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村子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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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碧莲怎么也没有想到崔乐蓉会在突然之间抬起了头来,而自己也瞬间被逮了个正着,甚至那伸出去的手都还来得及收回来。
“萧守业家的,有什么事情吗?”崔乐蓉看着那神情瞬间凝结的汪碧莲,哪里不晓得这姑娘刚刚其实是打算朝着她下手来着,只可惜心肠不够狠下手不够黑,而且所找的地段也实在是不怎么适合下手的地方。
汪碧莲被崔乐蓉这么一问,她整张脸是越发的僵硬,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使坏结果却遇上了这样的事情,现在进退两难的地步反而是让她也觉得自己快是要疯掉了一样的感觉。
“还是你刚刚想对我下手?”崔乐蓉扯了扯嘴角,神情之中更是带了几分的讽刺意味。
“你……我……”汪碧莲被人说出了自己的动作之后整个人更是完全不知道应当要怎么说,那一张脸涨的通红更像是要中风之前的征兆,那更是说不清楚一句话来。
“还是你想说我刚刚所说的是错的,你压根就没有这样的意图,你张开这手不是想要将我推了出去而是想要给我一个拥抱?”崔乐蓉又问道。
汪碧莲更是整个人完全像是被雷劈过似的,她看着崔乐蓉那带着几分嘲讽的表情,还有那问话几乎是将她的那些个难堪一点一点地逼迫出来。
“你闭嘴!”汪碧莲大声地怒吼着,那声音里头充斥着怒火,像是要把自己的愤怒全部都激发出来一样,“你不守信用!你之前明明说只要萧易和萧家断绝了关系,你就不会再追究这件事情,可现在压根不是这么一回事儿!我阿爹被你害的在镇上完全过不下去了!定是你,定是你们崔家在镇上散布了消息,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子人了,呜呜……”
汪碧莲说着就像是个大小孩似的一下子哭了起来,那阵仗倒是将崔乐蓉给吓了一跳,她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姑娘,一下子说哭就哭的,那眼泪水叫一个收放自如,感情是活生生的琼瑶剧女主啊,这叫一个白莲花。
“原来这事儿还能来怨我的?”崔乐蓉看着哭个不停的汪碧莲气笑了,“我可没你家那么的闲,舌头根子也没有那么长,没那么多的闲工夫搭理这些事儿,你要是有点脑子就应该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就不是来找我说这个事情的时候!”
崔乐蓉说着就端起了放着衣衫的木盆子要走,别看汪碧莲现在是哭在兴头上,但也还没有哭了糊涂,她下意识地就扯住了崔乐蓉不让走,一边哽咽一边还在那边嚷嚷着:“你别走!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那是什么意思,你把我家害成那样你难道连一句道歉的话都不同我家说么。”
崔乐蓉简直是看不下去,汪碧莲这女的果真是典型的白莲花绿茶婊,整一个现在倒还觉得是她的错了,还要她给道歉,这是得长了多大的脸才能够毫无心理负担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这得多么的突破三观啊。
“我说萧守业家的,你这还要脸不要?”崔乐蓉拂开汪碧莲拽着自己手臂的手,“你这不要脸面我还想要点脸面呢,你说我又不是个男人,你何必跟我在这里拉拉扯扯的?而且你这一上来就哭哭啼啼的,不知道旁人还要怎么想了我呢,你当你是三岁的小孩么,有话好好说这话你是没有学过还是怎么样,我都还没说话呢你就自己哭上了,人家哭丧的都没你本事!”
崔乐蓉也算是被汪碧莲给气到了,原本是个女的她就没打算说那么狠,毕竟这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么,可惜她这不为难了,人家反而是要为难着她了,泥做的菩萨也有几分气性呢,她的脾气一贯都不是个好的,要是没有踩到她的底线或许还能够由着人了,但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崔乐蓉才不愿意给了人三分薄面,而且眼前这人也实在是不值得她给这几分薄面。
“你……你无耻!”汪碧莲听着崔乐蓉的话又是一阵的气恼,那眼眶是更加的红了,觉得崔乐蓉果真是个撒泼的怎么能够说出那么不要脸面的话来,她要是个男的她哪里还敢在这里和她这样的拉拉扯扯,这不是留着人诟病么,而且连哭丧这样的恶化都说出来了,这嘴巴上也实在是太缺德了,这是一个姑娘家应该有的样子吗?!
