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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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有很多结界，我带你们出去。”见艾星林艾暮雨主动提出要走，绮莉立刻问道。刚才她下楼前，巫师之王已经明确地表示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候，所以他们治好了海伦就走是最好的。
艾暮雨摆了摆手，和艾星林一起瞬间消失了。
海伦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你的灵魂在艾暮雨肚子里住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他是灵兽，会瞬移吗？”绮莉笑着说。
“我知道他是灵兽，只是不知道他会瞬移。”海伦说，“艾星林也是灵兽？”
“那天在实验室他就已经显示出了他的能力，而且最后也是他封印的你。只不过那时你已经服用了过量的药水……”
“我都没有记忆了。”海伦说着，耸了耸肩，“当初花了那么多的心思猜测说是艾暮雨口中那位从小就认识的灵兽朋友，却没想到他们都是灵兽，他们说的就是他们自己。”
说到这里，二姐妹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真是世事奇妙，她们不是没想到过这一点，只是无法相信那么珍贵稀罕的灵兽，居然一下子聚集了四只在一个便利店里。
绮莉正打算再告诉海伦一些艾暮雨的事，海伦已收敛起笑容，“绮莉，你答应了什么条件，让巫师之王同意帮你换上了眼睛？”
海伦等艾暮雨艾星林离开后，立刻重新提起这个问题，绮莉避无可避，深吸了一口气，却还是不敢直接回答，“把你运回到别墅之后。发生了很多事。现在除了琳娜，别的家族成员都以为你已经死了，而我是家族首领。”
绮莉说完这句话，仔细地观察着海伦的表情。
海伦并没有在意，“这原本就是咱们商量好的。更何况我那时的样子，你和琳娜让别的家族成员以为我死了，也是为了要保护我。”
听海伦这么说。绮莉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海伦在出发前就立下了遗嘱，她死后由自己继承她的首领之外，但是现在海伦真的活了过来。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绮莉还是真的有些担心海伦会让自己再交还这个家族首领之位。
为了巫师之王，我现在可不能让出这个位置。绮莉在心里对自己说。
“我和琳娜把你的身体带了回来，巫师之王用他的血配成了药水。一点点的清除掉了你身体里残余的药水。”绮莉告诉海伦。
“所以巫师之王不但帮你换上了眼睛，还救了我？”海伦说着。碧蓝的眼睛里闪烁出异样的光芒。
巫师之王坐在长沙发上，看着水晶镜中的海伦，淡淡地笑了。海伦确实是玛蒂娜挑选的继承人，既聪明又敏感。而且最最重要的，她和玛蒂娜一样，宁可自己死。也不会同意释放我。
巫师之王的目光落在了绮莉身上，她正紧张地望着海伦。准备说出那个消息，并承担海伦的怒火。
其实在绮莉的心里，她也认为释放我是极其危险的，而她实在是太爱我了，才会这样不顾一切。巫师之王心里想着，平静的眼神中淡淡涌出一丝温柔。
她是这世界上最爱我的人了。不管是千年之前，还是千年之后。
巫师之王伸出右手，按在自己的左胸上，对着水晶镜中绮莉的影像微微欠了欠身。他不是在对绮莉致敬，他是在对绮莉献给自己的爱致敬。
就算自己没有足够的爱回报这样的厚爱，至少要有足够的尊敬。
行过了礼，巫师之王站起身来，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袍，迈步出了卧室。
死灵墓地中，绮莉终于鼓起了勇气，“我释放了巫师之王。”她握紧了双手，直视着海伦的眼睛，大声说，好象这样就显得理直气壮了似的。
她没有提琳娜的名字。
海伦望着绮莉，脸上的神情从了然，到理解，但最终定格成愤怒。
她明白绮莉为什么要这样做，不是因为巫师之王为她换上了眼睛，也不是因为巫师之王治疗自己，她见过绮莉看巫师之王的眼神，那是一个圣女在仰望她的神。
只有那样虔诚狂热的爱，才能让一个女人不顾从小的教导，不顾家族的命运，做出这样的选择。
“你真是太自私了。”海伦气得浑身发抖，但望着绮莉，却只是冷冷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不管海伦说什么，绮莉都已经准备好了反驳，但没想到海伦只说了这么一句，她垂下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海伦的浑身都在抖，最初的愤怒过去之后，她现在开始恐惧。
一千年啊，家族囚禁了巫师之王一千年了。现在绮莉放出了他，他会怎么报复呢？
“他现在在哪？”海伦问道，连声音都在颤抖。
“我在这里。”一个声音淡淡地说。
海伦和绮莉一齐扭头望去。艾暮雨用法术变化出的光亮并没有散去。巫师之王站在死灵墓地入口的雕像旁。银色的长发，黑色的，深不可测的眼睛，虽然看上去依旧瘦弱，但少了横穿过掌心的银链，他的高贵中显露出了一种凌厉的气势，仿佛他只要从锁链中脱身出来，就一下子从囚徒变成了王者。
海伦望着他，狼狈地咽下了一口口水。
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海伦，很高兴你醒过来了。你感觉怎么样？”巫师之王淡淡地笑着，走到海伦面前，温和地说。
海伦只觉得自己的膝盖瑟瑟发抖，她勉强镇定着自己，却还是无法与巫师之王对视，所以只好垂下了眼睛，“我很好，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客气。”巫师之王轻笑着说，“现在绮莉是家族首领，而你是她的亲姐姐，所以我一定会救你的。”
他明明知道一旦他被释放，就算全体家族成员全力，也无法再囚禁他了，他为什么还要强调现在绮莉是家族首领？海伦心里想着，抬头望了巫师之王一叟，却没敢露出任何疑惑的表情。
绮莉伸手挽住了海伦的手，“海伦，我们是姐妹，我们是亲姐妹。不管任何时刻，我都是爱你的。”
绮莉的声音里带着哽咽，她恳求似地望着海伦，她无法承认释放巫师之王是个错误，但她可以用她对海伦的爱，来换取她的原谅。
现在巫师之王已经被释放出来了，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海伦再一次在心里提醒自己，然后握住了绮莉的手。
无论如何，她是我的亲姐姐，是我血脉相连的亲人。无论她做了什么，这一点都不会改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