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活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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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次训练结束的时候，张明海的双腿甚至已经被冻得失去了知觉，完全是强撑着走回了训练基地内部。他感觉自己迈动的两条腿几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身边的其他人也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在这冰天雪地里趴在雪中，各个都冻得脸色发青。
“你们所有人，全部去林舒雅那里，接受检查。我可不想有人为此缺席下次的训练。”赵学友看了这些人一眼，冷冷地道。
林舒雅给他们检查了一遍，确定他们没事，才让这些士兵学员各自回去。
这时，林默走了进来，看着赵学友笑了笑，“今天第一天，你对他们的感觉如何？”
“一群菜鸟而已。”赵学友淡淡地道。
“也不完全是。”林舒雅缓缓地道，“他们都是从各大军区选拔出来的精英，具备一定的素质，刚来到基地，能做成这样，着实不易。”
“不过，那个小子有点意思。今天居然差点出手反抗我。”赵学友吸了一口烟缓缓地道。
林默耸耸肩道，“你说的是哪个，嗯，是张明海？”
“我还不很清楚他们的名字，不过应该就是那个。”赵学友看了他一眼道，“据说他一来就打败了白象？”
“算是吧，不过你并不是第一个看好他的人。”林默缓缓地道，“他是司令亲自招收的。”
林舒雅微微一怔，“司令？”
演习结束后，林舒雅只是听说司令要张明海速回办公室，没想到是商量加入特种部队的事情。
“嗯。你才知道？司令亲自挑选的，就算不是精英，也差不到哪里去。好了，去歇会儿吧，明天还得接着折腾这帮初哥。”林默一笑转身走了出去。在外面的走廊上，他经过张明海的身边时，顺势拍了一下张明海的肩膀淡淡地道，“小子，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林默走在前面，张明海拖着沉重的双腿跟着他的身后，他几次想开口问林默是什么事，但还是忍住了。
雪山军事基地的走廊幽长而黑暗，昏黄的灯泡诉说着。
林默缓缓转过身道，“据说你今天很英勇，从赵学友手里救下了一个人？”
“我并不认为自己很英勇。”张明海平静地道。
“事实上你的确不够英勇，赵学友要想杀掉那个学员的话，你根本阻止不了。”林默冷笑道，“他只不过是想要树立起权威，他只想要你们最简单的服从，而那个人却选择的对抗。你觉得这明智么？”
“不明智，但是也不该死。”张明海看着林默道。
“该不该死，我们姑且不论。”林默微微一笑道，“你知道军队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来训练你们是因为什么？”
“不是说配合军方执行军事任务么？”张明海皱眉道。
林默点点头，“我们所做的远远不止外围工作这么简单，我们做的都是最危险的火线任务。”
张明海抬起头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学聪明点。我们召集你们，训练你们，在你们身上投资，不想因为一颗战场上的子弹就血本无归。所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必须学会在战场上生存下来。而赵学友是在努力教会你们这一点。”林默看着张明海缓缓地道，“告诉我，你想活着回去么？”
“想。”张明海看着他道。
“那么好好学，别再惹麻烦。”林默淡淡地道，“顺利从这个训练营走出去，你在战场上的生还几率，至少能够上升十几个百分点。你是一个聪明人，这是一个很划算的买卖，别搞砸了。”
张明海看了看他，沉声道，“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因为有人很欣赏你，而他从来没有看走过眼。无论是我，还是赵学友，林舒雅，都是这个人看重过的。而我们也都经历了枪林弹雨，完成了很多高度危险的任务，并且顺利活了下来。”林默冷冷地道。“现在回到房间里，好好休息。明天还要明天的训练安排。”
张明海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谢谢。”
拖着沉重的双腿，张明海回到了房间里。坐下之后，他几乎已经不想起来了。