“我无耻?”崔乐蓉笑了,“我哪里无耻了?是我在河边洗衣服无耻了?还是你拉着我不给走我非要走无耻了?我说萧守业家的,你这脑子是不是有病?”
“你——”
“别整天你你我我的,你是不会说人话呢还是连句话都说不清楚的,一句话的事儿你好好地说明白就是这么的困难么,非要在那边唧唧歪歪个没完,搞的全天下的人都欠着你的模样不可吗?”崔乐蓉没好气地道,“而且你说我无耻,我还想说你无耻呢,话都还没有说清楚先是一顶莫须有的大帽子就已经朝着我头上扣了下来,你倒是说的挺干净利落的!”
“你说你家被我害得在镇上呆不下去?这更是滑天下之大稽,这个地界能有多大,十里八乡的村里头有夫子有私塾的能有多少,多少农家孩子是去镇上的私塾上学的,你爹自己干出那等有辱斯文的事情难道只许你家做的出来不能让旁人说出来的,悠悠之口难防这话你就半点也没有想过的?再说你爹是个秀才,原本读的都是那些个圣贤书干的做的事也应当是光明磊落才对,你爹自己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却还不给旁人说的,他当他是天皇老子还是什么玩意,哪怕是皇帝老儿朝堂之上还有言官盯着那一言一行的,你爹他不过就是个穷酸秀才而已,自己忘记了本分做出这种事情来能怨得了谁!自己犯下的错自己承担,难不成还要我这个受害人十里八乡地一个一个告诉人说这事儿已经私了了,以后都不许说不成!这杨树村上多少人,谁家没个亲戚的,在镇上有亲眷的人也不在少数,你觉得你能够瞒得住?你要是觉得瞒得住的话这事儿你去办,你挨家挨户地去说我也不拦着你,随便你怎么说去,我保证不管你在背后说些什么我一句话都不会吭声,随便你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崔乐蓉说着也就几分的火气,原本现在家中在盖着房子这麻烦的事情就已经是不少了,现在还出了这么一个头脑不清楚的人在这里唧唧歪歪的,这耽误她的功夫都已经能让她回到家晒了衣衫了。
汪碧莲泪眼汪汪地看着崔乐蓉,她很想说崔乐蓉刚刚所说的话那都是不对的,她爹是个正直的人,可话到嘴边的时候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是红着眼眶呜呜地哭着。
“哭什么哭,你还觉得你是有脸哭的?”崔乐蓉见汪碧莲这么一哭那更是觉得无明业火烧得厉害,“你也别和我说什么你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你爹娘看中了人非要将你嫁给萧守业的,说起来这事儿和你还真是有些拖不离干系的不是吗?”
汪碧莲听着崔乐蓉这话,她一下子像是忘记了哭一般,红着一双眼睛看着人,心中也可算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崔乐蓉怎可能会猜不出这一点来,想那萧老汉同汪秀才到她家写婚书这样作秀一样的事情都能够干的出来了,只怕那个时候早就已经私底下有了协议,否则又怎么可能会毫无心理负担地写下了那样的婚书,那个时候想来就已经开始在为自己的女儿和女婿铺路了呗,萧老汉既是要达成自己的儿子成为汪秀才的女婿的事儿,又要让汪秀才来她家走一圈,肯定有些事情是要说清楚的,否则到时候她爹说上一句那就什么都露馅了,所以她揣测不管萧老汉在背后说了什么给他们家扣了什么屎盆子,汪秀才应该是知道她爹的打算是把她许给萧守业的,而汪秀才的作为和汪碧莲的进门也就代表着汪秀才是在知道她家打算的情况下干出那样的事情,那么处于一方面是自己的弟子这个不怎么重要的原因之外,剩下的也就是他这个唯一的女儿看上了人。
