自己的眼睛，连眼珠都不动一下。海伦暗暗高兴。“是你，那个人是你。”海伦故意一字一顿地说。
艾星林惊讶地张大了嘴，“是我？我出现在秦玥的前世镜里？我们二个前世就认识？我们前世有缘，今生又再次相会？”
海伦忍不住撇了撇嘴，恋爱中的男人，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你激发了业火，害死了秦玥的前世。”海伦沉下脸，冷冷地说。
“我哪有那么大本事！”艾星林笑了。“我的前世能认识秦玥的前世就够不可思议的了。更何况我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激发她体内的业火。海伦，你一定看错了。”
呃……如果真的象艾暮雨说的，艾星林的前世激发出秦玥前世体内的业火后，也被业火烧死了，轮回之后，记忆清空，那么不管艾星林的前世掌握着多么神奇的巫术，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个艾星林确实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现在的表现就是十分正常的。
可是如果艾暮雨说了谎，艾星林没有死，而是使用了什么方法，使自己看上去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样，那么他现在这个表示，只能说明他说谎的水平还是蛮高的。海伦心想，不管怎么样，反正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我的摄魂控制，所以不管他有多大的本事，在摄魂的威力下，只要我认真逼问，他迟早会说实话的。
当然，真的使用摄魂，我也会受到黑暗惩罚。海伦心想，不由得看了便利店一眼。摄魂的黑暗惩罚是剧痛，不是变老，可是那我也不想让艾暮雨看到啊！
便利店内，艾暮雨和宁一飞挤在一起，看着厨台上的手机。“看来海伦真的要对艾星林用摄魂了。”宁一飞笑着说。
屏幕上海伦紧紧地盯着艾星林，嘴唇轻动，正在轻声念诵咒语。艾星林木木呆呆地，连眼神都像凝固了似的，不带一丝情感地盯着海伦的眼睛。
“你到底是谁？”海伦念完了咒语，一双眼睛已经黑得诡异，甚至透出邪恶的光芒。她并不用开口，而是在心里默问。
“我叫艾星林，今年二十岁，男性，民族汉，我和我哥合伙开了一家便利店，月月赔钱。我很爱秦玥，我很爱秦玥……”在摄魂的控制下，艾星林的表情十分呆板，但海伦能感觉到他在努力思索，想要说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海伦叹了一口气，我真愚，居然多念了一遍咒语，就为了问这么一个问题。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任何人突然被问到‘你到底是谁’时，都会陷入混乱。
因为一个人几乎从来不会去想，自己到底是谁。
“你是灵兽吗？”海伦打断艾星林的碎碎念，直截了当地大声问道。
便利店内，艾暮雨曲起自己的大拇指，顶在门牙上开始用力磨。宁一飞一把打掉了他的手，“就算你心里紧张也要注意安全，别把手弄破了，一会还要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