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家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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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比小纲吉高半个脑袋的徐亦扬，小手牵着小纲吉肉乎乎的小手，两人肩并肩走在夕阳下的街道上。
小纲吉眼圈还红红肿肿的。即使最后成功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他还是一点也不开心。
“死掉男人的寡妇教导出来的，没爹的野种。”
这句话是校长先生宣布大前田老师停职反省后，大前田老师用愤恨的声音低声说的话。
虽然“低声”，但就站在他旁边的小纲吉听的一清二楚——其实办公室其他人也一样，只是大家都装作没听到。毕竟，除了带了一些侮辱性的词语之外，大前田老师所说的话并没有错误不是？
沢田奈奈是死了丈夫的年轻孀妇，沢田纲吉是没有爹的可怜孩子。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的话，爸爸没有抛弃我和妈妈变成星星，大家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对我了。”徐亦扬牵着纲吉回到家。纲吉顶着红彤彤的兔子眼睛，对着和往常一样，用笑脸迎接他回家的母亲大声哭泣道。
沢田奈奈吓了一跳，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徐亦扬。
徐亦扬摇了摇头，轻声一句“等会儿说”，然后哄着哭累了的小纲吉回家睡觉。在放学之后，因为时间已经比较晚，纲吉的心情又很低落，徐亦扬便给奈奈打了一个电话，说要和纲吉一起吃完饭才回来。只是纲吉实在是太难过，往常会让他很开心的甜点也没了作用。
等纲吉上床睡觉之后，徐亦扬才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奈奈。
奈奈沉默了一会儿，红着眼圈，轻声道：“纲吉的爸爸并没有去世。”
“我知道，奈奈阿姨之所以说沢田叔叔变成星星，是因为知道沢田叔叔这些年不会回家，与其让小纲等待不得而失望，还不如一开始就让小纲没有期待，才好过些。”徐亦扬现在的身份是奈奈年轻时候嫁给中国人的闺蜜的远房侄子，年幼时候双亲去世，被在中国的没有儿女的奈奈的闺蜜养大，长大后搬到奈奈隔壁居住。但没多久奈奈的闺蜜和她丈夫就去世了，留下许多家产。因为徐亦扬已经没有亲戚，所以闺蜜临终前拜托奈奈代为抚养。
很扯淡的天煞孤星经历，但是系统出品必属精品，奈奈那并没有儿女的闺蜜就莫名其妙多了个养子，徐亦扬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成为小纲吉的小哥哥+家庭教师。
因为“身份”的关系，所以徐亦扬听他“养母”说过沢田家光的事。“养母”是为数不多知道家光身份的人之一。
“等沢田叔叔回家后小纲问起来，阿姨还可以笑着说之前是浪漫的玩笑糊弄过去，对吧。”徐亦扬叹气。奈奈阿姨看似神经粗大，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一个女人独自拉扯孩子长大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奈奈也不可能真糊涂。
“谢谢你，亦扬。”奈奈捂住脸，轻声呜咽着。家光一直瞒着奈奈，但是奈奈怎么会完全觉察不出枕边人到底是怎样的工作？况且家光瞒的并不多高明，南极挖石油什么的也说得出来……谁信啊？不过作为一个深爱丈夫的好妻子，奈奈知道家光的苦衷。所以家光希望奈奈相信，奈奈就相信。家光希望奈奈糊涂，奈奈就糊涂。
奈奈可以说自己甘之如饴的等待着夫妻真正能团聚的这一天，可是现在小纲吉的哭喊，却让奈奈痛苦不已。她可以忍耐可以原谅，可是她的孩子何其无辜。但是她却不能让丈夫回来，甚至她连丈夫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她明白丈夫是在保护她和孩子，她明白的……但还是真的好痛苦……
“阿姨别哭了……小纲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小纲，直到他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到时候小纲会好好照顾阿姨的。那种不顾家的男人，不要也罢。”大概是受到的教育不同，徐亦扬一直觉得那种忙着事业忽略家人的男人不是良配。徐亦扬心里想着，最好家光只是忙着当黑手党，而没有在这出门在外的几年发展几段“寂寞的错误”，不然他一定会在离开这个世界切了那个男人的小千千小说。
如此渣男，何德何能拥有如此完美的妻子和如此可爱的孩子？就算再忙，每年逢年过节抽出几天和家人团聚应该没问题吧？就算是总统每年还有固定假期呢，他就不相信黑手党全年无休连圣诞节都不放假。前段时间电视上还报道了某黑手党老大到太平洋小岛度假的小道消息呢。