“你那个时候怕也是看中了萧守业自己要嫁,你爹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说他们会不尽量满足你这样的想法吗?”崔乐蓉道,“说起来你爹也是为了你才做的那些个事情,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按在我的身上,是好让自己的心理觉得好受一些吗?还是你明知道这些都和你有关,却是不敢承认呢?你爹当初做出那些事情的时候就应当是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今日落得那样的下场,我觉得除了报应和活该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形容了。”
汪碧莲听着崔乐蓉这话,整个人就像是三魂去了二魄一样,一张脸惨白的厉害,搭上那一双哭的通红的双眼,感觉就像是七月半里头的女鬼一样。
“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汪碧莲心中凄然,是呀,她怎么就忘记了是她喜欢着萧守业的,所以萧家老伯一说这事儿她心里面欢喜都还来不及哪里还能够顾得上去想别的事情,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些个欢喜使得她爹不得不帮着她,现在阿爹和阿娘日子过的难过起来说白了也还真是她的错处和旁人真真是没有半点干系的,她觉得自己刚刚怎么还就有了那样的勇气去寻了崔乐蓉的茬,她其实应该是明白这些都是自己犯下的错,也正是因为她,他们汪家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崔乐蓉看了一眼汪碧莲,只觉得这丫头还真是稚嫩的厉害,果真是在镇上长大又是被保护的好好的女子,也不过就是空有一腔怒火而已,事实上却是一个十分简单而又好糊弄的主,这样的女子在萧家那样的豺狼窝里面只怕早晚都是要被人啃得干干净净一点渣都不剩下的。萧家那样的人,哪里是好相与的,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跳入那个火坑之中现在更是恨不得能够离萧家要多远有多远的,而且她也已经算是看出来了,萧守业那人薄情寡义的很,别看现在还同人好端端的,可等到哪一日他一朝发达起来,妥妥的戏本里面陈世美的类型。
“原本我也不打算同你说这些,所以我说你不聪明就在这里,你当就这几日的功夫这些个传言就能够散得干干净净了不成?就是在镇上谁家和谁家的吵了架都能说上好些天,现在还是在乡下呢,杨树村里头有多大,有多少户的人家,也不怕说点难听的给你听听,就你刚刚那样少爷不能得手的人,就算是你刚刚真的得手了,我要是被你推到这河里面闹出点事情来,首先这第一个要怀疑的就是萧远山一家子,就你这谎也不会说的人,三下两下就能给人看出破绽来,就你什么都不知道还在那边逞一时之孤勇想着下手呢!”崔乐蓉冷笑一声,“你说到时候你要是被官差给抓起来了,那还不得闹得更加难听难看起来?只怕到时候你爹娘更加难过日子了,现在也不过就是有些人说点闲话而已,最多镇上过不下去了还能到乡下来过日子,但你要是杀了人,你说你阿爹阿娘还能干个啥?杀人犯的爹娘呢,十里八乡的哪里还敢收留的?到时候也就只能背井离乡了,那可真是遭罪了,一把年纪还得背井离乡,而且你阿爹阿娘也就只有你一个孩子,你一给我填命,你阿爹阿娘身边可就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等到老了更是别指望能够落叶归根了,你说你的孽造得不是更大?而且你到时候出了事,你是觉得萧守业能够为你守身如玉呢还是心中一直记挂着你这个人不成?就算是他心中记挂着你,但萧家能够容得下你?只怕不出几日就要再给寻上一门媳妇,到时候萧守业有了出息,要是成了个举人当了官,娇妻美妾的,哪里还能够想起你分毫来,只怕觉得想着你都是污了他的名头了。你可真真是个蠢姑娘!”