这时，有人推了推他，低声道，“今天的事情，谢谢了。要不是你，我可能会被那个家伙打死。”
张明海抬起头看了看他，这时才发现这个人就是今天被赵学友一顿胖揍的那个年轻人。
张明海没有说什么，只是平静地坐着。
“行了，你别烦他了，他不太喜欢说话。”李立群凑过来道。“我说，你们两个今天可真够能折腾的，要不是你们，我们也不可能跟着遭这罪。对了，兄弟，你叫什么？”
“赵海，你呢？”那个年轻人道。
“我叫李立群，他叫张明海。”李立群小声道，“我算是看出来了，在这里最好还是保持低调一点。这些人可都是不要命的，今天打你一顿算是轻的。这山高皇帝远的，他们就算是把你拉出去毙了，你也没有地方喊冤去。”
赵海呆了呆道，“这不至于吧？”
“不至于？”李立群冷笑道，“你没有发现这里的安全措施有多严，门口那些人全都是荷枪实弹，对他们来说杀个人根本就不算什么。什么猎鹰特种部队，说白了，就是唯命是从的地方。你还指望跟他们讲理？少做梦了。”
“可是我们都是有合约的，大不了我不干了总行了吧？”赵海有些不甘地道。
“你以为这是菜市场呢？你想撂挑子不干，就能不干？”李立群皱眉小声道，“我听说了，我们签了合约，上面就会想办法消除我们存在的身份。现在就算你想回去，也回不去了。乖乖地训练，乖乖地做任务。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你现在想退出，出去之后连一张身份证都没有。”
张明海有些烦闷地起身，他实在是不想再听这些了。虽然他知道李立群所说的就是现在的实际情况。
赵海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实在不行，我们想办法逃吧！”
“逃？”李立群脸色一变，压低声音道，“你不要命了？你以为他们这里的保安措施是搞着玩的？”
张明海的心里也是猛然一紧，转过头看着赵海。
“我观察过，这是一个老式的军事基地，主要都是修建在山腹里。门口的那些人虽然难对付，但是我们可以不走大门。”赵海压低声音道，“我还有个朋友是工程兵出身，我和他都计算过，这里的房间有个地方是比较薄弱的。如果我们能够搞到炸药，或许可以炸出一条路来。”
李立群神色一动，低声道，“你能肯定？”
“错不了，他是定向爆破专家。我和他一起用步伐测量过大致的距离，这里有一个地方，距离外面除了八十公分的钢筋混凝土，只有一米多的岩层，如果我们有足够的炸药，完全是能够从这里逃出去的。而且那个地方不在大门的位置，可以避开那些守卫。”赵海低声道。
张明海突然一把抓起他，低声喝道，“你最好不要有这个念头。你即便是搞到了炸药，炸开了一条路，你以为你能跑出去多远？你当这训练营的其他人都是吃素的么？外面冰天雪地，零下二三十度的低温。你觉得你能跑多远？到时候，你不光会害死自己，还会连累其他人。”
赵海脸色有些发白地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不能说，甚至不能想。在这个地方，任何一个错误的想法，都足以害死你！”张明海低声喝道，“我们来这里之前，上面都给我们说了，这点困难就要退缩逃走？”
李立群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小声道，“其实我早就想到了，据说士兵的的训练很残酷。你们说，我们还能健全的从这里走出去吗？”他没有说下去，但是张明海和赵海都清楚他的意思。
张明海摇摇头道，“这个还不清楚，不过我想我们这些人都是他们经过挑选之后招募的。大部分军事素质不错，应该不会有你说的这种情况发生。既来之则安之，千万不要有什么危险的想法。”
赵海和李立群都不说话了，两人沉默了很久。李立群还是忍不住了，他问张明海道，“兄弟，那依你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睡觉。”张明海看了他一眼道，“我们有六个小时的时间休息。如果不想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应付下一次训练，最好就是充分休息。这见鬼的士兵训练才刚刚开始，以后有的是罪受。”说完这句话，他躺在了床上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
张明海说得一点都没有错，很快又是训练时间了。休息的时间短暂的令人绝望，在勉强睡了几个小时之后，他们又被集合了起来，带到了基地之中的训练大厅。
这一次依然是林默给他们上课，所教授的依然是武器知识。依然是忙碌地分解组合各种武器，然后由林默讲解每一种武器的特性和技术数据。