只要他心里稍稍想着家人，总能抽出一两天回来显示一下存在感。只要每年回来这么一两天，沢田奈奈和沢田纲吉就只是丈夫/爸爸在国外工作很忙的普通人，而不是死了丈夫/爸爸的寡妇/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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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亦扬的教导每天仍旧在继续，小纲吉也似乎忘记了曾经哭着要爸爸的事。至于这件事是不是在他心中留下了更深的伤口，徐亦扬就不得而知了。
随着时间的增加，徐亦扬上一个世界“支付”的力量也慢慢回来。他终于发现，小纲吉为什么会那个“笨”。
一个封印——封住了小纲吉血脉中流淌的力量。那种力量除了能表现出来的战斗力，还有短暂预知能力，可以感知到短时间后发生的事——即超强的直觉。这种直觉在面对人类的时候会更加强大，甚至能“预知”真假和善恶。
直觉被封印，所造成的影响就是相反的“迟钝”。这就使小纲吉在认知事物上比普通孩子反应慢几拍，在运动上也会因为动作不协调而容易摔倒。
总的来说，就是小纲吉智力没有问题，但封印造成的“迟钝”却让他呈现出一种智力低下的反应。
或许这是为了保护纲吉不被强大的力量所累，也不被其他人发现而打扰了奈奈和纲吉的平淡生活，但是徐亦扬还是觉得这种封印实在是太扯淡了。只要封印不解除，小纲吉就是“智力低下人群”，这一辈子就算毁了。并不是每个“智力低下”的人，都会遇上徐亦扬这样尽职尽责的好老师。
或许纲吉在家光留下的钱财下一辈子衣食无忧，但他也只是一个一辈子衣食无忧的被人鄙视歧视的废人。
徐亦扬不相信没有让纲吉掌控力量不反噬自己的方法，所以他在取回力量的第一件事，就是毫不犹豫的解除了纲吉的封印。
然后，徐亦扬第一次见到了沢田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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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金发男人脸部轮廓很深，一看就偏向于西方血统。纲吉除了较浅的发色，几乎没有遗传到这个男人的相貌。
沢田家光在并盛自然有眼线留着。最开始他并没有在意徐亦扬。虽然徐亦扬是一个九岁就获得外国多所著名大学博士学位（！！！）的超级天才儿童，但他也只是普通的儿童，不具有特殊的力量（？？？），也不可能是其他势力的卧底。
现在这个孩子居然觉醒了火焰（？？！），并且解开了九代首领对纲吉的封印，沢田家光就自然赶过来了。
然后被徐亦扬的气势压制，乖乖的坐在凳子上听徐亦扬咆哮了一下午。
——无论好老师还是坏老师都会修炼的技能，咆哮＋MAX。
被一个孩子斥责，对家光来说，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彩虹婴儿那一群伪婴儿除外。不过他也安下心来。这说明徐亦扬是真的十分喜欢阿纲，喜欢奈奈，也真心讨厌自己。
好吧，最后一点好像和安心没关系。
家光自认为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所以他很认真的解释了自己处境很危险，而且不想将孩子拉入黑手党的漩涡。他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一个普通人，哪怕是个废材，也是个不用天天担心自己生命安全的废材。
而且，分离也只是暂时的，等过渡期过去，他就能长时间呆在家里了。
虽然徐亦扬并不记得具体剧情，但是既然主题是小纲成为合格的黑手党首领（即使徐亦扬看过的那少量剧情完全是校园闹剧，和黑手党没有任何关系），那么那过渡期应该指的是继承人的事。
徐亦扬看着家光，古怪的一笑：“我倒是觉得，彭格列比起小纲和奈奈阿姨重要的多呢。别这样瞪着我。彭格列的事在网上查得到，我既然被称作天才，自然有我的本事。小纲的教育交给我就好。虽然你说的好听，是为了让小纲有平静的生活而让小纲成为一个废材。但是呢，你很可能为了你挚爱的彭格列而让你的誓言变成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我们打个赌吧，你会不会为了彭格列，而强迫一直过着平静生活，对黑手党一点概念也没有的阿纲进入那个杀戮的世界。”
“时间限制是阿纲成年之前。我输了，我就会进入彭格列效力。你输了，就辞去黑手党的工作乖乖回家陪老婆。”
成年之前？家光觉得他不可能强迫自己未成年的软软的胆小的儿子加入黑手党，等阿纲成年，他和阿纲摊牌后，阿纲自己想要进入那个世界例外。所以他赌了。徐亦扬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徐亦扬在阿纲成年后是不可能留在这个世界。他之所以下这个不可能实现的赌约，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定不会输。
家光就是个渣男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