汪碧莲现在哪里还敢寻了崔乐蓉的晦气,现在的她早就已经是被崔乐蓉所说的那些个话吓得魂不附体了,甚至也想象到了那些个画面,依稀能够看到自己刚刚要是把人推下河之后所会发生的事情,她被官差押走,年迈的阿爹阿娘无依无靠离乡背井终日以泪洗面,而四郎则是又另娶了娇妻美妾,再也不记得她也不记得曾经的那些个海誓山盟,这真是太可怕了……
汪碧莲连连倒退了好几步,身上的冷汗早就已经是把中衣给浸润了,被山风一吹更是冷的厉害,也让她一下子清醒了好些,甚至也还让她庆幸起来,庆幸着自己还好没有下手,要是真的下了手那她到时候可就真的太悲惨了。
一想到这一点,汪碧莲更是看都不敢朝着崔乐蓉看了,罢了,这个人自己实在是奈何不了,左右要寻了她报复这事儿也是不成的,要是阿爹阿娘在镇上真的过不下去倒不如让阿爹阿娘到了乡下来住着。
“你——往后我再也不想瞧见你!”汪碧莲咬了咬牙,觉得自己要是太过软弱反而不妥,所以这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倒也像是有些撂狠话,只可惜那声音里头戴着几分颤意,生生将她的这点狠意给抹去了。
“安心,我也没打算拿你怎么样,你只要安安分分的不来找麻烦,我是没有什么兴趣和你计较的,因为你实在是太嫩了。”
崔乐蓉瞟了汪碧莲一眼,对于这样一个单蠢到极点的人,她也没什么兴趣去对付,就由着萧家另外那些个不省油的人去折腾好了。
崔乐蓉一边说着一边端起了木盆就走,汪碧莲被崔乐蓉这么一吓之后哪里还敢自己呆着,也顾不得自己那脚疼,几乎是一路小跑地回了萧家去,生怕崔乐蓉会不会临时改变了主意要拿她下手,直到看到了自家那房子的时候她才安下心来。
崔乐蓉回到山脚下的小木屋的时候,崔乐菲已经从竹林里头背了两趟回来了,瞧见崔乐蓉端着木盆子回来的时候就忍不住笑道:“阿姐你这洗一件衣衫可真够久的,你这是借口给姐夫洗了衣衫偷懒了吧?”
“你这丫头随口胡说个什么呢,刚刚洗衣的时候在河边遇上了个人,随意地说了几句。”崔乐蓉道,一边将衣服萧易弄的晾晒衣衫的廊檐下那竹竿上一晾,“你要是累了就歇息一下,也让阿爹阿娘别那么辛苦,这又不是一下子就要砍下那一片竹山下来,干嘛这般辛辛苦苦的,起屋子的还有一段时间着呢,干啥这么赶着。”
崔乐菲拿了一旁准备的用来给上工的人喝水的空碗给自己倒了一碗水,喝完之后才道:“这被点枝干什么的倒也不是什么活,我在家的时候也上山捡过柴火呢累不着我,倒是阿娘现在干的兴起呢,阿姐午间的时候你和阿娘到底说了什么话,阿娘说等到回了家有空了也上山砍点竹子叫阿爹编几个竹匾呢,我都好久没看到阿娘有那样的兴头了。”
崔乐菲这话说的还是十分的含蓄的,阿娘前两日还有些闷闷不乐的,就刚刚阿姐从竹林回来陪着阿娘做了顿午饭的功夫,阿娘整个人都变了,那精气神叫一个抖擞的,脸上的笑意也多了起来。
“能有个啥,不就是一些个体己话。”
崔乐蓉笑了笑,知道郑氏是真把自己之前所说的那点想法给听了进去甚至也是有了那样的念头了,觉得郑氏能够高兴起来也是一个好事,前两天一直都郁郁寡欢的也不好,现在有个挣钱的奔头让郑氏高兴着也成,只是这事儿她现在还不会和崔乐菲说的,倒不是觉得不好说,而是觉得乐菲这丫头性子急,到时候说不定冲动之下就会说了出来,所以还是打算等开始弄的时候再和她说就成。
“我才不相信。”崔乐菲嘟了嘟嘴道,“你和阿娘都把我当做小孩子,你们就什么事儿都瞒着我,都不叫我知道。”
“哪能瞒着你什么!”崔乐蓉道,“你就这般信不过我这个当姐姐的不成?要是不把你当做一家人哪能把你喊过来给我这个当姐姐的干活?”
崔乐菲闻言咧嘴一笑道:“阿姐你可真是把我当做一家人呢,这干活的时候管着我这个当妹子的可劲儿地干活,说悄悄话的时候倒是半点也不同我说的,我要告诉阿爹阿娘去,说你不待我好!”
