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泼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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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老汉这人虽说是优柔寡断了一些，可一旦下定了决心之后一想也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对他来说最看重的还是自己的儿子，再加上这一对比之后，所谓的那点恩情也早就被他抛之脑后了，有什么能够比自己亲生儿子的前程来的重要。
萧老汉天一亮就找了萧守业询问他是不是真的看上了汪秀才家的女儿汪碧莲。
萧守业昨天晚上也是夜不能寐，原本就想是要去同萧老汉坦诚，哪怕是自家赔了银子也好还是什么都好，总之崔家的那个女人他是说什么都不愿意娶的，后来到了房门前欲敲门的时候他就听到了两人之间的对话，他在外头听了良久，最后还是带着一脸笑意走的，有她娘的帮衬，他还怕个什么劲儿。
现在见萧老汉这般一问，他心中更是安定了几分，一下子在萧老汉的面前跪了下来道：“阿爹，我不能娶那崔家的丫头，我看上的一直都是碧莲。”
萧守业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要多真诚有多真诚，“阿爹，先不说崔家那丫头名声不好的事情，我在老师哪儿学了那么多年，老师对我也一直都是是十分关照。阿爹我和碧莲早就已经情根深种，改日我也要去镇上进乡学了，到时候往来也不甚方便，也可以住到汪家，到时候可以省下一笔银钱也还能有人照顾。崔家那丫头，阿爹你去外头打听打听就是，不清不楚的，儿子好不容易才考上了秀才，又怎能污了我们家呢？阿爹，我知道咱们家欠了崔家的恩情，但这恩情咱们用钱还上还不成么？要是让我娶了这个女人，阿爹，只怕这辈子我都觉得没什么意义了。”
萧老汉听到这话那还了得，自己儿子都已经透出了生无可恋的意思，他可不能把自己这个最出息的儿子给逼死，要死也是别人去死，谁能够同他这个而今是秀才，他日说不定就会成为举人，成为状元，那可是他们老崔一家子的希望！
“我的儿，你这说的这是个什么话，我只答应了崔老头又没有一定要让你娶她！咱们不担心，这银子咱们也不用给，反正阿爹不是还有个养子么，就让人娶就成了，就是要稍微对不住汪小姐了，咱们紧着办了婚事，但你放心阿爹一定帮你把事情解决好。咱们请个媒婆上汪家提亲去，你说怎么样？”萧老汉急急忙忙地道。
萧老汉对汪秀才也是十分熟悉的，想他儿子送去汪秀才哪儿也已有些迟了，但汪秀才对于自己这个儿子的教导那是半点也不含糊，再说了，这汪秀才可是在镇上的开了私塾的秀才，而且也教导出几个秀才甚至其中还有一个举人呢，汪家可不是乡下人家可以随意地糊弄，有这样的一个亲家那可比崔家体面多了，这样的人也比较能够配得上他儿子的身份不是吗？、
萧守业听到萧老汉这么说，知道自己父亲已经算是彻底下定了决心，他扬起了笑，高兴无比：“阿爹，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阿爹什么时候骗过你？当初送你去学堂，阿爹不就说道做到了？”萧老汉笑着道，“阿爹说了不会让你娶崔家的人就不会，咱们今天就去镇上，就去汪家提亲。”他哪里舍得把那些个钱去给崔家，这几年他们好不容易才存下了这么点银子，都是有用的，要留着这些钱给守业考乡试府试说不定往后还要上京城赶考呢，要是考上了往后还要打点，这点钱又怎么能给了崔家，而且现在又不是不让人娶了崔家那丫头。
萧老汉拉着萧守业起来，他的脸上也都是笑意，“只要你高兴就好，等你娶了汪家的姑娘往后可是要好好地看书多多地用功，往后阿爹还得靠着你光耀门楣呢，现在你是秀才老爷了，往后还会成为举人老爷，状元爷呢！”
萧守业也一脸的骄傲，心道虽说他读书识字的岁数是大了一点，但老师也一直都夸耀着他是个读书的料子，而且从童生到秀才，他也是一举就过了，他是十足的有信心会考上举人的。
萧老汉想到就这么做，当下就同萧守业坐了牛车上了镇上寻了汪秀才提及了这一门亲事。
汪秀才原本就十分的看重萧守业这个弟子，也晓得自己女儿的那点心思，原本也就有了这点心思，现在听到萧老汉带着媒人来提亲事这事儿，他心中也算是高兴的，可一听要将亲事给着紧办了，汪秀才就有点不大乐意了。
“这也不是我们想将事情办得这般的紧，汪秀才，你是不知道我这心中的苦啊，”萧老汉见汪秀才神色之中那不甘愿，他长呼短叹着道，“守业这年岁也是到了成婚的时候，我原本是想着再等一两年，让他试试乡试要是考中了举人，我们再来提亲，只可惜我这年轻的时候欠了人一些个恩情，原本就想着有机会就还给了人的，可偏偏那家人家也是个不好相与的，非逼着让守业娶了自己名声有亏的女儿，我这哪里肯依的，还有守业这孩子也是，这孩子一大早就跪在我的面前坦诚了。我知道这么做是委屈了你的女儿一些，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呀，我们一家子都是好相与的，往后定是会补偿了人的。”
萧老汉将自己置在了可怜的位子上，说的那样的楚楚可怜，可劲地把脏水泼在了崔家身上，却是半点也不提自己那些个腌臜打算，就连原本心中还憋着一口气的汪秀才也觉得这事儿还真不能全怪了萧老汉，他拍了一下桌子气愤道：“那家人真是险恶，竟是做出这等挟恩望报的事情！”
“这也没办法的事情，谁让我当年的确是欠了人情，只是让我这个儿子去娶了那样的女人老汉我于心何忍。我也晓得是为难了你，只能请你见谅了，要是汪秀才你不同意，这也是在情理之中，到底还是我们的不是。”萧老汉缓缓地道。
汪秀才看了一眼老实巴交的萧老汉还有自己原本就十分器重的学生一眼，沉吟了一会道：“且让我想想，这事儿也还得同我夫人商议商议才成。”
萧老汉见汪秀才脸上也没有刚刚那样愤怒，又松了口，他也算是个人精明晓得这事儿到这个地步，应该还是差不离的，否则这话都不用同他说了，直接就是没得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