“去说吧,等阿姐以后挣了钱,你出嫁的时候给你弄一副金头面当嫁妆。”崔乐蓉大手一挥道。
崔乐菲闻言,脸一红,跺了跺脚就走了,她自是不会把阿姐这话当真的,要知道这一副金头面得多少银子呢,乡下人家见点银子都是难得很哪里还会想着金的,不过听到阿姐这么说的时候她心里面还是十分的高兴的,毕竟阿姐是真的把她当做姊妹来看的。
“叫阿爹阿娘差不多成了,砍了那么多,一会还得麻烦花大叔他们给帮着扛回来呢,我一会就去。”崔乐蓉在后头叫了一声。
崔乐菲应了一声,脚步走的更快了,她想着自己一会要是能够多背一趟回来阿姐等会就能够少背一点了,阿姐受得累已经够多了,自己能帮衬的地方自是要多帮衬一些的。
崔乐蓉收拾妥当,将茶壶里头已经放凉的茶水又重新换上了热水之后就拿这绳索打算上竹林去背了枝干回来,这些东西不经烧,但是却比新伐下来的柴火要好用的很,晒干了去了水汽就成,新伐下的柴火可是至少要过了一年才好用,乡下的人一般都是上山砍了那些个枯木来用的,萧易之前也砍了一些,但到底还是少了一些,冬日里头漫长的很,家里面的柴火也要多备一点。
这才刚打算动身,一个穿着青色花布衣衫的妇人跌跌撞撞地跑了来,那一双眼睛都哭肿了,眼中无神的厉害凄厉地喊道:“大柱,咱们的虎头要不成了……”
说着整个人跌在了地上嚎啕起来。
其中一个将衣袖撸到了臂膀上正在摔着泥胚的汉子一下子停下了动作,快步跑了过来:“咋回事儿,娃他娘你倒是说清楚啊!”
“娃子和人玩闹着,不知道怎的就落河里去了,刚刚被人捞了起来,肚子都圆了,嘴都紫了,娃他叔把娃倒挂着就是没气儿了啊,人都说娃儿……娃儿是被水鬼给抓了找替身了啊!”虎头娘嚎啕着,“我这也不活了啊,我的虎头……”
萧大柱一听整个人也慌了,也顾不得现在正是在上工的时候,一下子就朝着家里头跑了去,其他人也都停下了动作,似乎被这突然之间的消息给震到了。
别看村上那一条河看着也不算太宽,也不怎么深的样子,但村上的人都晓得那条河也是淹死过人的,十几二十年以前村上有个青壮的,水性也是不错,村里面也没个讲究,等到夏天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爱往河里面钻了洗个凉爽,那汉子也是如此,仗着水性好爱凫水玩闹,和他同龄的那些个人基本上都是被这小子给捉弄过的,但有一天这汉子凫水的时候就再也没起来,而且也不知道是被底下那些个水草缠住了脚还是如何的,最后等了好几天那尸首都没浮上来过。
当时就吓的村上的人都不敢往着河里头跳,甚至不少人连着河里面的水都不敢喝了,基本上都是上山林子挑了山泉水,一直都说这河里面是有水鬼,说是只要是被水鬼给抓住了那就是要给做了替身的,这样水鬼就能转世投胎去了,而那替身就得替着留在河里面直到再抓住一个替身才能离开,现在村上的人都不敢下水,一般也就在河边洗洗东西一类的,也是这么一直告诫着自家的孩子的。
现在萧大柱家的虎头出了这样的事儿,那些个上工的人也都是吓到了,这些家中多半也还是有着孩子的,想着的就是往后定是要看好了家里面的孩子离那条河要多远有多远,绝对不能往着河边上沾。
崔乐蓉也是愣住了,她看了一眼那一下子跑的不见人影的萧大柱和地上那哭得不能自己的虎头娘,也听到了附近一家传出来的哭声,她皱了皱眉,朝着萧易丢下一句“我去看看”就跟着一并跑了。
萧易心中也是有几分担心着崔乐蓉,见她跟着一起跑了,还有那些个正在上工的人面色之中也有几分的忧心,他想了想道:“大哥们怕是也担心着家里,这活计先放一放回家看看吧,也不差这么一会半会的。”
萧易说着自己也拄着还没好利索的腿紧跟着崔乐蓉的后头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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